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撕心裂肺vs感同身受(1 / 2)

因為昨天胡跡白的一番“爆炸宣言”,九九躲他躲了一個晚上外加一個上午。拎著保溫壺往醫院走的路上,九九很鬱悶地在內心獨白,話說回來胡跡白也不是跟她告白,不過是說了個讓她想都沒想過的事,她怎麼就跟告白成功了一樣不知所措呢?

他不喜歡薑晚潮?這也太扯了,不對,這也太不真實了,怎麼可能?為什麼?那之前他的殷勤表現是什麼意思?九九搖了搖頭,太亂了,太亂了,她要好好理一下,或者幹脆直接問胡跡白!

電梯門剛開,九九就看見一群穿著白袍的醫生護士往灼華病房跑去,一股緊張感湧上心頭,沒有宰相胡跡白和薑晚潮的事,腳步加快,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啊!”極其撕心裂肺的低叫聲,夾雜著深刻的痛楚,回響在病房內。

桃夭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邊,慌亂心疼寫滿臉上,但身體僵硬,無法動彈。看著床上掙紮不止的灼華,幾個醫務人員隻能死死的按住他,但整張病床任是不可製止的晃動。

桃夭幾乎看不下去,那張痛苦的臉,皺著眉,似在忍受極大地痛苦,但痛意已經完全無法收拾,隻能通過掙脫和低吼來發泄。

“顧小姐,快過來幫忙壓住他!”James醫生手下按住灼華,對呆在一旁的桃夭叫道。

桃夭聽到被叫才緩過神來,勉強動了動手腳,才咬著牙走上去按住灼華。

“別過來!別過來!”灼華看見桃夭過來開始大喊。

不受控製的,眼淚就這麼奪眶而出。“不行,灼華,我答應過你會陪你撐下去的,你忍忍,求你忍忍!”

手下的身體因為痛苦扭曲著,肌肉賁張間都是痛苦的掙紮,桃夭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壓住他,和他說話希望分散他的注意力。

灼華咬著牙,唇角都泛出血絲,“快走,走,別管我,走!”

拚命掙紮的身體,像是要掙脫出束縛的蝶翅,完全不顧撞上欄杆或是牆角,一心奔向火焰,撲成灰燼。

桃夭全身趴在灼華身上,緊緊地抱著他:“別這樣,灼華,我知道你疼,我也疼,你別這樣,我求你了,再忍忍就好了,求你了,忍忍吧,堅持一會,求你了……”

近乎帶著哽咽哭腔的聲音從胸口傳來,濕冷的液體透過病號服傳到體溫,滲進心口一樣疼痛。灼華像是有一瞬間清醒了,有一種感覺超過了身體的疼痛,浸滿了整個身體,壓製住了疼痛。

感覺身下的人呼吸逐漸平緩,肌肉也漸漸放鬆,桃夭抬起埋在灼華胸口的臉,因為眼淚,整張臉都沾染了汙漬,鬢角額前的碎發也胡亂貼在臉上,十分狼狽。

灼華眉頭緊鎖,雙唇緊抿,但布滿汗水的臉上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痛苦難忍了,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後的醫生,原來James醫生正在往輸液中注入藥劑。

“醫生……”不知不覺她的聲音變得低啞,“謝謝。”

James醫生搖了搖頭,“不是止痛劑,隻是幫助骨骼生長的營養劑,不用擔心。”在看到桃夭鬆了口氣的同時,James臉上閃過一絲欣慰:“是我們該謝謝你。灼華是靠自己的意誌撐過這一關的,最初的痛已經過去,接下來的就會有準備了。”

桃夭也勉強扯出一絲笑來回應,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逐漸平靜的灼華,然後帶著笑意重新靠在灼華胸口。

終於恢複了平靜,醫生們收拾東西走出病房,留下兩個相依著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柔和萬分,像是獨自隔成的小世界,任何人都無法介入。

九九站在門口,看著這對患難與共的璧人,從青春年少時就一起努力,一起拚搏,為了各自的目標,不惜付出各種代價。雖然經常會有因為各自倔強獨立的性格鬧別扭和爭吵,但一切都是因為時間的磨合,不知不覺間滋生的關心。

兩個性格相似的人,對立著時火花四濺,就像冰火無法融合,但一旦站在同一條陣線,就會像川流一樣彙合,凝聚成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

悄悄放下保溫壺,九九帶著笑意轉身,一抬頭卻撞進一雙墨黑又帶著深層含義的眼,明明是笑著的,卻又有種嚴後的成分。

胡跡白靠在牆邊,剛才的場景他也看在眼裏,但灼華本身就不是他可以控製可以或不可以的人,這麼關鍵的時候,隻有桃夭可以幫他。

九九愣了一下,看不懂他眼裏的含義,他又遲遲不開口說話,於是就撇過眼,徑直繞過他走開。

“愛心便當?灼華不吃海鮮的不知道嗎?”胡跡白瞟著九九手裏的保溫壺很久了,也看那個壺不爽很久了。

“哦~當然知道。”九九轉身帶著假笑,“我還聽桃夭說,某人去海坊園的時候吃海鮮吃得可厲害了,還對著小狐狸大獻殷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