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接近晌午時分。
衣物坊旁屋門口,一身勁裝五大三粗的柳飛靠在門欄上,愜意的曬著日光。
在她的威逼利誘下,數位記名弟子忙前竄後,將衣物坊的工作進行得井井有序。雖然昨日火藥桶給出數量不菲的築氣丹,但是仍無人敢靠近過來,這個母暴龍脾氣古怪,天知道會不會一時興起,而使他們步了陳生的後塵。
提起陳生……
柳飛斜眼瞥了一下屋內仍自是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少年。
“這小子真古怪,受了我全力一擊,卻隻是重傷。”柳飛狹長的眼簾微微翹起,思忖道:“雖然當時我的實力未回轉到巔峰,但在我的天賦秘技下,他是斷然無法運用玄氣護體的。”
“奇怪的是,這家夥雖然不省人事,但氣海中的玄氣卻自主運轉,他的傷正在緩慢的恢複。”
正如柳飛所說,此刻的陳生,體內天蠶神功正自行運動,他整個人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罩內,這光罩由一根根細如發色的玄氣所組成,隨著陳生的呼吸而循環產生。
“也罷,終究是我打傷了他,等他醒來補償他一些便是。”
柳飛臉上閃過一絲內疚,稍縱即逝,轉為一臉惱怒,低聲嗔道:“哼……誰叫他敢對老娘無禮,沒一掌拍死他已經很便宜他了!”
說著,她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再次落在陳生身上。
遠遠的看去,那相貌並不算英俊的少年,此刻呼吸均勻,神態祥和。
母暴龍腦海中不時閃過昨日那一幅幅畫麵,少年那倔強不屈的眼神,曾幾何時,似乎令她內心生出一絲絲的異樣來。
“咳……”
忽然,一聲蒼老的咳嗽打斷了柳飛的思緒,她壓下內心所想,有些慌亂的轉過頭來,見到來人後,便是一臉的不爽。
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柳飛跟前,這老者身材修長,麵容蒼蒼,一雙細小的眼睛透露著與其年齡相符的精明。第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有一股陰厲的氣息,此刻他略帶慍色的盯著柳飛。
而在衣物坊院子入門處,兩名身穿白袍的內門弟子,正在恭敬候著。
“柳飛,你太放肆了。”老者開口道,帶著訓斥的意味。
柳飛不聞不問,雙手插在胸前,耷拉著眼皮,看都不看老者一眼,漫不經心道:“我的周大長老,你又有什麼吩咐嗎?”
周長老,本名叫周不讓,是歸雲派中的長老。
歸雲派長老眾多,大多居住在內門,而宗門中的大權,則掌握在極少數的長老手中,這周不讓正是其中之一。
他掌管著整個宗門的賞罰大權,於長老之中身份尊崇,地位極高,僅僅比掌門要低一截而已。
柳飛正是在內門中衝撞了此人,才被其抓住話柄,罰她來外門的衣物坊幹活。
“我早先有令,衣物坊弟子放假三天,這三天,由你一人包攬整個坊間的活。”周不讓語氣抬高了幾分,“你定然是仗著自己內門弟子的身份,又自恃實力,對記名弟子威逼恐嚇,你這又是觸犯了門規。”
“有錢難買我願意!”柳飛並不給這位執法長老好臉色看,鳥都不鳥他,淡淡的道:“老娘我扔出一堆築氣丹,他們還不搶著幹?”
“放肆!”周不讓臉色一沉,“你敢出言不遜!”
“看來童大海那老小子沒能好好管教你,那麼我這個執法長老就要代為管教,讓你知道我歸雲派的規矩。”周不讓語氣咄咄,擺開了一副要出手教訓柳飛的架勢,忽然他眉頭一皺,將目光瞟向了屋子內。
“咦?”周不讓輕聲疑惑,“好精純的玄氣波動。”
語落,他邁步踏入屋內。
身為執法長老,周不讓的實力絕對在歸雲派排前五,他明顯感覺到柳飛身後的屋內那強烈而整齊的玄氣波動,衣物坊此時除了柳飛外,記名弟子可沒有這等實力製造出類似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