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墓地驚魂(1 / 3)

夜,星月漫天。

夜色撩人,月色撩人。在這種情境下,如果能夠和自己的戀人在山坡上相依相擁,欣賞這醉人的月色和滿天的星星,當然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

此時,顧吟風端著酒杯望著窗外的月色沉思,不知,他是在想這一天發生的事件,還是在思念某位姑娘。突然,他吟唱道:“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空空兒笑道:“你幾時變成了一個詩人。”

顧吟風說道:“我並不是一個詩人,也從未想過要成為一個詩人。我隻是覺得人應該過得有詩意些,有趣味些。人活一世,有太多的無奈和苦難,倘若一個人的生活能夠有趣些,那麼苦難和無奈對他的傷害也就會減輕些。”

空空兒喝了一杯酒,說道:“人生的無奈和苦難本就是難免的,所有說一個人能夠活得像苦慧禪師那樣隨心所欲,倒也是一種幸福。”

一聽到“苦慧禪師”這四個字,顧吟風臉上的憂鬱瞬間轉成了笑意。

他微笑道:“苦慧禪師的確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麵,就打了十天十夜的架;第二次見麵,我們拚了五天五夜的酒;第三次見麵,不知道為什麼,他非要為我剃度,引我入空門。若不是我跑的快,現在坐在這裏與你飲酒的,恐怕就是一個隻識得喊‘阿彌陀佛’的和尚了。”

空空兒聽完哈哈大笑,笑得連嘴裏的酒都要噴出來了,說道:“有趣,有趣,太有趣了。天底下能夠讓顧吟風嚇得落荒而逃的,苦慧禪師恐怕是第一個。”

空空兒的笑聲還未停,隻見顧吟風放下酒杯一臉正色地說道:“噓,有人。”

空空兒立馬停住了笑聲,隻聽見有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傳入客棧內。

顧吟風和空空兒奔出門外,隻見大街上有一群人正抬著兩幅棺材向客棧走來。在人群的最前麵有兩個人引路,其中的一個還舉著白帆。每個人都穿著喪服,頭係喪帶,並且在腰間係有一個鈴鐺。走起路來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雖是聲音清越,可聽在耳中卻如喪樂一般令人感到不舒服。

空空兒喃喃道:“誰會在大晚上的出殯?出殯時,不奏哀樂,而是用鈴聲引路,這就更奇怪了。”

等到這群人來到客棧跟前時,客棧門前的兩個打燈籠突然一下子熄滅了。這群詭秘的人在幽幽的星光下,顯得更加的詭秘可怖。仔細一瞧,原來在最前麵領路的那人是來福客棧的掌櫃,而舉著白帆的那個是跑堂的小夥計。

空空兒感到奇怪,剛才這名跑堂的小夥計還在為他們二人倒酒,卻不知什麼時候換了這身打扮。

掌櫃的臉上還是麵無表情,泡湯小夥計的臉上還是像剛才一樣透露著青澀。

掌櫃的沉聲說道:“奉二小姐之命,帶二位到鑄劍山莊。”

這聲音沙啞可怖,竟似從地獄中發出一樣。顧吟風和空空兒聽到這聲音皆皺了皺眉頭。

顧吟風向前一步說道:“那就煩請掌櫃的帶路吧。”

掌櫃的說道:“請二位入轎。”

空空兒說道:“入轎?我可沒有看到這裏有什麼轎子,也沒有看到抬轎子的轎夫;我隻看到這裏有兩具棺材,有八名抬棺材的人。”

掌櫃的說道:“棺材即轎子。”

空空兒吃驚的說道:“你想讓我們兩個大活人躺在棺材中。”

掌櫃的道:“不錯。死人能夠待在活人房間裏,活人當然也能夠待在死人的棺材中。”

顧吟風說道:“我們可不可以不坐棺材?”

“不可以。”

顧吟風說道:“天底下好像還沒有人能夠逼迫我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掌櫃的神情猶豫了一下,說道:“鑄劍山莊與世隔絕,江湖中,除了山莊的人,沒有誰知道山莊的具體位置。為了使山莊的位置不遭泄露,我們隻能夠用這種方法。一個人隻要他還想進入到山莊裏去,他就不能夠拒絕。”

掌櫃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還是麵無表情,可他說話的語氣已不像剛才那般強硬。

顧吟風回過頭對著空空兒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兩個要做一次死人了。”

人已經進到了棺材裏去,抬棺材的那幾個人又用棺材釘將棺材釘死。雖說棺材已經被釘子釘死,可是人在裏麵說話外麵的人還是可以聽到的。

空空兒在裏麵用手敲打著棺材板,說道:“老顧啊,你聽到釘子釘死棺材的聲音沒有。現在我們兩個的棺材都被釘得死死的,如果最後他們不將棺材打開,那麼我們可就真的變成死人了。”

顧吟風回答道:“我當然知道這些,可是我們沒得選擇。現在我們隻有耐心的等待著。”

“怎麼等待?這裏麵太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