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下了那個死人坑,如我所料他並沒有隻是被他區區一些屍體給嚇到,按他的話來說,他年輕的時候也算是生在治安不好的年代,那個點兒山水時常會有土匪下來,打家劫掠燒殺搶奪很正常,所以死人是家常便飯,村子裏經常會出現一些被人殺害後隨意丟棄的屍體,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我問過他為什麼那個年代治安暴動沒人管一管。他回答我,那個時候剛逢解放不久,雖然國家統一,洋鬼子和日本佬出去了,但是本家的土匪強盜並沒有滅絕,況且那個時候經濟狀況非常差,迫不得已隻能幹些這樣的勾當來維持生計,也屬於實在沒辦法,那時候能管事的也隻有民兵,但是大數人性子比較貪,和匪徒勾當一起禍害百姓的事早就成了一種風俗,普通人家就隻能看著沒法管,這種情況到七十年代後期才漸漸好轉起來。
回歸正事,下去那個死人坑後董舅並沒有多少慌張,而是尋找阿樂三個人,但那時候帶的手電筒燈光有限,目光能看到的隻有平鋪在地上的骨頭和黃泥巴地,那個地方隻有一個足球場大,和我們不同的是沒有瓦片堆這點他提到過,所以視野很寬敞,完全沒有那三個人的影子。
他也懷疑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藏的洞,或者另一個出口之類的,阿樂他們早就離開了也說不定,於是他在死人坑裏轉了一圈,粗略的找了一下,並沒有明顯的其他洞口,而且這個地方陰氣比較重,他找不到線索就準備調頭離開。
可是事情就是發生在這個時候,他手電筒照到一個東西,一個直立的東西,靠在遠處的坑壁上,看形狀像是一個人。
董舅很納悶,剛才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發現,難不成是趁自己找洞的時候站過去的?坑裏都是死人,活著的他隻能想到阿樂,但是叫了幾聲,那個影子沒點反應,就像是一個本身存在的雕刻一樣,所以他走過去想看清楚到底是誰。
那個東西黑乎乎的,直到走到差不多五六米距離的時候才完全看清楚,那是一個全身慘白披頭散發的屍體!董舅被嚇了一大跳,可是什麼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來,那個東西就睜開了血紅的眼,朝他伸開手。
地下附近的屍體居然也開始蠕動了起來,就像快活過來一樣,這個時候他就沒了意識,或者說也是這個時候被嚇瘋了過去。
關於那個影子的描述非常的淺顯,因為他當時根本不敢仔細去研究,而且時間過了這麼久,隻能大致的回憶一下,不過沒有錯的是那個東西不是人,或者說不是活人,整個身上除了慘白色和血紅,其他什麼都沒有,值得一提的是,似乎連眼珠子都完全沒有,整個眼洞都是空的。
聽完這段故事我們全身涼颼颼的,沒有一個人說話,董舅看著我們似乎在等我們消化完所以靜坐著不動。
“這麼說,有鬼?”隔了半天我才說道。
董舅搖搖頭:“不知道怎麼說,我從小不信鬼神,雖然事情難以置信,但我覺得一定是活物。”
“所以你才會問我們雲南坑裏有沒有那個東西?” 董天天說道。
董舅點點頭。
這麼一說來,本以為完全一樣的兩個坑還是有不同之處,隻是好像長沙這邊的更為凶險,連董舅這種在死人堆裏打滾的人物都招架不住,何況我們,想到這不由暗自慶幸一下,辛虧拉了他過來,不然我們四個人下去估計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幾個小時後我們下了車,然後像當地車局租了一倆麵包車,據董舅說,按照他的記憶,那個破鄉村裏是沒有公路的,所以很少有車會去那裏,甚至說知道那個地方的人都比較少,如果要自己過去打車是不現實的,十個人起碼有九個人不會走,而他就屬於這知道地兒的第十個人。
約莫行走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從大道上拐進了深山裏,而且隨著周圍慢慢的荒涼,我們能看到的現代化建設就越來越少,最多的就是一些高樹和野草。
董舅一邊開車一邊和我們說了一些關於大山裏的事,當年他來這裏的時候也生活了蠻久,對於這裏還算比較熟悉的一類。
深山裏有很多傳說,大都是一些人杜纂出來宣傳自己或者嚇唬小孩子的,但是有幾個故事確實真實存在的。
他說的其中一個就是山裏的大蛇,在很久以前,大概是解放前的民國時期,這裏屯著一個大軍閥,手下帶兵超過一萬人數,不過當時和日本人打仗兵敗傷倒推進了這裏,那個時候深山裏有很多野外動物和果子,他們就靠著這些食物和日本人僵持,但是身體能夠補充但是彈藥和武裝卻一直消耗,日本人有支援,一直拖著沒強攻,就想等著他們彈盡糧絕後輕鬆拿下。
軍閥沒辦法,抵抗了幾天後就徹底被拿下,手下的那些兵抓的抓打死的打死,他帶著一兩百殘兵鑽進了山裏深處,日本人遣部隊在山裏找了幾天幾夜還是沒結果,但是出山的時候都無比驚恐,甚至還瘋了幾個。
日本一個太君覺得山裏有詐,親自帶手下軍去,軍閥沒有逃過眼線,又被追捕,一邊逃一邊反擊的時候掉進了一個洞裏,洞口很小又很深,日本太君攻不進去,於是就往裏麵丟了幾噸雷,想活活炸死他們,可是意外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