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方雀(1 / 2)

葉卿說完就笑著跑到了前麵,沒跑兩步就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秦朗,大聲地說著:“不對,秦朗,應該說你比老婆婆還要嘮叨的很!”

秦朗站在原地,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麵,看著一路笑著跑遠了身影的葉卿,心裏的各種情緒交織著。

葉卿跳著跑著往學校方向,臉上的笑容在風中都不曾被吹散。縱然葉卿剛剛那樣子的說著秦朗,說他是多麼多麼地像著一個老婆婆一樣地嘮叨個不休止,但是葉卿的心裏是歡愉著的,就好像是有個小人兒在她的心裏跳著優美地芭蕾舞。

小人兒伸長著雪白色的脖頸,雙手擺出了一個優雅地姿勢,嘴角彎起的弧度正好,下頜微微地抬起,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高貴優雅的白色天鵝。

音樂悠揚響起,一踮起腳尖,腳尖在地上劃著圓圈旋轉著,優美的身形,柔軟的身段。午後暖煦地陽光灑進鑲滿了全身的鏡子裏的舞蹈室裏,陽光被光潔的鏡子反射,照在身穿白色的舞衣的小人兒身上麵,整個人像是被暖陽的陽光籠罩,白色的舞衣像是被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

旋轉著的舞步,悠揚的音樂聲飄散在耳邊飄散著,嘴角一直在上揚著,舞姿優雅翩轉,心裏是快樂著的,舞蹈出來了舞步都像是在地板上舞出了一朵朵的盛放著的花朵。花朵由著腳尖踮在地上麵的那一點緩緩地從地板底下生出了一朵朵的繁簇的花朵,舞步旋轉到了什麼地方花朵就開到了哪裏,漸漸地花朵開遍了整個舞蹈室,小人兒在繁花似錦的花叢中旋轉著,花朵漸漸地開著上升,小人兒逐漸就被花朵所掩蓋住看不見,漸漸地被花朵所淹沒。小人兒身處在花叢深處,仰著頭卻依舊舞著高貴優雅的舞蹈,柔軟的身段在千萬朵的花中旋轉著,仿佛萬花叢中過片花不留身的君子一般。

葉卿踮著腳步一路高興著的回到了學校裏,葉卿坐在房間的書桌前,嘴角彎著的,嘴巴裏哼著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的小曲兒。伸手拿過桌子上麵一疊的作業本的最上麵的一本,翻開了作業本攤開在眼前,手裏拿起一隻紅色的圓珠筆開始改起了起來。

往常作業本上麵的扭曲著身體的字體都會讓葉卿看的眉頭皺起,心裏不住的在歎息著自己這個語文老師怎麼就教不好學生的寫字呢。可是今天,是因為心情的太過於愉悅嗎,所以即使看著扭曲著身體的字跡,葉卿還是在很高興地批改起來了作業。

葉卿將已經批改完了的作業本整齊的碼好,雙手拿起那一疊作業本放在桌子上麵摞好放在桌子的右上角上麵,一抬頭看向屋子外麵,就看見了已經走下了操場上台階的的方雀。葉卿原本準本伸個懶腰的心情頓時失去,葉卿起身推開坐著的椅子,走到門邊看著方雀小小的身影,微微沉思了一下子之後就立刻關上了房門,朝著方雀離去的方向追去。

葉卿悄悄地跟在離方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葉卿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方雀,不明白她要一個人去哪裏。自從方雀上次聽到了葉卿跟秦朗的那次說話之後,方雀就一直在躲著葉卿,不肯跟葉卿說上一句話。葉卿在下課的時候每次叫過方雀到自己的身邊來的時候,方雀總是低著頭,不開口說一句話,臉上的表情永遠都是方雀回到學校的那一天葉卿見到她的時候的表情。即使葉卿在課堂上點了方雀起來回答問題,方雀也隻是會慢吞吞的從座位上麵站了起來,然後抬頭看一眼葉卿之後就會立刻低下了頭,雙手放在桌子上麵的書本上麵,一直不安地用手指甲刮著書本的側麵書頁。到了後來,索性葉卿叫了她起來回答問題了方雀連看都不帶看一眼葉卿的,就直接是低著頭從座位上麵站了起來,然後就一直低著頭,讓葉卿看不清她眼底的神情,猜不到方雀心底的情緒。

一路上葉卿小心翼翼地努力地不讓方雀發現了跟在她身後麵的自己。當方雀終於到了她的目的地的時候,葉卿心想隻升起了一句話來,又是這座火車站。看著方雀走進了火車站裏麵,葉卿停住了腳步,看著這座承載了多少人的分離別散的火車站。

整座火車站還仍舊像是葉卿每次來這裏的時候看見的一個模樣,破舊中帶著八九十年代時候的氣息。火車站坐落在地方周圍滿是綠草萋萋,像是一座被時光所遺忘的建築,它靜靜地佇立在青寧鎮的這個角落裏。默默不語,容納了這裏的人們的辛酸苦辣的淚水,它寬容地原諒了那些因為對它送走了他們的父母親人的不滿,所以在它的身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歲月的痕跡。

那些從葉卿一來到青寧鎮就被吸引住的刻痕和絮絮念語,像是一道道地傷痕劃在了青寧鎮的的人們的心上麵,刻在了青寧鎮的由歲月書寫著的曆史書上麵。而那些稚嫩的筆跡書寫他們心底的渴望,和在最初的時候對著他們的父母親對著這個火車站對著這個世界的不滿。那些一句句地絮絮念語就像是一句句的梵音佛文一樣,被人輕聲念出唇,喋喋不休地在嘴巴裏麵輕聲的反複的念著,就會感覺自己好像是念著一句句虔誠的佛家揭語一樣。你會心裏滿是虔誠的去讀出來它們,你會用你的心去感受著它們,你會在最後淚流滿麵,甚至你最後會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