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地下的那聲巨響,哈金斯帶著衛兵匆匆趕來。
眾人一邊揮手撥散刺鼻的煙氣,一邊在塵霾趾摸』索前進。數分鍾後,哈金斯看見一身狼藉的國王,從地下實驗室中緩緩走出。
他睜大眼睛驚呼道:“陛下,發生什麼事了?!”
靠在實驗室大門上,托德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被煙氣嗆的咳了兩聲,再看向自己身上這件煙熏火燎、破破爛爛的衣服時,搖頭苦笑道:“一言難盡,總之先讓衛兵封存現場。還有,裏麵所有的試劑和樣本,不要去觸碰!我要先去睡一覺,有什麼事等我醒來再。”
回到寢宮的托德,就著仆從打來的清水,草草衝洗了一遍身體,帶著滿身的疲累,躺在床上迅速進入了夢鄉。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上午的九點,冬日的暖陽透過門扉,將溫暖灑入房間,也帶來了門外哈金斯的聲音。
“陛下,如果您醒了,請來議事廳一趟。今是王國每周例會的日子,諸位官員正在等著向您彙報政務。”
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托德一邊抱怨著國王的辛苦人生,一邊拚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爬下了那張暖洋洋的大床。
三十分鍾後,國王議事廳。
穿戴整齊的托德,坐在長桌的最上位,拿著埃摩森遞交的報告,越讀越是心驚:“聖衛城的饑荒,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麵對國王的疑問,埃摩森戴上剛配的水晶眼鏡,一邊對照著報告的數據,一邊道:“根據使節團團長戈登的法,聖衛城的饑荒已經將整個王國推向了崩潰的邊緣,現在就連王室,在日常口糧上都進行了大幅度的縮減,更別提那些貴族和平民了。”
“這兩年,作為參戰的條件之一,聖衛城的糧食和物資皆來自於教會。也正是因為沒了後勤方麵的憂慮,他們將大批的青壯年,從農田上募征和抽調出來,並將主要精力放在了作戰之上。”
埃摩森到這裏,無奈的歎了口氣:“耕地無人看管,變成了荒地;國庫因為戰爭,變成了空屋。聖衛城人一直以為這場戰爭的結果,還會和數百年前一樣。教會聯軍戰勝蠻族,所有參戰方都能分到大量的戰利品。但沒有人想過,這場戰鬥如果戰敗,或是變成一場毫無意義的拉鋸戰時,王國又該何去何從。”
托德將手中的報告放下,開口問道:“聖衛城糧食短缺,難道就沒有想過向教皇國求助嗎?”
坎伯蘭雙臂抱在胸前,悶聲道:“他們做了。在戰爭還未結束的時候,他們就那樣做了。不光是求助,聖衛城的使團還跑到教皇的麵前,大聲疾呼他們的王國在這場戰爭中,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理應獲得應有的獎賞。”
托德投給坎伯蘭一個疑『惑』的眼神:“那麼,教皇國同意給他們獎賞了?”
老騎士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教皇賜給他們一封聖讚書,並同意把銀環城裁判給聖衛城,作為他們參戰的獎勵。”
托德恍然大悟,原來將銀環城的領土裁判給聖衛城的聖部公文,是這麼來的。但仔細想想,這所謂的『獎勵』,又讓他哭笑不得。
試想一下,王國都已經揭不開鍋了,盟友在這個節骨眼上糧食不給,錢不肯出,隻送了一麵『見義勇為』的錦旗不算完,居然還把一個爛攤子給丟了過來。
換成是誰,誰都會火大。
埃摩森這個時候補充道:“也正是因為這個『插』曲,聖衛城與教皇國的關係出現了裂隙。在戰爭後期,二者之間出現了軍令不奉的情況,到了最後,聖衛城甚至提前退出了戰爭,這也是導致蠻族軍隊裹挾財寶順利逃脫的間接原因。”
托德用手指敲了敲桌麵,繼續問道:“聖衛城的國內態勢,現在如何?”
埃摩森拿起桌上的三個銀製水杯,倒扣過來,先是將兩個杯子並排放好,接著把第三個杯子放在前兩個杯子的杯底上方,搭成了一個『品』字的形狀。
埃摩森解釋道:“聖衛城的貴族,在如何解決糧食危機的決策上,各持己見,分為了三個不同的派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