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人心情愉悅,但剛離開藏書閣不到兩百丈,便有一道呼喝聲,如雷霆一般,朝他炸來。
周義人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回頭,循聲望去,卻見周義天,周義山兩人,一左一右,跟在一名身著錦繡長袍,身高大約一米七的莽漢身後。
這莽漢,三角眼,滿臉橫肉,模樣甚為猙獰,十根粗短的手指,戴滿了各種造型的金玉戒指,脖子隻上,更是圈了一條拇指粗細的金項鏈,那模樣,像極了一名突然發了大財的賣肉屠戶。
本來已經被周義人打怕了的周義山,此刻跟在那莽漢身後,麵對周義人,竟是再無絲毫害怕。且周義山那肥豬的相貌,與這莽漢,有七分相似,身材,也是極為貼合,一看,就知道兩人是父子關係。
周義人雖不認識這莽漢,但前任留下的記憶中,卻記錄的清楚,周義山的父親是周仁衝,其乃是周家‘仁’字輩的二號人物,一身修為,在整個周家之中,隻有族長周德乾和‘仁’字輩第一人周仁豹能夠將之壓住。
有這等人物撐腰,難怪,周義山那肥豬有恃無恐了。
“雜種,你在叫誰呢?”周義人瞳孔微縮,冷冷的盯住周仁衝,心中,微微有些興奮起來。
周仁衝雖號稱周家‘仁’字輩第二人,身上的氣息,也是渾厚強大,但比之周義人在清風山深處遇到的那兩名絕美如仙的女子,卻是遜色了不止一籌。
周義人鎖住氣血,爆發氣力之後,甚至能夠將那年幼的女子生生壓住,周仁衝,在他眼中,也就算不了什麼。
今日暴打周仁衝,已成定局,能夠狠狠地為前任出口惡氣,也進一步在這周家之中,樹立自己的威嚴。
甚至他還在心中盤算著,待會兒,要不要直接將周仁衝這個矬子給廢了,狠狠的震一震他的那些‘仁’字輩叔叔。為死去的便宜母親,也狠狠的出口惡氣。
“雜種在叫你呢!”
周仁衝帶著周義山和周義天,走到了周義天麵前,聞聽周義人的問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哈哈,說的好,就是雜種在叫我,你這矬子,倒也誠實,知道自己是雜種,也是,看你這五短身材,滿身肥肉,隻要不是傻子,就知道你是你娘和那野豬生出來的雜種了,若是自欺欺人,那更丟臉。”
周義人朗聲大笑,對著周仁衝,不退半步。
周義人的大笑,吸引來了不少周家族人,或家奴,或女婢,大都遠遠圍著,爭看熱鬧。
“周義人那小雜種竟敢出自己的院子?而且,還和二爺對上了?還敢如此出言侮辱二爺?我看,恐怕是要被打的半死呀!”
“噓……禁言,我說,你小子是不知道死活呀,周義人少爺早就今非昔比啦,實力強橫的很,就在幾個時辰前,在演武廣場,我就親眼看到,周義人少爺一個人,將二十多個‘義’字輩的少爺,全部打趴下,沒有人能夠接的住周義人少爺一拳的。”
“不會吧,那小……周義人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若當真是如此,就算他不是二爺的對手,想必,也能在二爺的手下,撐過些許時間,等到族長前來救援。”
“誰說不是呢?雖說族長之前也不喜周義人少爺,但是因著周義人少爺母親的關係,且周義人少爺表現出如此之大的潛力,族長,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定然會大大的栽培周義人少爺。”
“周家的天,又要開始變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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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雜種,你敢侮辱我?”周仁衝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無比。
他堂堂周家‘仁’字輩二號人物,什麼時候,被人如此指著鼻子侮辱過,而且,還當著自己兒子的麵,當著如此多下人的麵。
這讓他的那張臉,往哪兒放。
一股無明業火,‘騰’的,就從心頭竄到了頭頂,燒的他雙眼通紅,恨不得將周義人給生吞了進去。
“我不僅要侮辱你,還要狠狠地教訓你,你這頭老肥豬,以前本大爺小的時候,你是怎樣欺負大爺的?是怎樣欺負大爺的母親的?大爺今天,若是不將這些年受的苦難的利息,在你身上統統的收回來,大爺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周義人如惡狼一般盯著周仁衝,似乎不在意他那能夠嚇死普通人的通天暴怒,聲音,鋒利的就像那劊子手中的斬首大刀。
“哇呀呀,小雜種,我就不該讓你活這麼多年,我生撕了你!”
周仁衝氣的三屍神暴跳,雙拳一捏,全身骨頭便炒豆子似的啪啪作響,對準周義人的前額,便轟了出去。
那拳頭,像炮彈一樣,打在空氣之中,都打出了悶雷之聲。
這是真正的下死手,是想要將周義人生生打死,一點活路都不留。
周義人的臉色,也是徹底的冷了下來:敢下如此辣手,他大爺的,本來隻想狠狠教訓你這老肥豬一頓,但現在,若是不將你的兩條爪子非廢了,我如何能夠震得住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