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擲地有聲,此番話語一出,全場寂靜,眾人無不折服。
諾先生麵色依然平靜,但心中卻掀起軒然大波,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可惜的是,此女年齡過大,並不符合他心中的要求。
“答案差強人意,隻是你的年齡……哎。”諾先生擺出一副惋惜的姿態。
“怎能如此?回答的不夠好也不行,回答的滿意但年齡稍大也不行,這諾先生的要求居然如此苛刻。”
“就是就是,又要年齡小又要對這一問題有遠超旁人的見識,這種人哪裏會有。”
“世界如此之大,有這種生而自知者並不稀罕。”
“你是站哪一邊的?看不出來,這諾先生明顯是刁難我麼?”
“我隻不過是說了一句事實……不是不是,兄弟有話好好說。要我說,這諾先生根本就是一個騙子,根本沒有招收門人的打算。”
“算你識相。”在鬥大的鐵拳威脅下,諾先生為數不多支持者,通通轉變了立場,站在了女子一邊。
果然遠荒之地多刁民,哪怕是建得城池這麼多年,也沒有改變頑劣的本性,自己居然會主動選擇於此地曆練?好在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刁民頑劣又如何,還不是統統被我玩弄於鼓掌之中,集思廣益免費替我解惑。諾先生心中冷笑一聲,對場上的議論聰耳不聞,自行起得身來,欲圖離開。
“你不能走,既然這些答案你都不夠滿意,還請你說出準確的答案。”說話的是其中一名上前回答過的男子,此時他居然極有勇氣,重新站到了諾先生麵前。
雲霄見得如此,心中隻歎息。
“你剛剛為何一直盯著我看?”少女館主突然出聲問道。
雲霄一陣尷尬,咳嗽一聲後如實說道:“這個……趙醫師推薦我來尋找醫館館主,而我隻知道大致樣貌,你帶著麵紗,我心中不是十分確定,這才多看幾次。”
少女半帶懷疑地問道:“你有病在身?”
雲霄沒有回答,當作默認。
少女接著說道:“不對呀。趙伯的醫術和我相差無幾,在醫道上經驗甚至更豐富於我,若是趙伯解決不了的話,那就是真的很難,你莫非得了不治之症?”
雲霄苦笑道:“不治之症……也可以這樣講,趙醫師也說過同樣的話。”
“這裏不便於幫你診病,你簡單說說你的身體狀況。”少女遲疑一下,然後問道。
雲霄直接將趙橋生對他的身體狀況分析複述了一遍。少女聽著雲霄所言,眉頭輕輕皺起。她同情地看了雲霄一眼:“你這身體有意思啊。”
雲霄無語:“……”
少女拍了拍雲霄的肩膀,道:“既然你一時半會不會出問題,那就陪我聽完這場論道。”
雲霄點頭表示同意。
“對,你不能走,你還沒有說清楚‘大路何方’的真正理解。”
“姓諾點,你必須解釋清楚後才能走。”
“你不解釋解釋,我們便不服氣,你憑什麼說剛才幾位同道的回答不行?”
場上爭論越來越激烈,本打算聽完論道的雲霄和少女兩人見如此情形,知道論道之事,恐怕無法繼續下去,一同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莫非你們打算動手不成?”諾先生自知之前的名諱“先生”,已得不到認可,但聽見有人直呼“姓諾的”,甚至還有更加惡毒的稱呼,他臉上寒意陣陣,無法再維持上流門派的高貴弟子形象。
“動手就動手,誰怕你。”
“誰怕你,來啊。”
遇事不怕有人刁難,怕的就是有人不分青紅皂白,胡亂針對,甚至利用大眾推波助瀾,讓事情變得更加嚴峻。
此時的情況恰好屬於這一類。
既然這樣,休怪我無情,諾先生心中一橫,手中向上一翻,幾道淩厲的法力攻擊打向叫囂著的眾人,然後他衣衫一震,一股威猛的氣勢圍繞著他的身軀震蕩波出。
場上的眾人受此壓迫紛紛人仰馬翻,亂倒一地。
這時場上無論是武者還是散修,臉上無不露出畏懼之色,他們終於想起,他們所針鋒相對的諾先生是一名來自上流門派,修為精深的高手。
諾先生見此情景,不屑地冷哼一聲,隻身越過雜亂的眾人,無人再敢阻攔。
“算什麼東西,我呸。”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上流門派弟子,這種門派,就算請我去,我也不去。”
眾人見諾先生遠去,這才說出幾句狠話。
“可惜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真是遺憾。”少女麵帶惋惜地自言自語,又轉過頭來,對著雲霄說道:“你也聽了這麼久,可有其它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