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舞兒幾乎一夜沒睡,大清早的就起來了,如昔日般的,開始在院中練劍,她修練的是靜齋的鎮齋之寶,靜心劍典,從八歲開始,一直修了十多年,已趨大成,可惜,劍典的最高境界,需要****相融,這對從小性格冷冰,如萬年不化的靜舞兒來說,實在太困難了一些。
所以通明之關,總是卡在那裏,已經三年了,一次一次的闖關失敗,她都已經失自信了。
隻是奇怪的,今天早上,當她握住那柄跟隨她十三載的靜心劍,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異潮在身體裏湧動,劍出招,化作無形,以前許多不順的劍路,竟然一路開闊,越發的隨心如意,劍意迷離間,她像是有了第三隻眼,看到自己練劍的全過程。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劍意隨著真氣,緩緩不斷,如密雨撒落,哪怕站在院側的兩個侍女,也看不清劍的軌跡,隻是覺得,小姐的劍意似乎提升了。
“這招好像是踏雪尋梅,如羚羊掛角,真是無跡可尋,這一招我怕是接不下來了。”杏兒眼裏閃動著精芒,作為朝夕相伴的主仆三人,大家相互了解幾乎沒有秘密,小姐的劍意如何,兩個侍女再清楚不過了,但這一夜之間,似乎大變樣啊!
“小姐似乎領悟了劍意通明,隻要再努力一把,就可以達到圓滿,到時候,江湖之中又是我靜齋的天下,杏兒,你覺得,小姐一夜悟劍,會不會與劉公子有關,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合?”
杏兒點頭,很以為然的說道:“看樣子,那劉公子還真是小姐的福星,其實小姐真的嫁給劉公子,挺般配的,唯一可惜的是劉公子太風流,找了這麼多妻妾,有些委屈小姐了。”
紅色問道:“你覺得,小姐會答應劉公子的求親麼?”
杏兒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知道,這個需要小姐自己決定,連院主都不會幹涉的,隻要小姐答應就好,不過就我來想,小姐答應就是最好了,以那劉公子平日的做態,不像有假,女人嫁給他,會很幸福的。”
紅兒臉一變,戲謔的說道:“莫非杏兒也看上劉公子,盼著小姐嫁過去,也一起去當通房丫頭麼?”
杏兒臉紅了,瞪了紅兒一眼,說道:“你笑我幹什麼,你難道不是一樣麼,有本事,你不要隨小姐一起嫁過去啊,一輩子留在靜齋豈不是更好?”
紅兒說道:“我舍不得小姐啊,就算是嫁人了也不想分開,隻能便宜那劉公子了----”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看你想得多遠。”杏兒笑道:“我看啊,是你小妮子春心動了,才故意往我身上扯,說不定小姐不願意嫁給劉公子,選擇別人呢?”
“不會吧,我覺得劉公子挺好的,秀尊重人,並沒有因為我們是丫頭就使臉色,很溫和呢?”
隻是輕輕一套,這個小妮子就原形畢露了,杏兒也沒有取笑她,必竟她也是這麼認為,雖然隻是短短的相處十多天,但有些東西作不了假,那個劉公子對自家人真的很好,陪著妻妾逛街,購物,還親自動手做吃的,杏兒可是吃過那烤肉,味道一流呢?
嫁給這樣的男人,想想還是不錯的,希望小姐不要拒絕了。
就在兩丫頭心思翩動,異樣連連的時候,一道身影,如蒼鷹伏擊,朝著場中練劍的靜舞兒撲了過去,兩女一驚,正在尖叫警醒,但卻又突然刹住了車。
因為兩女發現,這撲來的人,正是院主大人。
“叮叮當當-----”兩人的劍,在空中相擊,傳來叮叮當當之響,但劍招實在太快了,快得兩女都看得不太清楚,就像是一道道虛劍之影,彌漫在空氣中,轉眼功夫,兩人就已經拚了十多招。
“不錯,舞兒你的靜心劍典已經通明,再來試試。”靜齋院主也是大喜,手中的長劍一掃,身形如鼓起的狂風大作,一下子衝了過去,靜舞兒麵地狂風,佇立其中,臨危不懼,手緊握著長劍,劍尖垂直,一種空寂而妙漫的感覺,瞬間把她包圍。
由心而發,形成凝集,然後傳至手中的劍,劍開始變化,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但無可否認,這種力量,是全新的,配合著劍意,更能如手隻使。
身形動了,劍也動了,一劍揮出,看著很慢,很靜,似乎天地在這一瞬間,靜止了下來,而這一劍,卻慢慢在動,劃破長空,“吡”的一聲,那撲上來的靜齋院主,竟然一連退了數步,長長的袖口,已經被切成了兩半,半截袖子,隨風飄落。
“好,太好了,三年不進,一朝頓悟,竟然會如此之強,隻要再給些時日,舞兒定能達巔身圓滿,我靜齋劍典後繼有人,先祖賜福,先祖賜福啊!”
“通明劍意,果然不錯,但想要達至巔峰,還差得很遠,舞兒妹妹,姐姐手癢,接我一劍如何?”劍意的波動,平常人是感覺不到的,但對修武者,卻是十分的敏感,一個聲音,夾著清靈之意,徐徐而動,出現在靜舞兒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