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離林冰、高廷他們不到100米的“金玉樓”二樓客房,金惠次郎坐在桌邊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電文,他看完電報火冒三丈,一拳砸在牆上,“怎麼回事,金惠君何事動怒。”木村奇怪的問道,金惠次郎氣道:“轟炸上海東亞飯店行動失敗。”木村拍了拍金惠次郎肩膀,安慰他說道:“金惠君,沒關係的,你別性急,我相信我們應該還有機會。”金惠次郎苦笑道:“還有機會?我想我們以後困難隻會是越來越多,肯定不會很順利了這絕對是可以想象的。”木村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他們肯定會提高戒備的。”這時田中從窗簾掀起的小角,看到林冰他們偵訊車在對麵街口停下,他急道:“金惠君,‘支那人’的電訊車!”金惠次郎起身到窗口看了看,把手中捏著的窗簾放了下來,“看樣子‘支那人’的確加強了戒備。”木村道:“這件事要向香川將軍報告嗎?”金惠次郎想了想,搖頭:“‘支那人’一時半會肯定還找不到我們,就目前情況來看,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和總部的聯係。”木村點了點頭道:“桑原君那呢?”金惠次郎道:“我會提醒他的。”對身邊一個看上去非常老練的年輕人:“小村,到老板那去弄點吃的來。”小村走了幾步,回頭:“要不要來點酒?”金惠次郎望了望屋裏的同伴,同伴都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他,金惠次郎點了點頭:“來點也可以。”嚴肅對大家道:“不許喝醉。”“好的!金惠君!”日本士兵們壓低聲音歡呼。從寶山撤出的五八三團休整也有了一段時間,這天一大早,李絨站在牆角看著牆上的地圖,梁山和賈天走過來道:“我們剛剛接到司令部的命令,明天張治中將軍要經過我們團的防區。”李絨轉身道:“是嗎!很好!”梁山道:“為了張治中將軍的安全,我準備明天親自去接他。”李絨點了點頭:“最近日本人頻頻出擊,張將軍的安全的確已經是個重大問題,這樣吧,明天我和老梁一起去接張將軍。”賈天道:“我已經吩咐警衛連加強警戒力度,我對那些士兵說我們防禦的區域不單是團部附近,應該擴展到張將軍可能經過的路段,以防萬一……。”黃先生和平常一樣口裏嚼著巧克力提著公文包走出總統府,當他正準備向他停在總統府門口的馬路上的黑色小車走去的時候,迎麵向他走來一個非常英俊年輕的軍官:“黃先生,下班了嗎?”“鄭參謀,你好!”黃先生點了點頭,在他和那正準備進總統府軍官擦肩而過的時候,那軍官將一字條偷偷塞在他手中。黃先生跟得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上了他的黑色小車,戴著鴨舌帽的一個司機啟動小車,黃先生打開那軍官給他的字條,字條上麵寫著:‘明天張治中將會到五八三團視察’於是他馬上對那戴著鴨舌帽的司機道:“小王,去一趟玄武湖畔。”“是的,黃先生。”小王一踩油門,黑色小車如離弦之箭向前駛去……。沒有多久,收到情報的桑原帶著板田驅車來到“金玉樓”,兩人上了樓徑直進了金惠次郎住的客房,金惠次郎和木村看桑原和板田進屋馬上起身迎了上去,桑原望了望屋裏的日本士兵,平靜道:“你們有任務了。”“是嗎!桑原君,我們這次目標是誰?”金惠次郎顯得有些興奮,桑原臉色淩重的說道:“這個人是‘支那’軍隊重要人物叫張治中,現‘支那’人第九集團軍總司令,他是上海戰役支那人的指揮官,這個人是最堅定的反日分子,他曾經參加過第一次上海戰役,在‘支那’軍隊裏鼎鼎有名,如果他死了我們手裏,將會對‘支那’軍人心裏上產生巨大的打擊。”金惠次郎點了點頭:“哦!桑原君,看樣子你已經拿到了關於他的情報。”桑原道:“當然。”對士兵們道:“他現在在南京國防部參加軍事會議,明天將啟程回上海南翔司令部,拿地圖來。”小村從包裏拿出一張地圖攤在桌上,桑原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道:“這個地方叫鐵雲橋,是南京到上海的必經之路,明天張治中將定會經過那裏,至於具體時間我們目前還無法弄掌握。”金惠次郎道:“桑原君的意思是要我們在鐵雲橋設伏還是通知總部安排空中打擊。”桑原道:“當然是設伏,沒有準確的時間空中打擊是無法完成,這次我派板田協助你們這次的行動,他在南京這裏呆了幾年,對那個地方的情況比較熟悉。”金惠次郎點了點頭,轉身對板田鞠躬道:“那就拜托板田君了。”板田回禮道:“金惠君不必多禮,一切為了天皇。”“一切為了天皇。”士兵們同聲低呼。林瑩坐著吉普車在街上轉了一圈終於找到正在閑聊的江虎和馬雲,她打開後車門,對江虎道:“楊誌武,上車。”“什麼事?”江虎看林瑩行色匆忙的樣子好奇的問。林瑩道:“你不是說那‘收音機’不是要修嗎?我帶你到我的母校國立中央大學找我的物理老師看看。”江虎一聽林瑩是要帶他找人修那電子接收器,一時半會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心想這接收器在他那個科技發達的時代一般的物理教師都無修得好,何況在現在,這顯然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還楞在那幹什麼,快上車啊!”林瑩看江虎猶猶豫豫的急忙說道,江虎雖然認為明擺是白跑一趟但又怕林瑩生疑無可奈何的上了吉普車,他對馬雲道:“馬雲,你先回去,明天我再去找你。”馬雲點了點頭,道:“明天見,楊先生。”林瑩看馬雲那畢恭畢敬的樣子笑著對江虎問道:“他叫你楊先生?看樣子你的仆人今天挺乖的。”江虎笑了笑,林瑩望著馬雲:“海!你好像和那天不一樣啊!”“有什麼不一樣?”馬雲有些靦腆,林瑩笑道:“好像斯文了許多也!”江虎道:“林小姐,馬雲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仆人,我們已經解約了,他現在是我的朋友。”“什麼?事情發展怎麼變化這麼快!”林瑩覺得有些意外,江虎拉了拉林瑩的手:“好了,別扯了,這些事以後再談,我們走吧!去你說的那個學校。”林瑩對司機說道:“國立中央大學。”“先回你家啊!‘收音機’還在你家裏。”江虎道,林瑩從身邊座位上拿起接收器道:“我到你房間已經幫你拿了。”江虎道:“哦!想得這麼周到。”用手指刮了刮林瑩得鼻子道:“我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我本來就可愛嗎?難道你剛剛發現。”說完這話後林瑩秀臉微微泛紅,看著林瑩那的樣子江虎按捺不住笑了起來……。不一會,吉普車就駛到了林瑩的母校國立中央大學,倆人和司機告辭,下車快步走進校園。高大的雪鬆、滿天的繁花,踏著金黃色的銀杏葉倆人徑直走進教學大樓,教研室還是老樣子,和林瑩腦海裏的印象並沒有什麼差距。牆上貼著孫中山和蔣介石的畫像,七、八張堆滿書本的辦公桌,熱水瓶和茶杯放在門口的一個長桌上,幾個身著長衫的老師坐在桌前修改學生的作業。一禿頂、戴著金絲眼鏡、拿著水壺給窗外的盆栽灑水的中年男人看到正快步走進來的林瑩和江虎,睜大眼睛望著林瑩:“小丫頭,怎麼你還活著。”快步走了過來。“黃老師好。”林瑩向那禿頂教授鞠了一躬,教研室老師們看那禿頂教授如此激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起身放下手裏的工作走了過來。一戴著禮帽的老師指著林瑩對那禿頂教授好奇的問道:“老黃,這是誰?”黃教授激動的說道:“她就是林瑩啊!我們學校參加‘淞滬會戰’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