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片刻,托德想到一個問題:“有件事情我不明白,如果蠻族真的有巫師和戰獸這些強大的戰力,那麼他們為什麼還停留在北方的不毛之地,而是沒有攻入南方?”
看著國王一臉的疑惑,坎伯蘭苦笑著搖頭道:“陛下,關於這件事,或許我們真的應當感謝父的庇護。如果上帝沒有賜給我們『落星山脈』這座然屏障,蠻族的勢力或許早就已經長驅直入;而且巫師和戰獸的出現並不常見,即便是長期作戰在一線的騎士,也隻不過見過一兩次。但過去的好日子一去不複返,自從銀環王國背棄了父教會,一切都不一樣了。”
“守望堡、子午道、離憂隘……”坎伯蘭扳著手指一邊數一邊道:“那些在過去上百年間用來阻擋蠻族入侵的關卡,由於銀環的倒戈,紛紛失去了作用。越來越多的蠻軍穿過那些布滿屍骨和殘骸的道,平安無事的走入月溪平原的懷抱。”
“看看數百年前的泰羅帝國吧,無論是軍事還是國力,放眼整個大陸,無人能擔卻在短短幾年間被蠻族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最終被滅國分裂。”
托德仔細咀嚼了坎伯蘭的話,細細思索了一番,全身頓時不寒而栗:“這麼來,現在的形勢豈不是比當時還要凶險?”
坎伯蘭點點頭:“過去的泰羅帝國雖然在走下坡路,但政教體係和軍事建製都比較完整,麵對蠻族時尚有一戰之力。而如今,帝國早已分裂成了數十個國,教會也隔斷為東西兩個教會。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征戰和矛盾,父教會和至正教會的溯源之爭,使得我們的勝算越來越。”
看著托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坎伯蘭歎了口氣:“陛下,這場與蠻族的戰爭,或許您應該做好心理準備,這將是一場艱難困苦的鬥爭。”
“你的意思是,我們會輸?”
托德坐直了身體。
老騎士臉上的神情,讓國王想起了教堂畫作中受難的聖徒:“陛下,在戰爭開始之前,輕言放棄是指揮官的大忌。『失敗』這個詞更不應該出現在國王的字典之中,我承認,蠻族軍隊的實力不可覷,但暮西騎士團的戰力足以匹敵!”
聽著坎伯蘭擲地有聲的發言,托德的內心稍安。
二人又聊了一會,日落薄暮,時間不知不覺間到了晚膳。在婉拒了國王的邀請後,坎伯蘭選擇返回軍營用餐,托德則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打算讓『姐妹旅館』送一份飯菜過來。
暮西騎士團雖然宣布世俗化並成立暮西王國,但由於時間倉促,有許多習慣卻仍然保留著軍事化風格。比如王室日常起居的負責人,並非是什麼皇室總管或是內務大臣,而是騎士團的勤務官。
再比如雖是王室,但身為國王的托德卻是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沒有子女父母或是兄弟姐妹。王室的服務機構,他拒絕花錢成立一個龐大冗雜的機構,更反感圈養一幫圍著自己轉的傭人。就連哈金斯為其招聘的廚子,也以口味不合的理由,被他辭退了事。
在托德看來,暮西城中最合他口味的飯菜,或許隻雍姐妹旅館』一家。
但身為國王,他又無法像過去那樣,坐在大堂裏安心用餐,隻能讓她們送一份飯菜過來。
在騎士團的傳令兵出發之後,等待飯菜上門的托德,拿起王國近日的報告,仔細讀了起來。
暮西學院的學者和修士們,經過研究和實驗,獲取了兩大成果。第一,分析計算異能細菌與薩瑟蘭細菌的配比,並得到了換算公式和梯度表格。舉個例子,經過反複實驗後確認,1毫升的薩瑟蘭標準菌株可以包裹(控製)1.35個成人份量的『再生』細菌,抑或是2.08個成人分量的『炎息』細菌。這種微生物的量化計算,縮短了繼承者的生產流程,並確保了藥劑的最大化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