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靈起先看到紅色的紙人還是有著些淡定的,如今被這淒慘的聲音一嚇,心髒劇烈跳動了一下,一股涼意微微侵蝕了後背。
“怎麼了!”房間內,突然閃現一個人的身影。
項靈暗定心神,細細望去,原來是周大師從房間裏出來。
他的手上,此刻正提著一盞紅色的燈籠,那燈籠,紅色鮮豔欲滴。
“周大師,這大半夜的,你提個紅燈籠出來想嚇死人啊!”項靈大吼道。
“人有三急嘛,我出來方便一下而已。”周大師見項靈朝著自己大吼大叫的,有些不解。
“你方便就方便,這大半夜的你拎個紅燈籠出來算怎麼回事!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不成!”項靈的看著劉箐還緊緊抱著杜康驚魂未定,又想到剛剛自己也差點被嚇到,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周大師看看院子裏的人,劉箐正驚恐地望著自己,杜康和楊沫則一臉緊張,而項靈,則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他突然間意識到了這些人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想到這裏,他不合時宜地笑了。
“哈哈哈,我以為什麼事情呢!”他大踏步走進院子,一屁股坐到了桌子前,“客廳裏的燈壞了,張元就給了我一盞紅燈籠,怕我到時候踩到你們!”周大師的目光搖搖晃晃最後落到了項靈的身上。
“我說項靈,你不是一向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深惡痛絕嗎,今天怎麼也會害怕起來了,哈哈!”
“我當然是一個地道的科學擁護者,隻是碰到了你們這些神神叨叨的人,害的我都有些神經質了。”項靈吐吐舌,眼光朝劉箐瞟去。
劉箐此刻似乎還沒有放鬆,她的胳膊環著杜康,始終未曾鬆手。
杜康也不抗拒劉箐的動作,隻是他的目光,時不時瞟一下在有意無意看他的項靈。
“這個世界自然是沒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但是有些事情,確實是用現在的科學所不能解釋的,這一點,你必須承認。”周大師將紅燈籠放到桌上,吹滅了裏麵的蠟燭。
“你跟張元在房間裏說了什麼了?你真的相信他所說的什麼送祭品的鬼話。”項靈收回心神,坐到了周大師的身邊。
“張元的話有些誇大,但是他卻是真的看到了一些真相。”周大師若有所思道。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些。”項靈追問。
周大師示意四個人都坐回到一起,然後開始講述張元跟他說的一些事情。
張元是這個村子裏的負責死人事物的,誰家死了個人,用的一些祭品和喪禮物件都是從張元的店鋪裏買的,張元在做死人生意的同時也會幫襯著一起辦理喪事。
一般村子裏的人,死了人的都會安葬在村子的後山裏,但是有極個別的外鄉人死在這裏的,則是會被安葬在與村子隔著兩座山的那座石山裏。
因為村子偏僻,平日裏極少有人來,所以外鄉人死在這裏的情況並不多見,這麼多年來,隻發生過兩次,都是外來的乞討人員摸索到這個村子裏,最後因疾病死在這裏。
本地人因為怕沾染到什麼病菌,對病死的乞討人員一般都不予理會,隻有張元。
因為他做的是死人生意,所以心底裏存著對死人的一份敬畏,看到這些病死的乞討人員,他不忍看到他們曝屍荒野,便弄了個草席將他們扛起,送到了那座石山。
而他所說的那個送祭品的事情就是他在送死人去石山的時候碰上的。
張元去石山是從後山那邊的小路繞過去的,而通往石山的還有一條大道,聽說是早年H市的一個大公司修建的,但是基本上沒有用過。
這兩條路基本上是平行的。
那時候天色有些微暗,張元到石山腳下的時候遠遠看到車道那邊有輛車停在那裏,從車裏下來三四個人,扛著一個鐵籠子。
因為石山人跡罕至,所以對這群人的出現,張元還是用心關注了一下。
那些人扛的鐵籠子裏,似乎有東西,蜷成一團,不像人,卻好像在蠕動。
張元當初以為那群人是在打獵,鐵籠子裏的是他們的獵物,也就不太在意,自己便往前去了。
路上,張元發現那群人扛著鐵籠子一路往石山中走,在一處大岩石上放下了籠子,那些人便顧自離開了。
因為時間不早了,張元要趕在天色全黑之前葬好死人,便不再做停留,匆匆往山裏趕。
皓月當空的時候,張元從石山深處回來,卻猛然發現剛剛放置鐵籠子的地方出現了幾個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