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我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盯著衣服這麼少的女孩看,現在顧不得那麼多,同樣的,也沒有欣賞人體美的心情。我忽然看到一張空的沙灘椅,四周沒有放置什麼物品,像是一個無主的椅子。我感到有點累,幹脆一屁股坐下,順勢躺了下去。一躺下去,全身就有一種完全放鬆的感覺,我舒服得呻吟了一聲,?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還沒享受兩分鍾,頭頂忽然挨了一下,接著是一個女孩的斷喝聲:“起來,這是我的椅子。”我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沙灘椅後站著一個粉紅色比基尼女孩,個子挺高,身材凹凸有致,帶著一頂太陽帽,眼睛噴著火,一直瞪著我。“對不起,”我連聲道歉,“我還以為這裏沒人呢。”“沒人你就可以坐了嗎?”女孩坐到沙灘椅上,眼睛依然瞪著我。“對不起,我這就離開。”我惹不起這種女人,準備閃人。“站住!就這麼走了嗎?”女孩不依不饒了,大聲叫住我。我看到有人朝這邊張望,沒敢亂跑,小心翼翼地對女孩說:“真的抱歉,今天我有急事,不得不離開,下次一定登門道歉。”“下次?下次誰知道你在哪裏。”女孩鼻子哼了一聲,“過來給我捶捶肩膀,錘得我舒服了就放你走。”我暗歎倒黴,遇到這麼難纏的女人。如果現在拔腿就跑的話,倒不是不可以,但沒那個必要,好像我做了多大的錯事一樣,沒那個必要,也容易出意外。我老老實實地站到後麵,輕輕捶打她的肩膀。“用點力行不行?”女孩挑刺,“你是男的還是女的,一點力道都沒有。”我真想突然是大力弄疼她,但這樣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放棄了這一念頭,慢慢的小心地加大力量。“不錯,有進步。”女孩有些滿意了。我心裏放鬆了一些,低頭看了一眼,入眼處是一片凸起的酥胸,雪白耀眼,看得心猿意馬,滿腦子胡思亂想起來。“瞎看哪裏,流氓。”女孩的眼真夠尖的,我從她頭上往下看了幾眼,居然就被她發現了。我很尷尬,“你什麼時候讓我走,我真的有事。”女孩問:“有什麼事?”我說:“找我的朋友,我們在這裏失散了。”“你打算去哪裏找?”“我不知道,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隻能瞎撞。”女孩‘咯咯’嬌笑兩聲,“既然如此,你就該找我這個當地人幫忙。”我說:“問題是我不知道她在哪個地方,就算你是當地人,熟悉地形,也不好幫我吧。”女孩站了起來,麵對著我,自信滿滿地說:“我說能幫就一定能幫。”我想,讓一個當地人幫忙引路,至少可以讓我不會跑冤枉路。“謝謝你了。”我對這個女孩的印象一下改善許多,這句話絕對出自真心。女孩問我:“你叫什麼?”我說:“徐顯呈。”女孩說:“我叫陳嫣兒,就住在這附近。你先陪我回家換件衣服。”我習慣性以自身來看別人,以為陳嫣兒跟我一樣,一個人租一間房獨住呢。可是等我跟她一起進入她家裏時,才發現,她還有家人。陳嫣兒一進門就喊:“媽,加一個菜。”知道她父母都在家後,我趕忙從門裏退了出來,對陳嫣兒說:“不用管我了,我在外麵等你。”陳嫣兒一把將我拽進來,嗔怒道:“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一樣,我爸媽會吃了你啊。”我說:“你吃你的吧,我要去找人。”陳嫣兒說:“急個什麼,現在就是吃飯時間,一頓飯能耽誤你什麼?”陳嫣兒媽媽快步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鍋鏟,看到我,打量了幾秒鍾後,才笑眯眯地問陳嫣兒:“嫣兒,你朋友啊。”陳嫣兒說:“男朋友。”我嚇了一跳,正想解釋,陳嫣兒突然親昵地抓住我的手,拉到她媽媽跟前,對我說;“這是我媽。”我很無奈,配合她演戲,“阿姨好。”陳母顯得相當高興,說:“好好,小夥子叫什麼?”我說:“我叫徐顯呈。”陳母又問:“今年多大了,做什麼的?”陳嫣兒打斷她媽媽問話,“媽,你還給不給我們炒菜,不炒我們出去吃了。”陳母無奈地搖頭,“好好好,不問了,你先陪小徐聊天,我去炒菜,很快就好。”我被陳嫣兒來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她去了房間換了一套緊身黑衣牛仔褲出來,然後坐到我身邊,說:“等下我媽問你呢,你就什麼都不說,吃你的就是。”我說:“這不好吧,太沒禮貌了。”陳嫣兒瞪了我一眼,說:“你難道還想給我媽留個好印象不成?”她都這麼說了,我還瞎操心什麼?等飯餐上了桌,我就按照陳嫣兒的吩咐,大口大口吃飯,一句話不說。陳母問我什麼,我就‘嗯嗯’的回應,陳嫣兒在一旁幫著腔,替我各種圓場,或者打斷陳母的提問,最後陳母也覺得沒意思了,低頭吃飯不再說話。這頓飯吃得相當鬱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吃了什麼。一直到我跟陳嫣兒吃飯完出門,陳母在後麵送的時候,我回頭十分歉意地說了一句:“阿姨,今天真的是打擾了。”陳母微笑著說:“不打擾,晚飯再過來吃吧。”陳嫣兒拉著我幾乎是小跑著離開。跑了一兩百米,才慢了下來。“我媽對你印象還挺好的。”陳嫣兒話裏帶著幾分酸意,“她就知道看人長相,其他什麼都不管。”我說:“印象好不好都沒關係,我應該不會再見到你媽了。”陳嫣兒說:“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讓你假裝我男朋友?”我說:“你肯定有你的原因,我隻希望早些找到我的朋友。”“真沒勁。”陳嫣兒嘟囔了一句,“你知道怎麼找你的朋友嗎?”“不知道。”我苦笑,“我隻能一個一個地看。”陳嫣兒問:“男的女的?”我說:“女的。”陳嫣兒說:“女的,外地來的,不難找。”我問道:“外地來的和你們本地的區別很大嗎?”陳嫣兒說:“區別當然大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本地的。”我連忙追問:“是什麼特點,你跟我說下。”陳嫣兒卻搖頭說:“這是一種感覺,隻能意會,不可言傳。這好像是我天生的一種本領,一般人可不行的。”“我們該怎麼找?”我不管她是天生或者後天練就,隻要能幫我找到人就行。“你朋友一定跟你一樣,在著急上火地四處找你。”陳嫣兒分析地頭頭是道,“我們沿著街道找就是,她肯定也是在街道邊。”我在街道邊看到一個女子,東張西望的,表情著急,像是在找人,隻是我不認識她。“那個女人,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我指著那個女人,問陳嫣兒。“她不是。”陳嫣兒一個蔥白手指指向剛從一家飯店出來,大腹便便的男子,說,“他才是外地來的,好像跟你來自同一個地方,你認識他嗎?”“不認識。”對幾個闖過第一關的男人,我記不太清楚長相,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這麼大肚子的。陳嫣兒十有八九是信口雌黃,我起初對她還存有的一點期待和神秘感頓時消失了。“你看他,看到女人就盯兩眼,一看就是在找人,而且很著急。”陳嫣兒還在那裏分析,“就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