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能動,元氣不能運行的戴明躺在地上思想了很多。
這個老不死的束縛自己的自由帶自己來這個陌生的地方想做什麼?
戴明側身躺在地上瞪著黃寒夢的老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黃校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聞言,黃寒夢眨了眨眼,滿臉的皺紋突然往上堆——他在笑,但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臉上的皺紋才又回去了原來的位置。他繞著戴明走了兩圈半,然後把老眼投在戴明的身上,發出沙啞低沉的聲音:“我也不曉得抓你來做什麼。不過我可以解剖你的身體看看,看看我到底能在你的身上做什麼。”
聽到這老不死的竟說要解剖自己,戴明頓時哭喪著臉,哀聲求饒道:“老校長,你不會是沒有吃藥吧?解剖我一點都不好玩呐,我去給你抓幾隻貓給你解剖好不好?”
“貓沒用,它們沒有你的身體厲害,我隻要你。”黃寒夢決定換一個地方和戴明說話,自己這樣站著有些累,低頭看著對方脖子也有些不舒服。
實驗室最中間的位置有一把顯得有些孤單的青色藤椅。黃寒夢把戴明拖到了藤椅前,自己坐了上去,然後長出了一口氣,覺得身體有些疲累。
他現在突然想睡覺,緩緩的把老眼徹底的合上了。
當一個人活了太久,未來又隻有死亡在前麵迎接的時候,那有些腐朽的腦子裏就總是會不自主的去回憶過往的歲月。
黃寒夢突然想起奶奶養的那隻灰色的老貓。
那隻老貓什麼時候死的?他想不起來。那隻老貓總是喜歡趴在陰暗的灶上。曾年幼的黃寒夢多次被它給嚇到過。
哦!它還喜歡在老屋屋頂的青色瓦片上曬太陽。它生過小貓麼?記憶裏好像沒有。或許它是公的,或許它不喜歡和公貓生小貓。
回憶完了當年奶奶養的那隻老貓的一些記憶後,黃寒夢的腦海中又閃過深更半夜中,母親在父親麵前哭喊著要去跳河的畫麵。年幼的自己當時在裝睡。
父親後來不久戰死了沙場。母親改嫁。爺爺在父親死後的不久染疾死了。奶奶的性子並不太友好,總冷言冷眼,到處揚說自己的不幸。不過她的心卻是熱的。把自己拉扯大的那些年也未曾少了自己吃的穿的。
奶奶的葬身墳墓在哪裏?好像並沒有和爺爺葬在一起。自己多久沒有回到老家去了?有四十年嗎?應該有六十年。也不知那裏怎樣了。
閉著眼躺在藤椅上的黃寒夢的老臉上不知覺間流下了兩行清淚。他累了,不想再想太多,他想睡覺了。
但晚上已睡了太多時間,現在他一時睡不著。既然睡不著,那就和眼前的小家夥說說話吧。
他的身子不動,仍躺在藤椅上,他的眼也沒有睜開,他張嘴說話了,“嗯……”拖著長音,他回憶了一下,才有些不確定的繼續道:“你的名字是戴明吧?”
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戴明剛才嚐試了調動身體內的元氣,但發現丹田外似被一股強大的外來能量給束縛包圍住了,元氣在丹田內不能出來。戴明看到了黃校長老臉上的淚,心裏想了千百種對方抓自己來這裏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