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麵是滿目的夏日烈陽,葉卿想起了一句話,上帝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還有一句話,我們若在光中行,如同神在光中,就彼此有交通。葉卿越過秦朗,一步一步地走向屋子外麵,走進那一片刺得人想要流淚的光芒中。一步一步地,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朝著自己所信奉的聖地前行著。
秦朗整個人像是僵硬在了原地,不能動也不能開口說著話,就像是一具活人俑。他眼睛瞧見著葉卿從自己的身邊走了過去,想要扭過頭看看她此刻的麵容,卻動彈半分不得。
一個人站在屋子外光芒耀眼的天地中,閉目仰頭像是接受著神的洗禮和沐浴。一個人依舊是站在屋子的中央,沒有一絲陽光的普照,雖然不是身處在黑暗中,但是他一陣一陣的陰冷卻從濕冷的地上直竄上他的內心。
在最美好的時候,我們愛過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會一輩子也忘不掉?那個時候的感受是不是就會一輩子跟隨著我們直到我們老去,直到我們死去?當我們睡意沉沉的時候,是不是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眼前看見的是那個時候她的臉?
葉卿站在陽光中轉過身來,秦朗依舊還站在那裏,是剛剛的話讓他想到了什麼吧。葉卿苦澀的笑了一笑。
房間裏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秦朗緩慢的轉動著腦袋,都聽的見脖子處的骨頭發出的哢嚓哢嚓的聲響,像是許久沒有使用過的機器沒有潤滑油的調劑,隻能一點一點的,自己慢慢的轉動著,每一下都是那麼的艱難,每一下子的轉動都好像是生命裏的最後一次轉動。恐懼是沒有的,悲傷是有的。沒有不舍,卻有著貪戀。
葉卿一聽電話打通了就將電話的聽筒放在桌子上麵,立刻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跑了過去,循著手機鈴聲葉卿終於在床頭與牆壁的夾縫裏看見了自己亮著唱歌的手機。
葉卿伸手使勁夠著手機,手臂在牆壁間蹭的有些疼。葉卿一邊的臉緊緊的貼在牆上麵,眼睛看見秦朗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葉卿伸手朝秦朗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葉卿說著手指終於夠著了手機,葉卿一高興抓著手機就將手從那道夾縫中抽了出來。葉卿伸手擦去手機屏幕上麵的灰塵,笑著對秦朗說:“幸好我手機待機時間長,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麼去找到它呢!”
秦朗看葉卿一臉滿足高興的模樣,也跟著笑了起來,“你也得慶幸今天的信號不錯,不然你的手機就是有再多的電也是打不通的。”
葉卿聽著笑著點了點頭,低著頭按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