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媽,你不要擔心。”葉卿臉上微微帶著笑容,反手拍著母親摟著的自己的手安慰著擔心著自己的母親。然後問著醫生,“醫生,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醫生看著剛剛還瘋狂地葉卿此刻卻鎮定的不似常人,心裏對她有同情也有著震撼,“麻醉過了就應該會醒來。”
葉卿點了點頭,推開母親的手,轉身往著病房走去,每一步路都踏的穩當,小小的鞋跟不偏倚一下,踩在醫院的地板上麵,輕輕地咚咚聲音。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病房裏麵,葉卿背對著陽光坐在病床前麵,臉上的笑容似乎從開始笑的那一刻就沒有落下過一樣。
病床上的秦朗還沉睡在麻醉中,腦袋的短發因為動手術被修剪的幾乎已經成為了光頭,葉卿還記得剪完頭發的時候,秦朗笑著逗著自己說:“看,頭發剪了我是不是最帥的和尚了?”
葉卿就笑著回他:“那為了配你,我是不是應該也去把我這一頭的長發給絞了,然後成為最漂亮的尼姑來配你呀?”
秦朗笑著握著在身後抱著自己的葉卿的手,說:“記不得有句佛家話語,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所以我們相遇相知相守,都是因為著前世的姻緣,又或者我們前世就是一對相愛卻因著世俗不能再一起的佛家弟子,今世的我們才可以相守。”
葉卿點了點頭,鬆開手走到他麵前,彎起的眉眼。“看來我們的姻緣是早就已經注定了啊!”
葉卿明白,秦朗說著的這些話隻是為了緩解自己有些緊張的情緒,他不想自己擔心害怕,那麼自己就笑給他,笑得燦爛,仿佛他們身處不是空氣裏麵溢滿了消毒水的醫院,就當要來臨的那場手術不存在一樣。
陽光的光線一點點的偏轉,光亮越來越暗了下去,最後整個病房裏麵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葉卿雙手握著秦朗放在被子外麵的手,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亮,葉卿不想動一下子,不願意視線離開秦朗的身上一刻。
病房的燈突然啪的一下亮了起來,葉卿的眼睛不能著突起的亮光,不由得抬起一隻手遮擋著眼前的光亮,卻突然聽見病床上麵的秦朗的嘴裏發出一聲輕哼。
葉卿來不及去看看是誰來了,起身就看見秦朗緩緩地慢慢睜開了雙眼。葉卿的淚水在秦朗睜開雙眼的一霎那似乎就要噴湧出來,她強忍著淚水,狠狠地咬著嘴唇內側硬生生地將淚水給逼了回去。
秦朗看著眼睛在燈光下閃閃著光亮地葉卿,輕聲地對她說:“我睡醒了。”
葉卿朝著他猛地點頭,是的,她知道他醒了,所以不論是要等待多久她都會等下去,一直等到他醒過來跟自己輕輕的說上一句話就好。
葉卿笑著,鬆開握著他的手撫著他的臉龐,問著他說道:“睡了這麼久了,餓不餓?”
秦朗輕微地搖了一下頭,然後視線越過葉卿看向她的背後,“你來了。”
葉卿這時才想起來病房裏麵似乎還是有著一個人的,於是起身回過頭就看見站在床尾的顧森。朝他笑著說:“阿森,你怎麼來了?”
顧森進到這個病房按下燈的開關,在光亮中他清楚地看見了葉卿對著秦朗說話時候的臉上的溫柔,還有他們之間的情深流淌,安靜地平平地如一汪泉水。
顧森終於是明白了葉卿最後愛上的會是秦朗,不因為別的,隻因為著在他的身邊,葉卿會變得溫柔如水,撒嬌地時候可以像個孩子一般,生氣地時候不理睬全世界但是隻秦朗的一句話一個笑容,她便就會怒氣全消。在秦朗身邊的葉卿,永遠都是個千姿百態的她,不會單調。
“今天有事,知道手術做完了所以就來看看。”葉卿一直都不從病房裏走出半步,端坐在病床前如雕塑,葉叔叔和宋阿姨沒有辦法,最後隻好打電話給還在臨城出差的他,於是他就驅車好幾個小時來到醫院。
葉卿轉頭看了一眼秦朗,對他說:“我出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先休息一下子,我馬上就回來。”
秦朗躺在床上頜首,葉卿俯身在他的嘴角上淺淺的一吻,然後走到顧森的身邊,對他說道:“阿森,我有事情跟你說。”
病房外麵宋玲書見葉卿跟顧森出來就立刻趕上前去,看著他們想說話卻又沒有說話。葉卿看著父母親焦灼擔心的雙眼,心裏對他們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