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吃完走出拉麵館,夜色還不算太晚,整個城市的夜間繁華才剛剛拉開夜幕。
葉卿挽著龍蕖走在前麵,隻一心地看著腳底下的馬路,心無旁騖般,仿佛正在走著的是那煉獄間的火道一樣。一步,再一步,看的格外地仔細,走的也格外地認真。
顧森看著葉卿微微低下的腦袋,露出一節脖頸,盤紮起來的長發散落下一縷垂下。隨著她走路步伐的節奏,一晃一晃地。
龍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顧森站著的人,走一步抬頭看一眼顧森,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直生長在她身上一樣,不曾落下。
龍蕖有些氣惱地回過頭,湊到葉卿耳邊,輕聲耳語道:“怎麼辦?”
葉卿抬起一直低著頭,回頭看了一眼兩人顧森微微傾身側與白裙,像是聽不清她說的話。
“累死了,找地方去睡覺。”說著就停下腳步,回頭對顧森說道:“我們先走了,你們回學校吧。”
顧森抬眸看過去,葉卿被他眼神中的一絲淩厲嚇住。
顧森走到葉卿跟前,看著她的眼睛,慢慢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我送你們過去,這幾天乖乖地聽我的安排。”
葉卿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些許怒氣,心裏也湧上一股怒氣。
“我們自己會去,不用你帶。”說完一步跨到街邊,伸手招著出租車。
聽到她說要自己走的時候,顧森承認自己是真的生氣了。這麼大的城市,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什麼事情都會發生。平時在家的時候縱容著她,在外麵她還敢這樣!
顧森走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攔車的車。皺著眉頭低沉著聲音,“葉卿,你最好不要胡鬧使小性子。你當這裏是C城嗎,可以任由你胡來?你們兩個小姑娘到時候被人家騙了,還傻乎乎地替人家數錢。”
葉卿壓抑了許久地情緒此刻也一下爆發了出來,她用力地甩著顧森抓住的手臂,顧森卻抓的更緊,她掙脫不了就用力地用手推著顧森的胸膛。
“我就是任性就是胡鬧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你愛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管。我就是被人賣了替人家數錢那也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樂意,關你什麼事!顧森,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葉卿說道最後一句話地時候,聲音低了下來,語氣幽怨,淚水漣漣的看著顧森。那句掛就像是一根一根的粘人的蜘蛛網,一點一點地纏上了顧森的心頭,掙脫不開,越纏越緊。
顧森放開抓著她手臂的手,伸手扶住葉卿的肩頭,替她擦去臉上已經泛濫的淚水。
葉卿用力地一把打掉他的手,抬起手背胡亂的抹著眼淚,卻越抹眼淚流地越多。
顧森無奈地看著葉卿,緩緩地放下雙手。龍蕖趕忙站到葉卿身邊,扶上她的肩膀。
白裙子走到顧森身邊,從包包裏拿出一包紙巾遞給葉卿。葉卿偏過頭,不理睬,龍蕖越過葉卿接過,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葉卿臉上的淚水。
白裙子收回手,對顧森說:“我先回去了,你別那麼說她們,她們本來是高高興興地來玩的,你明天就帶她們好好玩玩吧。”
葉卿對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大聲地對顧森賭氣般說道:“誰說我們要玩了,我們今晚就回家去!以後,我再也不來這裏!”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顧森,然後拉著龍蕖就快步離開。
白裙子被葉卿說的話弄得一陣尷尬,急急地開口說道:“你快去追她們吧,大晚上的兩個小姑娘不安全,我先走了。”說完不等顧森回答就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
顧森一個人站在原地,在拉麵館看見葉卿的那一刻,他是驚訝的,而驚訝過後心裏滿是歡喜,等到好不容易平定下了自己的滿腔喜悅後,又忍不住擔憂,她居然都不跟自己打聲招呼就來了這裏。但是葉卿卻從一見麵就沒給自己好好臉色看,全然沒有以前看見自己的時候的那樣高興的模樣。整個晚上她似乎一直在生著悶氣,對誰都愛理不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