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昨晚你問我他們有沒有透露過為什麼找我爺爺，我說不知道，現在突然想起了他們隨口說的一句話，也不知道能不能當真……”周餘弦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你說說看，我們現在不能放過任何線索。”方朝臣道。“馬潔潔說他們老板多年來都在尋找我爺爺，隻為請教他一些關於曆史的問題。”周餘弦一五一十道。“唔！信息量不小啊，‘多年來’就說明他們老板從沒相信過你爺爺死了，要‘請教曆史問題’，恰好你爺爺又是曆史考古學出身……嗯，說不定你爺爺生前還跟這個老板有來往！看來我真得好好查查你爺爺了，他恐怕不單單是一個教授這麼簡單。”方朝臣腦子轉得飛快，十分迅速、精準的抓到了馬潔潔句話中的要點，說著，他馬上掏出手機給老樹打了個電話，讓老樹馬上搜集一切有關周幾的資料。末了，方朝臣重重地在周餘弦肩膀上拍了一把，警告道：“你小子心以後細點，心浮氣躁，差點漏掉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周餘弦唯有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朝臣瞥了眼手表，又在手機上滑動了一陣，道：“郭明家已經在來公司的路上了，還有十分鍾車程就到。”“你怎麼知道？”周餘弦奇道。方朝臣把手機屏幕一翻轉，正對著周餘弦，道：“定位！這不是一般的定位跟蹤器，而是我局專門研發的紅移定位係統，它隻需要知道對方的號碼，就算對方關機，同樣能追查其位置，公安辦大案都需要申請，層層審批下來才能使用這種技術，目前有自由支配這種權利的隻有我們天龍局，中國僅此一家！”言語間不無得色。周餘弦隻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副交通縱橫的地圖，分別有一個藍光點跟紅光點，紅光點正閃閃移動著，朝藍光點來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藍光是我們，紅光是郭明家。”“是的！怎麼樣，牛逼吧？”方朝臣將手機收回了口袋。“這麼牛！方哥你不早說，幫我用這個係統查查我爸跟王爺爺在哪啊？”周餘弦霎時間眼睛發亮，激動得一下站了起來。方朝臣卻無力的擺擺手，道：“你以為我是傻嗎？在你老家時我就查過了，沒找到！如果是手機徹底沒電或者損壞，我這紅移係統再牛也沒辦法。”周餘弦“啊”了一聲，瞬間從滿心期望到絕望，又頹唐地坐了下來。“年輕人別慌，你要相信我天龍局的本事！”方朝臣對周餘弦擠了擠眼睛，笑道：“叔上次就說過，很欣賞你，把你老爸、王爺爺救出來後，你要不要考慮下畢業後來天龍局跟我幹？工資福利各方麵待遇你完全不用擔心！”周餘弦一愣，說實話，對於以後的人生規劃他還是因為跟梁慕雪分手受到打擊，才開始有認真考慮過，但對於方朝臣幹這種事情，太過陰暗危險，他毫無興趣，道：“再看吧，我現在沒有心情想這些。”畢竟還有求於人家，他沒有直接回絕。兩人又等了幾分鍾，方朝臣突然站起身，一邊看手機一邊往外走，道：“進園了，跟上。”周餘弦直接跟著方朝臣來到了地下室車庫出入口，隻見一輛白色的奧迪轎車緩緩駛入，方朝臣慌忙拉著周餘弦閃到了一邊的牆後麵。兩人伸頭張望，果見穿了件藍色POLO衫，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神采奕奕的郭明家握著方向盤，將車徑自開入了地下。“走，確認了是他就行。”方朝臣卻不再看，一拍周餘弦。“走？走哪裏去？”周餘弦不解。“當然是找個地方舒服點的地方，慢慢等唄。我安排的人，現在應該已經混進他們公司，在郭明家的辦公室，以及馬潔潔的座位上，都安插好了隱蔽攝像頭，這攝像頭肯定比馬潔潔在你老家裝的那個高端得多！我們現在就等他露出狐狸尾巴了。”方朝臣道。因為他們跟郭明家打過照麵，為了安全起見，方朝臣又買了兩頂鴨舌帽戴上，在園區裏尋了家咖啡館，打發時間。不一會兒，王見斜打來電話，說他們從馬潔潔的家跟蹤她也到了寫字樓下了，方朝臣讓他們自己找個地，不要再來咖啡館了，免得引起疑心。半個小時後，方朝臣打開了手機，一陣操作，手機顯示成了分屏，左半部分顯示出了那個讓周餘弦恨得牙癢癢的馬潔潔的身影，她一身時尚白領OL打扮，正在辦公桌前忙碌著整理文件；右半部分則是郭明家在交代秘書事情，他們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到。周餘弦看得舌撟不下，暗暗驚歎天龍局的信息情報到底是有多恐怖！方朝臣就將手機立在桌子上，躺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盯著屏幕，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周餘弦倒是打足了精神，緊緊看著二人的一舉一動，生怕漏掉了什麼。很快，就到了中午，馬潔潔寫了一上午稿子，郭明家更是忙碌，一會兒跟客戶打電話、一會兒簽署文件，總之，二人幹得都是些很正常的辦公日常。手機定位顯示，午飯馬潔潔跟郭明家都在園區公共食堂吃的，郭明家作為老板，倒也沒有搞什麼特殊。方萍沒有跟他們打過照麵，方朝臣便打電話直接讓方萍也進食堂去吃飯，近距離觀察二人。無風無浪，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六點的下班時分，周餘弦跟方朝臣枯燥的盯著這一男一女看了一天，什麼都沒發現，他們揉搓著眼睛，很覺疲乏枯燥。兩人下了車庫，方朝臣當先把車開了出來，停在郭明家回家的必經路上等著，幾分鍾後，他們已經跟上了郭明家的車。隻見郭明家徑自駛回了在一個高檔小區的家，還跟他漂亮的同居女友去超市買了菜，甜蜜地回了家。郭明家住的小區各個出口，包括地下停車場出口都早已經安裝隱形攝像頭，監控範圍密不透風。兩人在小區外麵，一等就等到了深夜十二點，毫無狀況發生。方朝臣打電話問了胖虎郭明家跟馬潔潔的手機通信有什麼異常沒有，胖虎表示沒有可疑的地方。方萍跟王見斜也彙報說，一無所獲，一天的監視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