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一路上,一直沒有說話,是因為他的心裏非常緊張。
密林的恐怖,是人所皆知的,他看見項靈與周肅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雖然想一直出口提醒一下他們如今的處境,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雖然沒有阻止,但是杜康提高了十二分的精神關注著周圍的一切,他生怕項靈與周肅說的興起,一時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
如今,他聽到密林裏麵傳出異聲,第一時間將手裏的一個包袱遞給項靈,“拿著,裏麵有靈器,萬一碰到靈獸你就拿出來用。”杜康一邊說著話,眼神一邊往四周瞟去,身體也不自覺地繃緊。
看到杜康的緊張,項靈再次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包袱,對杜康的如此關心,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可是,杜康,我不知道這些靈器怎麼用。”
正在環顧四周的杜康,聽到項靈的這句話,整個身子怔了一怔,隨即便懊惱地說道,“對啊,我怎麼忘記了?你忘記了所有的事情,當然不知道這些靈器怎麼用!”
“你們兩個不用大驚小怪的。”周肅回頭看看兩個超級緊張的人,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放鬆,“有我在,你那些靈器根本沒什麼用,現在你們隻要跟緊我就行了。”
周肅那堅定的話語讓項靈與杜康兩個人似乎有些安心,他們看著周肅緩緩地一步一步往前挪去,也立馬緊緊跟隨在後麵。
“嗚----嗚----”,嗚咽聲在耳邊傳來,一聲高過一聲,三個人的神經也不自覺地繃緊了一些。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枝枝椏椏的樹幹,在夜晚的冷風中,互相糾纏著,似乎在傾訴著這刺骨的寒冷。
這種聲音,在白天裏幾不可聞,可是在這深夜裏,卻變得異常的詭異,令人膽寒。項靈緊了緊衣衫,緊緊跟在周肅的後麵,全身的精神都提了起來,整個人,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兔子,四處提防著那似乎隨時便會襲來的黑暗中的怪物。
“怎麼回事?我明明不怕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為什麼現在卻有如此深刻的恐懼之感?”項靈一邊抑製著自己微微發抖的身體,一邊盯著四周,嘲笑著自己這草木皆兵的樣子。
“你怎麼會不怕,從前的你,最怕黑了。”杜康看到了項靈的神色,他的身子,不自覺地望項靈的身邊靠了靠。
“從前的我,怕黑?”項靈有些疑惑。她低著頭,看到杜康主動伸出來的手,心中,突然有一道靈光劃過。
對了,自己是不怕鬼的,這是千真萬確的!但是自己所附身的這個人,她可是怕黑的。雖然自己的自主意識,暫時蓋過了原來那個人物的意識,但是,與生俱來的那種感覺是不會改變的,而且一直都在影響著自己。
“以前沒有體會過,如今,在這種黑暗中的恐怖感覺真不好受。”項靈一邊說著話,自我安慰,一邊輕輕地撥開了杜康伸過來的手。
杜康的手,楞在半空沒有動,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著項靈,看著她明明畏懼,麵上卻裝作無事的神情,這讓杜康的心裏,有一種微微的刺痛感。
現在的靈兒,真的不是那個靈兒了。
“我們到了。”前方,周肅招招手停住了腳步。
“我們,到了?”項靈緊跟著周肅停下自己的腳步,身體微微的繃直。
“就在前麵,那棵樹的後麵,我能感應到它的存在。”周肅將懷中的雪雪輕輕放到地上,開始邁著小步,往前方一棵粗壯的黑樹走去。
“周堂主,你小心。”項靈看著周肅往前,自己有些猶豫不前,隻是在後麵,默默祈禱著。
雪雪被周肅放到地上,雙足剛剛落地,便撒開蹄子跑到項靈的腳邊,伸出兩個爪子,抱住了項靈的腳踝,一雙幽藍的眼睛,望向前麵的樹幹。
那黑黑的樹幹之後,似乎有一些,紅色在微微的擺動。那紅色,是長形的,柔軟的,似乎上麵還有一些皮毛。
難道,是哪個動物的尾巴?項靈被那紅色吸引,有些好奇,腳步便不自覺地跟了上去。
“靈兒,當心!”杜康看到項靈往前走去,也急忙追了上去。
“沒事了,大家放心吧!”周肅繞到了樹幹後麵,轉過身對著項靈,招呼他們過去,“隻不過是一隻受傷的火狐。”
“火狐是什麼東西?”項靈一邊說著話,身子一邊往樹幹後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