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賽兒急步的走進總帳,看到坐在長案後的洛天舞,把手中剛剛收到的急件,遞到了洛天舞的手上,神色微微的有些急躁,問道:“天舞姐,情月姐姐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洛天舞沒有看手中的信,隻是看了吉賽兒一眼,輕聲的問道:“有沒有效果?”
“三萬冰原部落族人全部被殺,冰原騎兵失去理智,發起了死亡衝鋒,在石峽關全部被殲滅,危機已除。”
洛天舞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夠了,這件事,我已經授權情月全權處理,她有權力使用任何方法,解決冰原騎兵這個大麻煩,她做到了不是麼?”
吉賽兒一急,叫道:“可是,可是這手段是不是太血腥了一些?”
吉賽兒是一個真正的將軍,戰場上的廝殺,無論多麼慘烈,都能接受,但是用屠殺無辜平民來磨滅對方騎兵的戰意,這種方式失去了作為一名戰士的榮耀,她有些接受不了。
洛天舞歎了口氣,說道:“吉賽兒,你可以不接受,但絕對不要輕視情月,戰爭代表的就是血腥,除了正麵戰場,還有我們看不到的黑暗中,也有更慘烈的較量,流的血並不比正麵戰場少,雖然這樣的事,我也不會去做,但帝國之中,卻也需要有這樣一個人,陛下把影子衛交給情月,就要讓她做這樣一個人。”
洛天舞的性子,也不喜歡耍這些陰謀詭計,在她想來,戰就要堂堂正正,但世上哪裏有這麼多的光明,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她都一一的經曆過,所以情月為了解決麻煩,血屠幾萬無辜之人,卻為神龍帝國的大軍帶來了光明,所有人都可以譴責她,但唯獨神龍帝國不行。
吉賽兒輕聲的應道:“我知道了。”
“去吧,把關於這件事所有的資料全部毀掉,就當沒有發生過。”洛天舞雖然向往光明,但也不是愚昧之人,情月作為帝妃,可能影響大帝的聲望,這種事,她當然不會讓其發生,就讓時間來磨滅這一切,曆史,總是勝利者書寫的,這件事,很快就會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不會有人知道。
哪怕後世有人寫下傳記,也不過是一些野史罷了,信的人自然信,不信的人,就當成一種傳說,起不了作用。
石峽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幾萬具屍體,化成了灰燼,對情月來說,隻是做了一件自己應該做的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今天既然成為帝妃,成為了影子衛的首領,那麼這些事,就應該由她來做。
幾萬人的死,卻是對北方的部落,有了一個大大的震懾,不少聽聞消息的部落首領,都已經暗中籌劃,準備離開前方城池,因為這一仗打到現在,根本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隻是在苦苦的支撐,延遲崩潰時間而已。
他們可不想像冰原各部落一樣的,因為參與戰爭,而被神龍帝國整個滅族,所以暗中有人與神龍帝國聯係,放開了守衛的城樓,強攻三天仍沒有打開缺口的神龍帝國大軍,終於找到了方向,有句話說得很好,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情月一記狠辣的殺著,讓北玄帝國的聯軍出現了漏洞。
哪怕是具有大智慧的蕭丞相,也想象不到,人心已經散了。
雖然這些部落隻是駐守某個站,某個點,但對神龍帝國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洛天舞以點帶麵,開始了全麵的突破,在冰雪籠罩之地,展開了最快速的行動,在北玄熊心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連破三座大城。
等天色將明,北玄雄心與蕭丞相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第二道防線,被撕開了大大的缺口,就像缺堤般的,洪水趁勢而下,擋無可擋。
而這個時候,一位從龍城而來的神秘客人,卻是走進了洛天舞的帥帳。
“見過南宮娘娘。”女人俯身,躬行宮禮。
來人,正是北玄帝國的公主,雪兮。
雪兮入宮時間並不久,與洛天舞也僅有一麵之緣,但洛天舞卻是知道雪兮的存在,北玄帝國長公主這個身份,都讓人不得不記住她。
“雪兮來了,可有帝命?”
“雪兮有帝喻,前來邊域,是想見我王弟一麵,向他勸降,請南宮娘娘放開道路,暫且休戰一日。”
“雪兮,雖然我們同為帝妃,但身份有異,大帝既然應允你前來,這是一個機會,你要好好的把握,北玄帝國的王族生死,就在你這一次出使,作為姐姐,我也希望你不要做出大帝不想看到的事。”
“請舞姐姐放心,雪兮明白的。”
洛天舞與雪兮並沒有什麼交情,能提醒一句也是看在同宮為妃的份上,作為大帝的女人,洛天舞知道大帝柔情萬種,所以不希望看到他因為一個女人悲傷,當然,更不希望雪兮做出錯誤的選擇,損身自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