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吳老二逗著咳嗽,在內心不得不承認有這個家夥在,我方軍心還是穩定的。龜仙人蹲在牆角裏摳腳丫了,大俠覺得他太埋汰就遠遠的避開,狀元郎千年不變,五阿哥悄悄的湊到龜仙人旁邊,不知道想幹什麼。雨桐坐在我旁邊,悶悶的不知道想什麼。兩個警察敲門進來了,好奇的看著坐在大廳裏的我、雨桐和吳老二說:“你們怎麼還不睡覺,這玻璃怎麼回事?”我看著他們兩個安然無恙,覺得這已經是本年度最想不通事件。對於這種命硬的就跟廁所裏的石頭一樣的家夥,我覺得有必要問一下姓名。“我叫張龍,他叫趙虎。”我大驚:“你們是從開封府穿越過來的嗎?”張龍嘿然:“就知道你要這麼說。”他看著吳老二說:“這位是?”吳老二悠悠的說:“我是他大爺。”我捂著心口同意。趙虎說:“你們怎麼還沒睡?”“還有客人要來。”“這麼晚了,難道是妖精嗎?”趙虎開玩笑的說。“你說對了。”我歎了口氣。“你們這一家真奇怪。”趙虎笑了笑,“我們可以住一晚嗎?”這時,我才想起來,他們剛才看的房間已經被黎娜占了,就說:“沒問題,不過,剛才的房間被人占了。”趙虎疑惑的說:“這麼一會兒,就有人占了?”“一個酒鬼,要不是他,我家的玻璃怎麼會碎。”我基本說的是實話,但是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裏住著一個黑社會大姐的女兒。“你家可真夠熱鬧的。”張龍看我一眼,好像在思考什麼。“等下會更熱鬧。”我抱著愛咋咋的的態度說。說完,我就讓雨桐給他們開了一間房。將近十二點,進入倒計時。我、吳老二、雨桐一排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大俠幾個鬼則是或蹲或站,誰也沒有說話。收音機開著,裏麵是林曉馨甜美的聲音。張龍趙虎估計準備洗洗睡了,黎娜估計都夢到把誰的蛋踢爆了。我坐在沙發上,想到了無數的念頭,這些念頭總結起來,寫小說還行,實際上一點用都沒有,不說別個,就說那個猴人估計就不好對付。此時的我忽然想到忘記是誰說的了,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我覺得我現在就是等死。恰此時龜仙人悠悠的說:“主任,上麵有兩個女孩子,要不你先結個婚?遊魂的滋味不好受啊。”“去死!”我咆哮。龜仙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已經死了。”我:“……”九尾狐沒有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就陰了下來,此時一個響雷劃破了天際,接著雨點就密密的砸在了地上,就跟我的心跳差不多。雨桐的臉色有些蒼白,我握著她的手,雨桐開始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就任憑我握著。我發誓當時我的心裏沒有一絲漣漪,不是因為我是一個正人君子,而是我真的緊張,具體的表現是一陣陣的尿急。我隻好回過頭看了看吳老二,吳老二在喃喃自語,我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法術的機會,湊上前去,聽到吳老二在夢中嘀咕:“看住下家,盯著對家,防著上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機動靈活。?忌患得患失、忌刻意貪大。根據他吃牌碰牌的情況,估計他欲胡的牌型……”我靠,我恨不得脫了鞋子與他一戰。想到了鞋子,我才想起來,我還有必殺技,那就是腳臭,就是不知道九尾狐的鼻子靈不靈。“要不我們玩會打升級吧?”當時社會流行打升級,大俠掏出來一道撲克牌。四個鬼都表示讚同,我正要反對,狀元郎說:“主任,不好意思啊,我們人夠了。”我白了他一眼:“是鬼夠了。”我記得有個叫普希金的詩人,在和對手莫斯科論劍之前,明知必死,隻好乘機寫點什麼,我覺得這就為了後世等死階段提供了消遣。咳咳,怎麼老是等死呢?外麵的雨下的很大,電話突然響了,下了我一跳,結果電話來,原來是老爹,老爹此時正睡眼迷糊,對我嘟囔:“你錢姨洗的衣服還在陽台上,幫忙收一下。”還不等我說話,那邊就掛上了電話。雨桐乖巧的說:“我已經收拾了。”我說:“雨桐,你現在在想什麼?”雨桐說:“沒。”“我這幾天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雨桐黯然了一下,說:“沒有啊。”“你不要騙我。”“等九尾狐來了,我就告訴你。”“那時候就遲了。”“沒關係的。”“哦。”又是沉默。咚咚咚,有敲門聲,我振作精神,去開門。門外此時站著一個豐胸細腰的女人,看上去隻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一頭黑發瀑布般的垂在後背,精致的五官,迷惑著帶著野性,往身上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起起伏伏的讓人恨不得馬上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稱臣,當真是嫵媚妖豔,風情萬種。此時在場人,除了吳老二還睡著,幾位都睜大了眼,就連五阿哥都忘記了蒙眼睛。當然不光是因為她漂亮,更重要的是這位簡直就跟沒穿衣服的一樣,就是用幾片樹葉把自己的重要部位遮擋著,這種遮擋,還不如理解成一種誘惑。門外是雷雨閃電,尤其是閃電劃過,那一刹那的光亮,照亮了對方白皙的肌膚,每一寸肌膚就是一寸的誘惑。我試想過很多種和九尾狐第一次的對話,但是此時我說的卻是:“我靠,狐狸精都這麼漂亮嗎?”對方對我一笑,這一笑,我還算是能扛得住,回頭一看,五阿哥鼻血直流。“謝謝你。”九尾狐看了看,說,“你不打算讓我進去嗎?”我趕緊說:“請進。”就算是我不想讓她進,估計也攔不住,她這麼說就跟現在很多正規場合的禮貌用語一樣,就是一個形式,誰都沒有把這些當做一回事。九尾狐不慌不忙的進來,打量了屋子裏的人和鬼,我相信她能看見鬼,因為此時她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幾位,打到幾了。”五阿哥癡癡的說:“剛打。”“嘿,算我一份,怎麼樣?”“好。”他大爺的,這時候就不說鬼夠了。九尾狐又轉向吳老二的時候,咦了一聲:“高人啊。”她這麼一說,我有了底氣,看來吳老二也不是一無是處。“請坐,我覺得有必要給你拿一身衣服。”“我不冷。”“我主要是怕別人太熱。”九尾狐穿上錢美鳳的衣服,錢美鳳雖然高大,可是穿在九尾狐身上很合適,我不禁在想,難道錢美鳳也是一個九尾狐?“你是九尾狐嗎?”“你可以這麼稱呼我,你是房四方的什麼人?”九尾狐把玩著茶幾上的水杯說。“房四方?”這個我不認識。“房千處?”我繼續搖頭。“房有地。”“那是我爺爺。”我忽然意識到了從我家曆代人的名字都夠奇葩的了,從四方到有地,再到牆被燒,簡直就是一部家族的不幸史。“哦,那就是了,我是看著你爺爺長大的。”咳咳,我說:“你是看著我爺爺長大的?”“是啊,生你爹的時候,我還在你家屋子上看著呢。”得,我差點忘記了,眼前的這位得有一千歲,話說以後再說千年王八的時候就得注意了,狐狸會不高興的。這女人看著我:“你叫什麼?”“房火強。”我覺得沒有必要隱瞞,畢竟眼前這位是看著我爺爺長大的主,聽著真別扭。“你這個名字是你祖上到現在最能聽的一個名字了。”咳咳,這算是誇獎嗎?我坐下來,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生怕她會什麼媚術,讓我在不知不覺間出醜,比玩真心話大冒險還刺激。“現在你爺爺呢?”“去世了。”“你爺爺是個好人。”九尾狐歎了口氣,“你老爹呢?”“他?他和我後媽走了。”“那這個高人是誰啊?”“我說著這個是判官,你信嗎?”我覺得有必要狐假虎威一樣——等等狐假虎威?那應該對九尾狐比較有利,這詞用的,我很受傷。九尾狐哦了一聲,說:“你屋子裏這麼多鬼?”我說:“是啊,一個個十分的凶殘。”說著我給大俠暗示了一下,大俠馬上一副凶狠的樣子,對九尾狐呲牙咧嘴,還故意把錢美鳳買的一個花瓶打碎了。九尾狐眉頭一皺,說:“用我幫你擺平嗎?”“擺平什麼?”我馬上明白了九尾狐的意思,九尾狐忽然身子一動,大俠跟著就被提了起來,接著啪的一下,大俠竟然被bia在牆上——九尾狐從側麵算是給竇子陽報仇了。Bia在牆上的大俠忽然又被鬼神血石給打了回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明白這是九尾狐準備給我一個下馬威,我們這裏除了吳老二最具有實力的存在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九尾狐搞定,看這架勢,是想搞定幾次就搞定幾次,剩下的幾個鬼都縮在一旁,把頭縮回殼裏去,暫時成了烏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