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的眼神在胡跡白和秦鋒之間來回看了幾眼,剛想開口問胡跡白他要算什麼帳,鳶尾就出聲說時間到了要出發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盡快趕去機場,不然會誤了班機。”
鳶尾似有若無瞟了眼顧浮生,然後和桃夭灼華等人一一道別,率先帶領研究人員往大門口走去。
胡跡白看著低頭扒拉衣擺的九九,不自然地舉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好。”
九九垂著腦袋點了點頭,一直到走出門口,才忽然抬頭看著胡跡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眼神堅定:“很快的,你等我,我會變成比薑晚潮還要優秀的人回來的!”
胡跡白愣了愣,隨即了然一笑,語氣眼神都一下子變得溫和:“一路順風。”
九九走後,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步調上生活,但是桃夭閑來無事趴在陽台上曬太陽的時候總覺得身邊少了些什麼,整個顧家也一下子變得格外安靜,有些讓人適應不了。
“你什麼時候才準備去瑞士啊……”
桃夭用已經快沒有激情的語調陳述著一千零一遍的問題。明明九九走前他就已經打算好去瑞士治療了不是麼,現在他們倆什麼事都沒有,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人都要發福了,他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準備什麼時候接管TIFFYS啊?”
回答桃夭話的不是灼華,而是顧浮生。自從桃夭回來,他就準備把總執行長的位子還給她,隻是她一直找各種理由推辭,對這個職位嫌棄的不得了。
“我寧可去公關部當花瓶,也不要重新坐那個位子!”
果不其然,桃夭又一次嫌棄地拒絕了顧浮生,“你不是做得挺好,幹嘛老是想著拉我下水,我覺得你比我更合適管理TIFFYS!”
顧浮生被她的“花瓶”一說逗笑了,也就不再逼她,“那好,你要我繼續替你收拾爛攤子,那我公關部明天必須新上任一個花瓶!”
桃夭一看自己談判有望,連眼神都發亮:“明天是不可能了,我得陪灼華先去把他那條手給治好,哥哥你還要辛苦一陣咯!”
“你啊!”顧浮生對桃夭的小聰明寵溺得很,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給灼華使了個眼色,就起身離開陽台,“我還有事先回書房了,你們慢聊。”
“哥哥再見!”桃夭嘴甜地送了顆糖,待顧浮生走後,臉色急速變化,冷冷對著灼華:“你別以為和我哥串通一氣我就會忘記你去瑞士的事,趕緊回答我的問題,什麼時候走?!”
灼華僵了僵嘴角,果然,就算是他和顧浮生聯手,也是對付不了桃夭這個小怪獸的。
認命地歎了口氣,“跡白昨天通知過我了,下個禮拜就走,可以了吧!”
桃夭算了算,還好,沒出一個月,於是安心地點了點頭,又像軟骨頭一樣趴回桌上曬太陽,順帶歎了口氣,表示一下她的無聊。
灼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灼華掏出來看了眼,是胡跡白發來的信息,他心下暗忖估計又是去瑞士的事吧。
快速掃過信息內容,眉頭一下子緊皺,灼華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桃夭感覺到氣場不對,於是抬起被陽光曬得昏昏欲睡的臉看向灼華,迷蒙間就被那張嚴肅到冰點的臉給嚇醒了,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忍不住開口:“怎麼了?”
灼華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然後低沉暗啞地說:“薑桂平死了。”
桃夭瞳孔一縮,頓時也緊張起來,立刻坐起身子,“怎麼死的?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是很清楚,跡白說的,現在JC又開始暗潮洶湧了,具體情況還要等驗屍過後才知道。”
灼華起身,“看來去瑞士的事情可能要推遲了。”
桃夭抬眼皺眉:“為什麼,薑桂平死了是警察局的事,是JC的事,是薑晚潮的事,怎麼也輪不到你來管,為什麼要推遲?”
灼華垂了垂眼,再度看向桃夭目光已是略帶歉意:“薑桂平突然死亡,晚潮肯定接受不了,再加上JC的內部洶湧,不知道她要怎麼度過這關……”
桃夭理解,但是無法讚同,“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是晚潮擔任JC總裁後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她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度過,你可以幫她這一次,但以後呢,商場上爾虞我詐數不勝數,你也能幫她一輩子?”
灼華深思了一會,的確,現在的晚潮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了,她的行事作風都漸漸果斷起來,人也不再優柔寡斷難以決判,似乎是有些桃夭早期的模樣。也許,桃夭說得對,他是不該操這個和他無關的心。
“你這兩天有空去看下吧,畢竟JC剛剛才算對TIFFYS示好,你總是要去表達一下關心的。”灼華邊說邊往三樓走去,桃夭知道他是聽了自己的話,不準備摻一腳。桃夭收回目光,看向即將落下的太陽,目光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