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陳大牙對我們兩個印象深刻,而且又認識雨桐,更重要的是早上的時候,陳大牙看見了我們兩個鬼鬼祟祟的跑掉了,這讓陳大牙的臉在烈日炎炎的夏季天寒地凍起來。我當時想,這要是讓他上車來,就不用開空調了,倒是能給黃坤省點民脂民膏。陳大牙說:“你們兩個臭小子,上午是不是沒有上課去?”“我們請假了。”陳大牙對我們兩個印象深刻,我們對他也是如此。陳大牙咧著大嘴,刺著大牙,說:“什麼理由?”“他痔瘡犯了,我送他上醫院。”這次我及時充分的掌握了主動權,不給黃坤任何一個拒絕痔瘡犯了的機會。陳大牙說:“雨桐,你怎麼跟他們在一塊。”雨桐說:“正好碰上了。”雨桐也有些畏畏縮縮,看來陳大牙的威名已經深入人心了。“你要記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陳大牙說完就悠悠的走了。我和黃坤同時給他那黑熊一般的背景一個國際手勢——這個手勢在認識了龜仙人等之後,才發現原來三界通用。我們三個人找了一家小飯店準備搓一頓,對於這種街邊飯館,我和雨桐屬於來奢侈一下,而對於黃坤來說,隻能是委屈委屈了。這種飯店的單間是指廣義上的,也就是三合板之類的相互隔開,掛個布滿了千年老泥的門簾,光看著門簾都有種曆史的厚重感。估計是老板考慮到這會影響客人吃飯的欲望,或者能把客人隔夜飯勾引出來,幹脆直接拿掉。選擇這裏吃飯,不是因為我良心發現應該替黃坤省幾個錢,而且我發現黃坤也沒有這個意思,我們之所以鑽進這家店,完全是偶然,因為我們幾乎同時發現了黎娜這個丫頭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不得不說,黎娜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多次蟬聯鹿中民間舉辦的最美校花獎,估計要不是因為這丫頭有黑山老妖的背景,早就讓人潑了硫酸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當然現在這個木恨不得把我摧了。我很想把我的推理過程給黎娜或者黑山老妖推演一下,這樣就能化解這次矛盾了。其實這要是上高中前碰到這種事情我還不慌亂,不就是黑社會嗎,我大不了請假不去學校)——我每次請假都能看到班主任一副謝天謝地的表情。可是現在我很怕碰到黑山老妖,這要是打起來,我是怕大俠下死手啊,話說,黑社會也不是非死不可啊,就算是非死不可,也不應該死在我的手裏啊。雨桐看我們兩個噤若寒蟬的樣子,疑惑的說:“小強哥,你幹什麼壞事了?”我長歎:“躺著也中槍啊。”雨桐擔心的說:“我聽學校裏的學生說,黎娜正在找你報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繼續長歎。黃坤這次得意的說:“何止是得罪,老大差點把這丫頭的屁股打成百花爭豔,話說,當時老大你有什麼感覺啊?我看著這丫頭屁股彈性十足啊。“黃坤一臉的豔羨。我捶胸頓足,大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也不是有意要占姑娘便宜的。“龜仙人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所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了出來。此時恰好服務員路過,看到我手舞足蹈,說:“你們下午還得念書呢,少喝點啊。”這家小店在鹿中的附近,生意異常火爆,裏麵盡是學生,時常能看到一堆男女穿著學生服沒等服務員上菜,就互相啃了起來。我對麵的隔間裏,兩個男女正啃的過癮,服務員見怪不怪,過來過去就跟沒看見一樣,我故作深沉,可是內心羨慕不已,雨桐則低著頭擺弄著手中的一次性桌布,那桌布被她擰的都成天津麻花了,龜仙人大方的靠在木板上,隨後問狀元郎:“你說他們伸了舌頭了嗎?”狀元郎一臉的不屑:“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大俠仰天長歎:“祖國的花朵原來都是互相灌溉啊。”黃坤臉色卻變了,我很好奇,這家夥竟然會不好意思,這太不合常理了,倫理說,就他這張臉估計飛毛腿導彈都不可能鑽一個窟窿。再說這小子已經有偷窺女老師洗澡的曆史汙點,估計也不會因為看了看男女互啃就不能自拔。我說:“你是不是出門沒帶藥。”黃坤把食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對麵那男女才戀戀不舍的分開,看到對麵男生的臉,我才哀嚎了一聲,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啊。對麵這男的不是別人,正是竇子陽,那女的也不是別人,真是肉喇叭。我們雙方一見麵,都下意識的騰的站了起來。竇子陽,這個號稱小判官的此時臉色僵硬,有些顫音:“你們怎麼在這裏?”我們怎麼在這裏?廢話,還不是因為要躲黎娜,誰知道,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大俠隨便擺了一個架勢:“主任,這次把這小子bia在哪裏?”我黑著臉:“閉嘴!”竇子陽馬上閉嘴,我想緩和一下雙方尷尬的氣氛:“我不是說你。”肉喇叭都快哭了:“我可沒有說話。”我說:“大家裝作沒認出來怎麼樣?畢竟都沒有吃飯。”竇子陽不說話,大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流,疑似銀河落九天。“怎麼樣?考慮一下,有什麼事情等出了門再說。”我再次提議。竇子陽仍然緊緊的盯著我,不說話。我著急的躲著聊:“你不會現在就要開打吧?”竇子陽眼淚下來了。我說:“你倒是說話啊。”“是你讓我閉嘴的。”竇子陽最後擠出來了幾個字。我:“……”黃坤似乎也很懼怕黑山老妖,此時沒敢口出狂言,而是語氣和藹的說:“我們老大叫你閉嘴,你還說話,找打啊。”肉喇叭雙手背到後麵捂著屁股:“要是打起來能不打屁股嗎?”我說:“冷靜,大家冷靜一下。我真的想和平處理一下這件事情。”竇子陽說:“我尤姨找你也隻不過想和你談談而已。”這話說的,我問龜仙人你信嗎?龜仙人搖搖頭,你看,鬼都不信。竇子陽說:“我隻是負責傳話,去不去的,你看著辦好了。”我說:“你能假裝沒有看見我嗎?”竇子陽說:“不能!”這家夥神態馬上恢複了,就跟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樣,口氣強硬。黃坤叫著說:“嘿,你小子瞬間複活啊。行啊,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肉喇叭這次也挺胸抬頭的說:“這次輪到我們打你們屁股了。”我息事寧人:“我隻想靜靜的吃頓飯而已。”肉喇叭說:“妄想。”雨桐低聲說:“他們援兵來了。”我猛地把頭從隔板裏往出一探,就看見兩個膀大腰圓,帶著大金鏈子,赤著上身,身上紋龍的漢子一搖三擺的進來,竇子陽大喊:“尤姨要的房火強就在這裏。”那兩個漢子一愣,臉色凝重的過來,說:“誰是房火強?”我還沒有來得及把頭縮到殼子裏,黃坤就說:“有什麼事情跟我們律師說。”他剛說完,那大漢就倒飛了出去,所到之處桌椅倒地之聲大作,其實還夾雜著哎呦,啊的各類象聲詞。大俠甩了甩胳膊,還沒等我阻止,另一個大漢就落在了第一個大漢的身上。大俠嘴裏還兀自說:“不過癮啊,不過癮。”飯店一陣大亂,老板出來都是哭腔:“老大們,我這可是小本生意,經不起啊。”隨著兩個大漢被大俠輕鬆搞定,我知道這次真的是沒有回旋餘地了,當下隻能隨手操起一根黃瓜指著竇子陽和肉喇叭。竇子陽哭喪著臉:“這次我說沒有看見你還有效嗎?”我氣的直哼哼:“已經過保質期了。”肉喇叭看著我手中粗大的黃瓜膽怯的說:“你可不能插我,這黃瓜太粗了。”我頓時飛流直下三千尺。黃坤說:“這次知道我們老大的厲害了吧?”竇子陽和肉喇叭高頻率的點頭,一步步的向門口噌,見我們沒有人阻止他,就飛奔而去。那兩個大漢此時也成直立行走狀態,本想繃著臉惡狠狠的說上幾句場麵話,可是畢竟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隻好一轉身走了。黃坤雙手捧心狀:“老大,我太崇拜你了,你這是要當玄幻男主人公的節奏啊。”我捂著臉說:“這次誤會更深了。”說完我咬了一口黃瓜。“你說黑山老妖會不會放過我?”我問雨桐。雨桐說:“上次的事情放不放我不知道,這次肯定不會放了。”咳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雨桐這丫頭也不厚道了。我垂頭喪氣,雙手拖地,痛心疾首的對大俠說:“你能如果省省心嗎?”黃坤滿臉的委屈的說:“老大,貌似不是我動的手啊。”此時服務員正在收拾桌椅,看著我的眼神都變了,又一個小姑娘沒事就偷偷的給我送秋天的菠菜。黃坤問:“老大,此時此刻你就沒有想起點什麼來嗎?”我果然想起來:“老板,我們的炒餅怎麼還沒有上?”我聽到身後傳來咣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