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的心裏開始漸漸地往下沉,像是一箱裝滿珠寶的箱子被人用力的給扔進了海裏,而葉卿隻能看著那個箱子一點一點的慢慢地沉到海底的最深處裏。
葉卿不甘心,又重複著問了一遍秦朗:“秦朗,你真的不喜歡我?哪怕是一點點,難道也是沒有的嗎?”
不要告訴我一切都隻是我的錯覺,我不會相信的。也不要告訴我說你隻是拿我當我妹妹一樣的照顧,這句話我更是不會相信的。
秦朗垂下眼皮的眼眸裏,盡是墨色一樣翻湧著的情緒。秦朗覺得自己的整個口腔裏都充斥著腥味的鮮血味道,咽下一口,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壓抑著情緒太過於用力了,以至於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內側。
葉卿垂眸望著一直低頭不語的秦朗,等著他的答案就像是經過了一樹的鐵花盛開那麼久的時光,可是葉卿覺得隻要等到了秦朗開口了,哪怕,哪怕他說出來的話是她心裏最不情願聽到的答案,那樣自己也算是至少等到了他的開口。至少自己不用再輕易的去猜測著一個人的心思,自己也就不會因為自己的自大自己的小想法而再一次去錯過一個人。
葉卿心裏惴惴不安地看著秦朗,雙手因為緊張而緊緊地抓著衣服,衣服因為受力皺成了一塊。就跟葉卿此刻的心一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攥著,像枷鎖又或是一道束縛,而能夠讓葉卿的心解脫的,唯有秦朗的一句回答。
雙手在眼前,是那麼的有力的緊握著。秦朗心裏明白葉卿今晚是不聽到自己的答案是不會罷休的,她總是那麼的任性著一樣的固執倔強著的,像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的純真。想到這裏秦朗原本苦澀的心裏慢慢的升騰起一點笑容,但是那笑容還沒有等到開到臉上就已經隱去。
秦朗像是出現了幻覺一樣的,耳邊出現了砂礫倒落下來的聲音。時間是一劑良藥,可以治愈一切,語言是一劑猛藥,可以傷透一切。
葉卿,就請時間代替去治愈我給你的傷害吧!
秦朗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葉卿原本還充滿著期望著的眼睛也漸漸的黯淡了下去。就在葉卿以為自己不會聽到秦朗開口說話的時候,房間的沉默裏響起了秦朗不同於往日的嗓音。低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又或者他是在不忍心說出來傷害了自己。
“葉卿,我不愛你,從來都沒有過。”
“我對你好,隻是因為,你很像我愛著的人。除此之外,別無他由。”
葉卿聽他說完後,沒有哭,眼睛裏也沒有一滴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兒。她的心也似乎平靜地很,不似往常,就像是一汪平靜如鏡地湖麵一樣。
葉卿無聲的笑著,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幅精致的畫皮麵具。葉卿點了點頭,聲線完美似聲優:“我明白了。”
秦朗終於是抬起了頭,看著葉卿,見她雖然是笑著的,可是她眼底的失望痛苦泄了她的所有情緒。再華美的外表,再精致的麵具又如何?眼睛騙不了人,就像是感情做不了假一樣。
秦朗不自覺的站起身,伸手想要去抓著葉卿的手臂。
“葉卿…”
葉卿手臂一擋,後退了一小步,抬眼看向秦朗,眼角的眉梢似乎都是上揚著的一般。
“秦朗,你不用這樣,真的,不用這樣的。你說的已經很明白了,我也已經很清楚了。你不用再這樣對著我好了,因為…”葉卿說話的聲音頓了一下,看向秦朗的眼睛裏泛起一抹厭惡的情緒。
“那樣的你,會讓我覺得很無恥卑鄙。”
秦朗愣在當場,他沒有想到葉卿會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他是該想到的,任是哪個女孩子會願意被說成是個替身,更何況那人是她心慕的對象。秦朗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是了,她是該這樣的怪著自己的,她應該這樣的仇視著自己,像是對待一個仇人。不愛,最後遺忘自己至天涯。
葉卿看秦朗不反駁半句,心裏的怒氣更盛,顧不得任何,隻一心說著,也不管不顧自己究竟說著的是什麼樣的話。
“秦朗,你好!我既然在你的眼裏隻是一個替身而已的話,那你幹什麼不離我遠遠地,你幹什麼要一直對著我那麼的好?秦朗,你卑鄙!你得不到你心愛的人,你幹什麼要來招惹著我?”
葉卿氣的胸口直起伏不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吐了出來,努力的平複著此刻自己激動著的心情。
“秦朗,若是可以,我寧願你從來沒有見過我。”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