胡跡白趕到薑家的時候,薑桂平正拖著薑晚潮在書房言辭激烈地責罵。
“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梁灼華那小子有什麼好的?他欺騙你感情,和那個妖女不明不白的,還聯手毀了你爸一生的心血,現在你居然為了他不肯跟我走?!”
“爹地,你別這樣,我都知道原因了,灼華會這麼恨你都是因為你害死了他父母!誰的心不是肉長的,爹地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薑晚潮站在薑桂平麵前,小臉漲得通紅,有激憤也有難堪。
“好,好!是我活該,我認栽,可是晚潮,爹地現在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也隻能依靠爹地一個人了,你就真的狠心舍得離開我?”
薑桂平滿臉慈父樣,知道晚潮吃軟不吃硬,就挑著父女親情讓她心軟。
“不是的……”果然,薑晚潮一下口氣就鬆了。
胡跡白看著再不出聲就要偏道的情況,咳了兩聲:“你們就打算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了?至少跟我們大聲招呼啊,也不至於隻有我一個人來送你們。”
“小白……”薑晚潮訝異地轉頭看向門口,下意識的叫喚讓胡跡白額前滑下黑線。
“哼,”薑桂平則是冷哼一聲,嘲諷似的看著胡跡白:“你該慶幸還能站在這裏說話,梁灼華和顧桃夭此刻說不定都已經化成灰燼了。”
胡跡白挑了挑眉,沒有回應,而是漫不經心地關注著一旁薑晚潮的表情。
“什麼?灼華和桃夭怎麼了?”
薑晚潮的表情深深取悅了胡跡白,於是胡大公子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了她:“你該問問你親愛的爹地,把他們怎麼了。你覺得關在密室再放把火怎麼樣?有沒有很刺激,像是小時候燜地瓜?哦對了,你們是錦衣玉食的上層社會,估計連地瓜和土豆都分不清!”
懶洋洋數落了幾句,胡跡白撇開眼不想看見薑晚潮內疚可憐的小臉。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斂著沉靜深穩,緩緩開口:“薑桂平,且不說桃夭灼華能不能過這劫,我胡跡白就是頭一個放不過你的人!”
“一個個乳臭未幹,口氣倒不小,”薑桂平冷著臉拍了拍桌子。
“怎麼,被這些乳臭未幹的丫頭小子耍的團團轉的感覺很不錯吧,看起來薑會長十分享受,並且,銘記於心啊!”胡跡白眯起眼睛,預料著薑桂平的怒火中燒。
“混賬!”薑桂平抓起手邊的水杯就往桌上敲,一下子整個杯底都碎裂了。
薑晚潮從沒看見過自家父親暴怒的樣子,被這一摔嚇得心顫,下意識躲到胡跡白身後。
“灼華和桃夭百般心計,毀了JC毀了11747,我算他們有本事,可是你,不過是個無名小卒,還在我們薑家當個小司機,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大呼小叫,擅加評斷!”薑桂平本性暴露,被胡跡白這麼一說,似乎對灼華桃夭被困JC產生了懷疑:“晚潮,你給我過來!來人啊,馬上把這個不速之客給我轟出去,立刻準備去機場!”
薑桂平喊了半響,也不見有人過來,愈加不滿地想起身出去責罵。不料這時候,門被推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走了進來。
“薑···雄····”
“幹哥!”
薑雄的出現,無疑對薑家父女來說是莫大的驚喜。前者是驚嚇,後者是欣喜。
“你不好好呆家裏養傷,過來幹什麼?”胡跡白對薑雄的到訪也有些意外,畢竟前不久才遭過二次傷害,嚴重的傷口沒那麼容易愈合。
薑雄拍了拍胸口,輕扯出一抹笑:“死不了。今天這麼大的日子,我怎麼能不來?”說著就緩緩朝薑桂平走過去。
“人呢,人都去了哪裏?”薑桂平駭意遞增,冷汗從腰脊爬到全身。
“人?誰的人?”薑雄看了眼胡跡白,“你的人早被這位收了,我的人,就在外麵,你想看看嗎?”
薑桂平顯然沒想到自己被逼到這樣的地步,不由得步步踉蹌蹌後退:“你,你到底是誰?”他手指向胡跡白,聲音中帶著些逞強的強硬。
“我隻是個無名小卒,也是你薑家的司機一枚,你不是才說過?到底是年紀大了,耳朵背記憶力也衰退了啊!”胡跡白一旦開始毒舌,要麼是本性出沒,要麼就是,勝券在握。
薑桂平承受能力似乎也降低了,聽了這話都沒力反駁,隻是更往後退,直到癱坐在辦公椅上。
這時薑晚潮也有些放心了,最初的驚駭也過去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都大致了解了,於是從胡跡白身後探出半張臉,落寞著,失望著:“爸,這些事真的都是你做的?你真的把桃夭和灼華關進了密室還放了火?你真的下毒手害幹哥?你現在,是不是也正謀劃著怎麼把我也除掉?”
薑桂平聽見晚潮不是喊他“爹地”而是“爸”時,神色突然有些慌張,難得顯露出了絲這個年紀該有的蒼老:“晚潮,你是爸爸最不想傷害的人,你要相信爸爸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始至終,都沒有想把你牽扯進這件事裏來,我隻想你永遠單純,開心的長大,爸爸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想害你呢?聽爹地的話,過來,到爹地這裏來,爹地帶著你一起走,我們就兩個人,像你媽咪在世的時候那樣,開開心心地,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環遊世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