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突然中斷了,春桃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四周。“春桃,快吃吧!”張凱忙一手遞給春桃羊肉串,另一手端過飲料。接下來,還吆喝老板娘再多烤十串。事也趕巧,就在張凱為春桃大獻殷勤的時候,銀鎖像是從地縫裏鑽出來似的,一下子站在春桃麵前。驚喜之餘隱隱藏著淡淡的不悅,因為旁邊坐著一位帥哥。春桃呢,更多的是驚恐與不安。
銀鎖不是傻子,馬上明白了幾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張凱,鄉政府上班。”說罷之後,春桃轉身指著銀鎖正要發話,銀鎖卻打斷了。“還是不打擾你們了。”說罷,轉身就走。春桃緊緊追了上來,“鎖子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我哥的同事······”春桃還要繼續往下說,銀鎖忽的站住了,表情冷冷的說道:“桃兒,你以為我是傻子!”這句話出口之後,銀鎖再也沉不住氣了,太陽穴的青筋條條飽蘸。春桃見銀鎖真的生氣了,情急之下,竟然“嗚,嗚,嗚”的哭出聲來。
“鎖子哥,你要咋樣才能相信啊?”春桃哭著說。
“不必了,攀你的高枝去吧!”銀鎖說罷,“拂袖”而去。春桃滿含熱淚,呆呆的立在地上。
望著心上人的背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張凱見此情景,趕忙走過來,急切地問道:“怎麼回事?”春桃一聲不響。
銀鎖的出現,春桃的心胡如同潰了堤一樣,一下子四溢泛濫了。張凱好說歹說把她拉回原來的座位。
飯店裏吃飯的人們,個個睜著一雙“熱辣辣”的眼睛,不依不饒的盯著他倆。不知是閑來無事可以大把光陰拋擲,還是要找尋新鮮的笑料。就像在網絡媒體上,一個明星的花邊新聞,芝麻大點事,總要整出一大攤子說法,暈的素的一起來,生怕天下不亂。
看著四周躁動的氛圍,張凱匆匆結了賬,拉著春桃做賊一樣溜出夜市。
春桃依舊一句話不說,隻是一個勁掉眼淚。張凱隻得把她送回住處,一個人狼狽的離開。
她躺在床上,往事像一幕幕電影,清清淅淅的放映著。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兒,不會因為“突發事故”的出現,情感是不會瞬間坍塌的。
精明事理的春桃忽然間意識到鎖子哥的誤會·生氣也是情理之中,不能怪他。想著想著,覺得鎖子哥才是自己終身托付的男人。
她緩緩的走到陽台前,抬眼望去。
一切活生生的故事逐漸退場,城市在夜色中好像要睡去似的;唯有路燈低垂著頭站在路邊,孤獨的發出昏黃的光。夜行人在路燈下前行,衣襟在風中晃蕩,影子細細長長,逐漸縮短,成為一點,隨即又逐漸拉長,再拉長。
鎖子哥的影子縈繞在心頭,總也揮之不去。春桃不假思索的撥通了電話,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更多的矯飾,隻是如實的說明了自己的一切。一個女人尚且如此寬宏大量,我一個大男人有啥抹不開的。銀鎖在電話中也坦承了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胡亂猜測,兩人就這樣嘮著。
“桃兒,我大老遠來看你,也不說讓哥過去看看你的金窩銀窩。”銀鎖興奮之至,忽然提議道。“過來吧,難道還讓我八抬大轎請你不成?”春桃調侃說。
“真的嗎,那哥馬上就過去了?”銀鎖試探的問。春桃從銀鎖的語氣中聽得出來,銀鎖多半是說笑而已,不會真的過來。機靈的春桃馬上說道:“鎖子哥,趕緊過來吧,這裏還真的有活需要你幫忙,海東路三十八號,我等你!”春桃掛斷了電話。
剛剛落腳,屋子擺設有些零亂,尤其床鋪臨窗擺設,下午太陽曬得像要把小屋烤焦燒化似的。可自個兒又搬不動,挪不開。所以這個時候還真是有求於銀鎖的幫助。
銀鎖從夜市出來之後,一個人氣呼呼走在大街上。走走想想,想想走走。春桃一個姑娘,雖說有二哥照應,但也不會天天來看她,結交朋友也是應該的。自己怎麼能胡亂猜疑呢。想當初,自己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男女交往的事也見過,今天怎麼變得如此狹隘呢。他不由得暗笑起來。正在這時,春桃來電話求他幹點活,也就沒有多想,爽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