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起身走到宋玲書的身邊坐下來,“媽,我跟秦朗在一起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已經知道了他不會陪我走的很久,我想要以妻子的身份陪在她的身邊,跟他過著屬於我和他的小日子,就像你和爸爸一樣。等到他手術之後,如果他治好了,那我們就會在一起老去,跟你和爸爸一樣,如果他醒不過來,那我就一輩子照顧他。媽媽,所有我跟他的結果我都想過的,所以無論最後是怎麼樣的,我都能夠很好地去接受它,因為那是我跟秦朗的未來是我們的一切中一個部分,即使它是個結局,好的壞的,都是我們的,這就夠了。”
宋玲書被葉卿說著話給弄的流下了眼淚,她拍著葉卿擱在自己手臂上麵手的手背,終究是無奈地妥協了,“你覺得好覺得幸福就好,媽媽和爸爸隻是想你過的好,過的幸福。”
葉卿抱住宋玲書的肩膀,將腦袋靠在她的頭上麵,聲音像是小時候依賴著她一樣的說著:“媽媽,我知道的,我會幸福的。”
隻要是跟著秦朗在一起,哪怕隻有一天,甚至隻有一秒鍾,我在最後死去的那一刻,隻要想起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是笑著的。
喬念結婚的前一天秦朗突然發起了低燒,整個晚上都昏昏沉沉的,葉卿不敢告訴著喬念怕她擔心,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秦朗終於是不再發著低燒,他一醒來就問著葉卿幾點,要趕去喬念的婚禮。
葉卿也不反駁著秦朗,不說一句話,拿過秦朗的衣服給他穿上。秦朗坐在輪椅裏麵,看著蹲在自己身前替自己係著圍巾不說話的葉卿,伸出自己冰涼的雙手握住她的手,葉卿抬頭看向秦朗。
“你生氣了嗎?”
葉卿微微一愣,而後笑著替他繼續係著圍巾,說道:“我哪有生氣,我明白,喬念姐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所以無論怎麼樣你都是要看著她嫁人看著她幸福的。”
葉卿看著係好的看起來就很暖和的圍巾,笑著抬眼看向秦朗,“所以啊,我不會生氣,我要把你給裹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你凍著,冷著,讓你看起來是精精神神的去參加著喬念姐的婚禮。”
秦朗笑,探身吻上葉卿的嘴唇,葉卿一愣,隨即笑著雙手攀上秦朗的脖。
冬日的午後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照射在兩個相擁親吻著的戀人身上麵,陽光打照在兩個人的臉龐上麵,整個病房裏麵流淌的是一種靜靜地永恒的甜蜜幸福的味道。
從喬念婚禮回來的晚上秦朗又開始發著低燒,連續著好幾天,一會兒發著低燒一會兒發著高燒,像是江南梅雨季節時候下著的雨水,綿綿長長,不見盡頭。葉卿每天都守在時時昏睡過去的秦朗的病床前麵,不輕易離開半步,整個人又消瘦了一圈。
每天宋玲書來醫院給葉卿送著飯菜的時候,看著坐在病床前眼睛不敢眨著一下的女兒,心裏一陣發酸。
宋玲書將保溫飯盒輕聲地放在床頭的櫃子上麵,擰開飯盒,將飯菜遞給葉卿,輕聲地對她說著:“小卿,吃飯吧。”然後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麵閉著眼睛的秦朗,說:“我在家裏熬了一些湯,裏麵有龍眼和西洋參,待會等秦朗醒了熱一下給他就可以了。”
葉卿扭過頭對母親手裏的飯菜,看著裏麵是自己最喜愛的排骨,笑著對母親說:“媽,謝謝你,你真好。”
宋玲書摸著葉卿的頭,似是感歎般的說著:“傻孩子,媽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不對你好對誰好?”
葉卿笑著低下頭,慢慢的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了飯菜。
葉卿剛吃了兩口飯菜就看見秦朗動了一下子,她趕緊放下了手裏的飯盒,起身探到他的跟前。
“醒了?”
秦朗緩悠悠地睜開了雙眼,就看見了葉卿焦灼著的雙眼和故作平常的臉色,笑著對她說道:“嗯,我睡醒了。”
葉卿一笑,仿佛他真的隻是睡了一覺醒來而已,“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喝湯?媽媽剛剛送了熬得湯來,喝一點好不好?”
秦朗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的宋玲書,笑著跟她打著招呼:“阿姨,您來了。”偏轉的視線看見了擺在櫃子上麵的保溫桶,有些歉意地說著:“天這麼冷還麻煩您跑來醫院,阿姨真對不起。”
宋玲書笑著拿過還是熱著的保溫桶倒出了湯,說道:“這沒什麼,要是我煮的湯你喝都下去了身體趕快好了阿姨就高興了。”端著碗轉向秦朗,看著他瘦的凹下去的臉頰,心疼地說著:“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把這個湯給喝了,好喝的話阿姨以後每天都煮給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