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變而悟(2 / 2)

然而此時,檀古葉一動不動的站在測試台邊上,二明子也被領到了內院不見人影,周圍的人也都散去了。

“唉......”默默一聲長歎。

大比完過後,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大事,藍家也是允許一些無所謂的下人回家探親,下人們多數來自漆環郡的附近,藍家這麼做無疑是抓住了他們心理,讓他們對藍家更衷心。

“還是回去吧,兩個月了,著實想念婆婆和爺爺,也該回去看望看望他們了。”檀古葉握了握拳頭,然後鬆開,似乎並不甘心,但也無力說什麼,也無力做什麼。仿佛接受了自己是修煉廢物的事實,仰望著天空,幼小的心靈滿是對這個世界的好奇與渴望。

“既然命該如此,又何必呢,隻是......唉,不甘心!。”

第二天早上,檀古葉隨著返鄉探親的下人隊伍,便早早的離開了藍府,天賦測試一過,他這樣的廢柴,在那些少爺的眼裏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隻能做些伺候人的事情,反倒自由了許多,藍洪南也懶得管他,對他態度也改了早日的親和,平日裏除了吩咐些雜事便也不再理這個下人。

傍晚,檀古葉搭了量送貨的牛車便回到了多日不見的漆明鎮。心想著可以陪著婆婆爺爺過幾日安穩日子,既然成不了大人物,也沒有富人命,不如做一生貧民下人,倒也活的自在。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世事難料,眼前的一幕讓這個幾經挫折的孩子驚呆了。

眼前的漆明鎮,一片汪洋火海遺留下來的痕跡,據說是某位大能打鬥至此,破壞了這裏的山體,引起了地火外泄,燒毀了漆明鎮附近許多村莊以及鎮上的一些房子,辛虧是漆環郡嚴家的二長老來此幫忙震災,滅了這大火。

檀古葉聞此,便如同瘋了一般跑向了顧花和檀拙的小木屋,一路上屍橫遍野,許多屍體燒焦的丟在了路邊,房屋也燒的不成樣,地火漫上來的裂縫,極大的橫跨過道路中間,各個支線四散開來,甚至有些山都被劈成了多半,從中溢出來許多地火火光。

檀古葉越跑越心急,淚水奔出了雙眼“婆婆,爺爺,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啊....”大聲哭喊著,飛奔向小木屋。

到了小木屋,卻也早已看不出昔日木屋的樣子,剩下的不過是破敗的殘骸,屋前一條大大的裂縫橫跨院子,旁邊橫著兩具燒焦的屍體,雖然已經燒的漆黑,但是依稀可以分辨是顧花和檀拙的影子,兩人手牽著手,檀拙抱著顧花,就這麼靜靜的臥坐在院子裏,看得出檀拙在竭力保護著自己的發妻,掙紮過,但又很安詳,盡管兩人走的很痛苦,卻依舊緊握在一起。

“爺爺,爺爺,婆婆,啊......”此時的檀古葉早已哭成了淚人,自幼無父無母的孤兒被婆婆爺爺收養,十八年的親情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宣泄出來。

就這樣,檀古葉趴在檀拙與顧花屍體邊上哭啊哭,直到昏迷過去......

“爺爺,為什麼你要讀書呢?讀書有什麼用啊,又不能填飽肚子。”

“傻孩子,讀書可不是用來填飽肚子的,讀書是為了讓自己了解這個世界,了解人生,了解人為什麼會有情感,了解春天樹葉因何綻出枝椏,秋末花木為何凋零,人為何會有生老病死,天地因何輪回的至理.......”

“那爺爺會教我讀書嗎?爺爺將來也會像書中講的消逝在天地間嗎?”

“古葉啊,人終究會有一死,況且是我們這樣的凡人,怎可能有機會尋得長生。”

“孩子,要活出自己的人生,爺爺不久的將來也會離開人間,到時候可不要想爺爺呐,嗬嗬。”

“不,古葉不要爺爺離開我,爺爺.....”

涼風劃過,夜光依舊照耀著,破敗的庭院早已沒了往日的安詳。

夜雨濁夢廖人安,極盡休華,思念傷人感。

夜風驚醒了昏厥過去的檀古葉。

“這夢.....”

檀古葉在院子邊上蓋了座墳,將檀拙與顧花夫婦埋葬在了一起。然後回到頂子已經燒落一半的小木屋中,一個人靜靜的坐下,從包裹中取出來一本爺爺生前留給他的《釋道論》。

“爺爺走了,婆婆也走了,隻剩下我一人在世上,究竟老天爺要讓我如何,留我一個人!!究竟要怎樣!”檀古葉慘笑著,心中充滿了無助與孤獨。

看著爺爺唯一的遺物《釋道論》,檀古葉默默地翻開了這本本是留作念想的破舊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