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顧吟風應約到龍門這個地方,與苦慧禪師和藥不平彙合。
在這個地方有一座客棧,叫做龍門客棧。客棧由幾根木樁和幾塊木板簡簡單單地搭建而成。來到這裏住店的人通常有兩種,一種是臨時的歇腳,補給一些食物和水;另一種是躲避沙漠中的風暴。前一種的收費比較的便宜,後一種收費則要貴一些。
現在,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當顧吟風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外麵栓著幾隻駱駝。駱駝俯下身來,正吃著幹草。在駱駝的旁邊還栓有幾匹黑色大馬,黑馬被曬得無精打采,隻顧著喝水,馬槽中的幹草一動未動。
顧吟風走進客棧中的時候,苦慧禪師和藥不平剛好坐在角落中和酒。
顧吟風走上去,說道:“為什麼我看到你們兩個一點的緊迫感也沒有,就好像我們是去要遊山玩水一樣?”
苦慧禪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引宗法師曾經在一次講經中,指著風吹動的幡,問道‘是風在動,還是幡在動’。六組慧能走上前說‘既非風動,也非幡動,而是心在動’。世間一切事物千變萬化,隻要我們有一顆淡然的心,就無懼外界的變化。”
顧吟風看著苦慧禪師,微笑道:“那麼大師,現在桌上的酒已經喝光了。倘若沒有了酒,敢問大師還能否有一顆淡然的心呢?”
苦慧禪師聽到這句話嘿嘿一笑,說道:“小二,再來一壇酒。”
當顧吟風和苦慧禪師說笑的時候,藥不平卻在一旁端著酒杯出神,好似在思索著一些事情。
顧吟風對藥不平說道:“不平兄弟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藥不平說道:“我在想,既然我們要到沙漠深處才能夠找到冰城,那麼我們就應該需要一名向導。”
苦慧禪師問道:“你不是到過沙漠冰城嗎?”
藥不平說道:“不錯,我的確是到過那裏。可那完全是機緣巧合,況且當時我的神誌已經處於不清的狀態。換句話說,我並不知道沙漠冰城的具體位置,隻是憑著感覺走而已。再一個,咱們三人的武功雖說不弱,可對於沙漠的情況,我們完全不知。如果我們冒冒然地走進去,很有可能會被埋在黃沙底下,再也出不來了。”
顧吟風想了想,說道:“不錯,不平兄弟說得很有道理。我們應該找一名向導,指引我們在沙漠中行進。卻不知不平兄弟可有適合的人選?”
藥不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人非但要有在沙漠中生存的本領,而且還要值得我們信任,甚至還要懂得一些武功。因為在沙漠之中,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碰上,到時候,他要有自保的能力。”
三人一起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之中。杯中的酒沒了,便倒上;壇中的酒沒了,便再要一壇。正當三人思索之際,突然,一把利劍飛來,直直地插入了他們的那張桌上。這突如其來的一劍打破了三人的思考。
一人從門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顧吟風看到了這個人瞬間便覺得頭大如鬥。因為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六扇門的總部頭張少龍。張少龍習劍成癡,一門心思想要找顧吟風決鬥,如今,他又追到沙漠中來了。無論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頭大如鬥的。
張少龍說道:“顧吟風,你可讓我一頓好找啊。如果不是昨天我剛好遇到了鐵線銀針哈大娘,又剛好比武贏了他,恐怕我再找上十年也不會找到你的。”
顧吟風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你要找我喝酒,即使是喝上三五百壇,我也會舍命相陪的。倘若你要找我比劍的話,你就算是把我殺掉,我也不會動手的。”
張少龍冷冷地說道:“不行,今天無論如何你也要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吟風劍’。”
顧吟風說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逼我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現在,我不想比劍。無論是誰也都不可以逼迫我。”
藥不平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能夠這樣不要臉,人家都告訴你了,不想和你比劍,你還要這樣死纏爛打。你的臉皮難道比豬皮還要厚嗎?”
張少龍並沒有反駁藥不平的話。他伸出右手,暗運內力,“嗖”的一聲,插在桌子上的劍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然後,他反手一揮,一道劍氣已經發出。“哢嚓”一聲,他們麵前的桌子已經裂為兩半。而顧吟風他們三人也隨即轉身,躲開這道銳利的劍氣。
藥不平說道:“好強的劍氣。”
苦慧禪師雙手合十,說道:“如此強勁的劍氣,莫非閣下就是六扇門的總部頭張少龍?”
張少龍說道:“不錯,正是在下。看大師如此不拘小節,能夠和顧吟風一塊喝酒。大師一定是佛門中的雅士---苦慧禪師了。”
苦慧禪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藥不平說道:“我看你如此的厲害,那麼你能不能夠猜的出我是誰?”
張少龍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一走進這間客棧的時候,就聞到一些四川毒蟲的氣味,可是在這沙漠之中又怎麼會有四川的毒蟲呢?所以我猜想,這種氣味是從人身上散發出的。一個活人的身上散發著毒蟲的氣味,普天之下除了千手毒王藥不平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