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吹散了車廂裏的悶熱,葉卿將頭靠在車窗旁,風一陣一陣得刮在她的臉上,刮得她睜不開眼睛。
昨天午夜被噩夢驚醒,葉卿覺得現在好疲憊,心中忐忑不安,好像心髒處揣著一袋水,而水裏裝的是她所珍貴的金魚。水袋一晃一晃地,像是要衝出心髒的禁錮,又像是像有著是魚死網破般的決心。她隻好小心翼翼地揣著她,雙手不敢觸碰,生怕一碰水袋就會破碎,清水就會濺地到處都是,而那小金魚也會掉落在地上,張著嘴巴,一合一合地。所以她隻能伸著手,在水袋的下麵護著她,時時刻刻地盯著她,一刻也不敢鬆懈。
龍蕖輕輕地放下手裏的薯片,小心地努力不發出聲音。然後就這麼看著靠在車窗邊睡著的葉卿,她的眉頭在睡夢中依舊緊緊皺著,雙手不安地放在胸口處,她的長發被風吹得四處飛舞。
龍蕖站起身,將車窗推下一半,然後靜靜地站在座位上拿過葉卿之前扣在一邊的一本詩集來看。
火車在廣播聲中慢悠悠地停在了首都的火車站裏。
葉卿透過窗外看見偌大的火車站裏,滿是人潮湧動,黑壓壓地一片。
龍蕖拿著旅行袋走出火車車廂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卿,我後悔了,這人也太多了吧。”
葉卿踏在有著顧森的城市的土地上,聽著龍蕖的抱怨,終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小蕖,不帶反悔的啊!既然是首都嘛,人多點那是當然的了。”
龍蕖目含哀怨,將手裏的旅行袋換了一邊,然後抱住葉卿的胳膊,撒嬌般的說道:“不行啊,我見這麼多的人有人群恐懼症,你要負責牽好我啊!”
葉卿緊了緊肩膀上背著的包,伸出手將龍蕖抱著自己手臂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裏,“呐,這樣可以吧?”
龍蕖撅了撅嘴,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人潮裏,葉卿和龍蕖緊緊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即使被撞得頭暈眼花她們也不曾放開。走出了火車站,龍蕖回過頭看了一眼出站口,從旅行包裏拿出一個照相機。
“我一定要拍下這裏,留作紀念。等照片洗出來了,我就後麵寫上,慶幸我們沒有被人潮衝散。”
葉卿笑著一步跳到她的身邊,挽著她的手,“好呀。”
拍完照片,她們倆找到車站的服務人員打聽怎麼樣去顧森的學校,車站服務人員態度親切的沒話說。
公交站牌,葉卿站在線路顯示欄前找到了開往顧森學校的那班公交路線。她一站一站地數著,在心裏丈量著距離他的路程。22站,火車站到他那裏的距離。想著馬上就要見到顧森了,葉卿臉上的喜悅都藏不住。
公交搖搖晃晃走走停停,葉卿和龍蕖透過車窗外看著這個繁華的城市,不時地驚呼,引得車內的乘客們側目。
葉卿捂著嘴巴偷笑,龍蕖拉著她的胳膊,“小卿,你看你看,那裏是不是天安門?”
葉卿趕緊回頭去看,除了看見一幢幢的高樓其他的什麼也沒見著。
葉卿聽著站名到了顧森的學校,趕緊拉著還用心看著窗外的龍蕖下車。
一下了車,熱氣襲來。葉卿看了看四周,除了一間間開著的商鋪,根本就沒有看到一點大學校園的影子。
龍蕖站到站牌的遮棚下,看了看四周,“小卿,我們會不會做錯車了啊!”
葉卿站在大太陽下,將手放在眼睛上,遮擋著刺眼的陽光。
“不會呀,我仔細聽著的,報的站名是這兒沒錯啊。而且火車站那個阿姨說的不也是這路公交嗎?”
龍蕖蹲在地上,仰著頭對葉卿說:“小卿,要不你還是打個電話給你的阿森哥哥吧,讓他來接我們吧。”
葉卿回頭,用著堅定地語氣拒絕著她的提議:“不要,我要自己找到他的學校,給他一個驚喜。”說著就笑了起來。
龍蕖慢緩緩地直起身子,拖著旅行包走到她身邊,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狀若無力一般地說道:“走吧,咱們去尋寶吧,找一個叫顧森的藏寶去。”
葉卿笑著打掉她的手,龍蕖嬉笑著跑開到遠處,兩人在仍舊有著餘熱的黃昏街邊跑著打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