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一麵,但他畢竟是離夏炎最近的人,夏炎在界內是出了名的神秘莫測,背景複雜,難得露麵,我們肯定是會多加注意的。”鳶尾還是禁不住擔心地囑咐,“九九,聽我的話,和他保持距離,炎組和我們鋒芒總會有爭鋒相對的一天,你這樣下去對你和他都沒有好處。”
“知道了,鳶尾,我先掛了。”我當然知道沒有好處,但感情這種事是沒有理智的,喜歡就是喜歡上了,就算口是心非如我,也不得不對自己承認這件事,就算到最後也沒有結果,這句話這份感情我還是要給它一次機會的。
第二天碰到桃夭已經是午飯過後了,因為被逮到了,所以小組的事還是要我重新接手,看著組員一邊找我還要一邊做程序,就覺得很對不起他們,於是就在那邊忙了個通宵,估計還要幾個通宵才能把之前落下的進度補回來,不然回瑞士以後沒法交代,就算不被傅芒訓話,也會被別的小組看不起。
雖然我不是個喜歡爭強奪勢的人,但既然當了小組組長,不為自己的名譽著想,也不能讓自己的組員受委屈,畢竟是我帶出來的人,必須是“鋒芒”程序組的翹楚。
桃夭告訴我薑晚潮準備今天下午離開顧家,回JC擔任臨時總裁,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大家都會來給她送行。
洗了個澡眯了一會,好像聽見車庫有人回來的聲音,應該是胡跡白,他昨天去炎組,也是呆了一晚上,今天要來給薑晚潮送行。薑晚潮對我來說應該是個很巨大的情敵吧,雖然她似乎對灼華癡心一片,對胡跡白沒顯露什麼興趣,但胡跡白喜歡她不是麼,這就已經足以對我構成威脅了。
下樓準備往大門口走,卻在樓梯拐角處聽到了對話聲,放輕腳步找了個角落安心觀看,我不會承認我自己在偷窺的。
是薑晚潮和灼華,她正拎著箱子,看來是薑雄來接她回薑家了。
晚潮正看著灼華,表情很認真地問:“我回JC,你高興嗎?”
“你實在沒必要來問我,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不能幫你解決什麼問題。”灼華微微垂了垂眼,“晚潮,凡事都取決於你自己,你願意回JC,那就回,你不高興,便不回,無論你是否留下,我和桃夭都是歡迎的。”
聽了這段話,我也不得不為薑晚潮感到歎息,灼華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態度,除了桃夭,他誰都不要。
“你和桃夭……嗎?”晚潮扯著唇角,露出一絲苦笑。
過了兩秒,薑晚潮驕傲地揚起臉頰,笑得灑脫:“和你開個玩笑,幹哥已經在外麵等我了,我東西也收拾好了,待會就走。”邊說邊從灼華身邊走過,“哦,對了。”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晚潮沒有轉身,隻是回眸淺笑,“我想,很快我們就又會再見麵的,記得跟桃夭說一聲,別太小看我哦!”
“嗯。”
灼華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然後就背對著晚潮,信步離開。
灼華走後,薑晚潮卻沒有往大門口走,而是掩在牆角獨自垂淚,腳邊放著剛才拎著的行李箱。
應該是很傷心吧,我也不忍心看這樣的場麵,因為可能下一次,這樣傷心流淚的人就會是我自己。正想悄悄走出去離開這裏,卻發現有人走近。
陰影移動,有人的腳尖不小心碰到了行李箱底下的滑輪,24寸的箱子就這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隻手敏捷地伸手去拎,不費吹灰之力就接住了,看來這行李箱是空的。
“自欺欺人就算了,還拿空箱子騙灼華,你也太傻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是胡跡白。
“那我還能怎麼辦?他對我沒有感情,就算是之前演戲利用的時候那樣的虛情假意都不願意給我,你叫我怎麼辦?”晚潮哭出聲來,用手掩著嘴,眼淚卻直直地往下掉。
“別哭了,”胡跡白拍了拍晚潮的背,盡量放低聲音:“你知道灼華那個人的,嘴裏說不出什麼好話,手段也奸詐的很,俗話說得好,‘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梁家找,本來數量就很少,況且質量也不好。’以你薑家大小姐的身份,還怕找不到更好的?”
晚潮被他天外飛來的一首詩逗笑了,再大的傷心都哭不下去,隻好帶著兩顆淚珠子“噗嗤”笑出來:“什麼詩詞話語到了你嘴裏都變了味,我看你不是改造機械的能手,是改編造句的高手吧!”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胡跡白伸手替她抹去臉頰上掛著的淚滴,臉上的溫情,是我從來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