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會計家就在村邊上,開車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卞春陽他們到時酒席已經吃得差不多。看到鄭主任親自去接的人,老羅也不敢怠慢,讓廚房裏把預留的菜全端上來又開了一桌。“喝酒嗎?”“鄭叔,我們就不喝了。”卞春陽連忙站起來客氣道。“哦,多吃菜啊!別客氣,老羅最不喜歡別人和他客氣!”“是啊!是啊!”老羅也湊過來,作為主人還是很熱情。廖生川邊吃邊看著羅會計家的裝潢,心中既感歎又感慨,他比肖哲要含蓄,但也不會像卞春陽那樣市儈。他之所以來一方麵是真心希望能為當地環保做點實事,另一方麵就是想測試自己科研成果,而不是如卞春陽那樣光想著畢業後的所謂政治前程。再說此次的課題主要由卞春陽負責,而且已經通過學校認可,廖生川自然懂得該如何隨遇而安。“你說這會計一年得賺多少錢?”肖哲湊過來小聲問。“吃飯吧……”廖生川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裏,表明自己對此沒興趣。“嘿嘿……”肖哲眼珠子一轉,不再說話。也確實,桌上幾人都隻埋頭吃著不太可口的飯菜,誰也沒興趣管太多事。三個女孩坐在一起,小靜還特意讓何達坐在鬱茜盈旁邊,將陳樹傑隔開。鬱茜盈吃得很慢,樣子很優雅,何達雖擺出不太關注的神情,但那微微向她傾斜的身體似乎很能說明什麼。陳樹傑沒想到幾天的付出,就因為一次小小的玩笑處於危險邊緣,鬱悶得吃在嘴裏是什麼都不知道。可他這人有心沒膽,真要幹點什麼又很難下狠心。對他來說鬱魔女真有著魔性,吸引他的魔性。隻要一想著幾天來那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他就能無法克製的興奮起來,可現在還能繼續下去嗎?他對自己的魅力值非常沒信心,看來得等到下午或明天再賠不是,希望她能看在幾天來勞力的份上能原諒自己。卞春陽邊吃著飯,邊關注村委會幾個負責人的情況,他們看來關係很融洽。隻是一個坐在另一桌的老頭似乎情緒不對,反正他已經看向領導這桌好幾次。之所以卞春陽會留意,是因為老頭那無法控製的麵部表情,好幾次嘴角陰冷的抽動給他留下深刻映像。“來、來、來,小陽啊!鄭叔來敬你們一杯,這可是喜酒,一定要喝哦!”鄭主任被人敬酒敬得受不了,隻好找借口跑來這桌。卞春陽硬著頭皮站起來,其實他的酒量很小,啤酒也能一瓶倒,上次聖誕狂歡才剛開始他就倒下,為此他還成了學校排名第一的人物,當然是酒量倒數第一的排名。“鄭叔,讓我來吧!他喝不得酒,下午我們還要靠他安排工作。”讓人沒想到的是小靜會站起來,大方的端起酒杯與鄭主任碰完杯一口幹掉。鄭主任顯然沒想到現在的女孩這麼能喝,一時沒想出詞來。“喲,不錯啊!”旁桌的一年青小夥起勁了,端著酒杯就想來湊熱鬧,而且他這一帶動還有幾桌正在拚酒的年青人都站了起來,也不管認不認識。小靜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表現會引起如此反應,一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至少她並非很豪爽的女孩。妖妖這時隻能低下頭吐舌頭,她可不敢將自己暴露在一群‘酒鬼’眼中。何達一看情況不對,剛想站起來說什麼,鄭主任已經開口:“坐回去,人家都是學生。”說完將麵一板。“嗬嗬,別理他們。”一個微胖中年婦女走過來,讓小靜坐下。看她的模樣和鄭主任有幾分相似,也喝了酒,臉紅紅的。“你們慢慢吃就是了,這群兔仔子有我在,看誰敢亂來!”“謝謝阿姨!”小靜立刻秀氣的道謝,這是她的專利。“嘴巴可真甜,等會給你安排個好住處。”“嗬嗬,這是你們的鄭姨,你們的吃住都可以找她安排。”鄭主任回頭看到自己妹妹已經過來,也就端著酒杯回去。中年女人叫鄭光美,是村委員,也是管計生工作的幹事,屬於那種善於做思想工作的人。現在她就坐到學生中間,東家問完問西家,一圈下來對幾人的家庭情況基本大致了解。現在她正重點熟洛卞春陽,原因很簡單,他是領隊,而且手上還有李書記的介紹信。雖說她是在基層工作,但縣裏的人事和關係網絡卻非常清楚。老王書記今年就會退下來,李青德這個副書記肯定是要往上走一步的,她自然也希望能借此為哥哥也就是鄭光同鄭主任謀些好處。酒席又吃了半小時才散場,本來還有幾人要搭車,但鄭主任顯然得到提示,直接讓學生們上車,歪歪扭扭的開回村委會。本來鄭光美打算讓三個女生住到她家裏,但小靜她們怕不自由,沒同意。住所就安排在離汙水塘不遠的小學裏,現在是暑假,有很多空的教室可供他們住。床中午的時候鄭主任就安排人送過來,各式各樣都有,勉強能睡。當然環境也還算可以,隻是和羅會計家沒得比。“晚上蚊子多,我等會讓人送點蚊香來,明天再讓人來釘紗窗。”鄭主任酒力上來,說完就開著車跑了。“你們說這房子下大雨會不會垮?”肖哲抬頭看著屋頂,還有那四處開裂的牆體,很認真的說。“應該不會,這是磚混結構,又不是土坯房!”王魁武長得並不像名字那麼威武,戴付很厚的黑框眼鏡,模樣到是和某位領導人相似,性格很內向,有不熟悉的人在時他一般不說話。“哦,我們的磚家說話了,看來更危險!”肖哲天生喜歡和他抬杠,不過兩人關係確很好。“是真的,你看這地麵,黃泥粘性土壤,四周又有很多樹木遮擋,受風雨的侵蝕並不嚴重。看房齡也不過幾年時間,之所以顯得陳舊是因為沒有粉刷牆壁,更好的對牆麵起到保護造成的結果。”王魁武似乎總是不知肖哲在和他抬杠,而且說話又喜歡有條有理,所以特別有喜感。“你們誰知道‘鐵窗淚’怎麼唱的?我現在好想唱!”妖妖趴在窗子旁,看著鏽跡斑斑的鐵柵欄有感而發。“好啦!大家先把行李收拾好,晚點又要吃晚飯了!”卞春陽不希望消極情緒漫延,趕緊催促著。“我不想去吃了!”鬱茜盈現在特難受,隻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休息。“你們住哪間?我幫你們收拾。”何達看著小靜問。“這間吧!小點,你們人多。”小靜蹙著眉頭,酒勁上來後腦袋開始發暈,隻想盡快休息,哪怕隻有十分鍾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