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德搖了搖頭,糾正著剛剛宋玲書說著話的錯誤。
“你錯了,阿森是真的固執,認定就不會改變。至於咱們的女兒嘛,也不知道那個性子是像著誰的,說是固執吧,她的固執都不用再正經的地方。”
宋玲書不滿他這麼的說著女兒,說道:“不管小卿像著誰,她不都是你的女兒嘛?”
葉正德笑,“是是是,小卿當然是我的寶貝女兒了!”
宋玲書也一笑,嘴角的笑容剛剛彎起,一想到了顧博生的病情,臉上就染上了一層傷感。
“唉,你說老顧他怎麼就這樣了呢?”
葉正德原本笑著的臉也收起了笑容,緊緊地握著宋玲書的手,什麼也沒有說。
顧森告別了宋玲書往家的方向還沒有走上兩步路的距離就看見了母親,顧森調整好心情,微微笑著迎了上去。
顧母久不見兒子回家,心裏不放心於是就出門想要看看兒子有沒有到。還沒有走出院子就看見了兒子正在和宋玲書說著,心裏一緊就趕忙走過去,才踏出腳步宋玲書就已經從兒子的身邊走開。
顧母看著眼前有些時日沒有見到麵的兒子,眼眶有些發熱,說道:“你看看你,不讓我們去看你,最近出了那麼久的差回來了也不知道回家裏讓媽媽給你好好的補一補,都瘦了好多了。”
顧森笑,“媽,我哪裏瘦了啊,每次回家來你都要這麼說。”
顧母責怪地看著他,“媽這不是心疼著你嗎?走吧,家裏燒了你愛吃的菜,你爸爸還在家裏等著呢!”
顧森點了點,攬過母親的肩膀往家裏走著。顧母裝作不在意似得問著顧森,“阿森,剛剛跟你宋阿姨聊著什麼呢?”
“沒什麼,宋阿姨問我上次去小卿那的事情。”
顧母聽著顧森這麼的說著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是放了下來,“噢,你們在說這個啊!哎,阿森,你跟小卿怎麼樣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結婚的了!”
“媽,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辦的。”顧森想起了剛剛葉正德和宋玲書跟著自己說著話,於是就問著自己的母親。
“媽,以後我跟小卿的事情你跟我爸就不用操心著的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跟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不操心著你的事情,那操心著誰的事情?”
顧森笑,看著家裏的門,說:“媽,你要相信你兒子。”
顧母跟著顧森說著的這句話,一笑,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手背。
顧森走進家門的那一刻顧博生正坐在滿桌的飯菜前,看見顧森進了門也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吃飯吧。
顧森點頭和母親一起走到飯桌前麵坐了下來,顧母見丈夫對於兒子的回家沒有任何的表情和熱情的模樣,不禁有些責怪。
“兒女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怎麼就這麼個態度?”
顧博生不回答她,隻對她吩咐道:“去把那瓶酒拿來,我跟阿森喝一杯。”
顧母不依他,“好好的喝什麼酒啊,阿森天天在外麵應酬,回家了你還不讓他好好的吃頓飯呐!”
顧博生微微一笑,知道妻子是在擔心著自己的身體,在兒子的麵前卻又不好開著口勸著自己。
顧博生將放在桌子上麵的手搭上妻子的手背上麵,對她軟語道:“沒事的,今天兒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了,跟他隻喝一點,不多,你監督,怎麼樣?”
顧母看向丈夫臉上帶著微微對著自己的一些懇求,終是不忍心。
“那你隻準喝一杯。”
顧博生笑著點頭應下,顧母擔憂得看著他,而後便起身去拿著酒,轉身的時候偷偷的抬手抹了一下眼角。顧博生收回溫柔的目光,轉向看向顧森。
這已經是個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他從小到大以來,自己都對他有著嚴格的要求,顧森也沒有讓自己失望著。他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自己為著他操著心,一路考上高校名校,一路念書出國。他從來都不曾忤逆過自己,唯獨那一次,顧森第一次駁了自己的意見。
那時候顧森大四快要結束,顧博生對他說:“阿森,你去外麵留學吧,學個兩三年再回來吧。”
那個時候剛剛吃完飯不久,顧博生坐在沙發上麵翻看著報紙,語調是漫不經心地似乎隻是在跟顧森說著最為平常的話語,但是顧博生沒有料到顧森會有著那麼大的反應。
“我不去。”顧森回絕的堅定,沒有一絲一點的猶豫。
顧博生收起手裏的報紙,伸手摘下眼鏡,看向站在房門前的顧森,語調平穩,沒有一絲波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