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謝洵搖了搖頭:“年輕人,這東西我從來沒見過,說實在話,以我現在掌握的知識來看我對這東西是是無能為力,我想你們最好拿著這個東西到上海複旦大學找一個叫劉亦的物理教師,劉亦老師是中國最好的物理科學家,如果他都修不好,我想在中國也沒有人能夠修好它了。”江虎心裏雖然早知道這樣的結果,但他還是顯得有些沮喪,因為畢竟修好接受器能讓他有回到他自己的世界的可能,於是表情有些失望的對謝洵道:“謝謝老師您的指點。”門外一陣吵鬧聲,一些學生從物理教研組門口匆匆跑過。江虎望著謝洵問道:“學校發生了什麼事。”謝洵苦笑的搖了搖頭道:“還有什麼事,據說是一個國民政府的軍政要員要到學校就抗戰和國家之前途做出演講。”江虎自言自語道:“難怪這些學生這麼積極。”謝洵道:“這個議題確實引人注目,不但是學生,老師也很關注,你們來的時候辦公室除了我沒有別的人,也就是因為我辦公室的同事都要趕去聽這場演講了。”林瑩奇道:“謝教授您為什麼不去?”謝洵笑了笑道:“我對現在的這些政治人物說什麼做什麼說實在真不感興趣。”江虎拉了拉謝洵的手道:“謝教授,我們想去聽聽,你能不能幫我們。”林瑩道:“謝教授,帶我們倆去好嗎。”謝洵笑了笑:“好吧!那你們跟我來。”謝洵領著江虎和林瑩走出物理教研組,下了樓來快步來到金陵大學會議室,發現會議室黑壓壓坐滿了人,三人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彎著腰,下階梯走到會議室前兩排座位坐了下來,學生們看到謝洵教授來了,都微笑的衝著謝洵點頭。隻見主席台一個四十左右、看上去非常粗魯的中年將軍對著麥克風大聲道:“我們對日的戰爭不是一朝一夕……。”學生們報以熱烈的掌聲。那中年將軍又道:“自中華民國成立起,我們實現了全國範圍的法製,民選出自己的鄉鎮議員,普選出自己的國大代表,我們實現了民主,但是這一切在不久前被共產黨他們所破壞了,他們打破了一切平衡,在農村搞土改,導致國家內亂不斷,戰火連天,生靈塗炭,現在雖然是抗日聯合戰線,從長遠來看,我們隻有徹底清除共產黨才能實現國家的真正和平、民主。”江虎聽到那將軍將內戰的責任全部推給共產黨,雖然他並不是共產黨,也不是共產黨的追隨者,但他聽起來總覺得不爽,因為他學過曆史,知道曆史是怎麼回事,知道那段曆史中把戰爭的責任推給共產黨是無論如何站不住腳的,於是用力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先生,你在歪曲事實,事情完全並不是你說的那樣。”那將軍看江虎站起來反駁他感到有些錯愕,江虎繼續郎朗說道:“導致戰爭的原因是你們這些人對那些主義的瘋狂追求,正是你們對那些主義的堅持活生生的撕裂了一個好好的國家,讓這個國家無可奈何的分成兩大陣營,逼著人民在你們和共產黨之間做出選擇,在你們的思想範疇裏麵你一直認為你們是為國家效力,救民於水火中政黨,但在我看來,共產黨他們的思想範疇也認為他們也是這樣,問題在於你們作為執政的一方,作為公權力的一方,你們為了實現你們對國家的實質控製,根本沒有想到為了人民的利益做出妥協,采用民主的手段解決當前國家麵臨的問題,而是采取一種極端的軍事手段,導致無數的同胞死於戰火之中,如果說要對戰爭負責,你們作為公權力的一方毋庸置疑應該是主要責任方,我實在是不能理解,像你這樣的人難道真沒有想想未來,過了十年二十年或許幾十年,你們的後人會如何看待這場戰爭,如何看待這場也許根本不該發生的中國人與中國人之間的戰爭?”校長急忙跑下主席台,快步走到江虎身邊拉著他的手示意不要他說了,那將軍有點不高興道:“這位同學被共產黨赤化了。”江虎見這將軍不明是非,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他用力甩開校長的手,滿腔怒火指著那將軍大聲怒吼:“你們的人民正在病倒,他們正在因為災害而沒有糧食收成而苦惱,他們因為饑餓啃著樹皮,他們像畜生一樣為了爭搶食物大打出手,你們在那?你們的公權力在那?”手指著那將軍,怒道:“為什麼會這樣?你所說的民主是這樣體現的嗎?那些農民他們為什麼沒有代表他們利益的議員和國大代表來幫助他們,因為你剛才說的整個的民主過程都是錯誤的,你們口裏所說的民主隻不過是你們欺騙人民的工具,那些你們所選出來的議員和國大代表恰恰是那些導致不幸的始作俑者,我想清晰的告訴台上那位先生你一個事實,你們或許還不知道,你們不知不覺已經站到了人民的對立麵。”那將軍看樣子已經生氣指著江虎對身邊那彪悍的年輕人:“吳剛,抓住他,別讓他跑了,他一定是共產黨,他這樣的言論會教壞這裏的孩子。”那彪悍年輕人領著的那幾個貼身警衛下了講台,向江虎衝了過來。林瑩拉了拉江虎的手示意要他走,江虎火氣衝天,腦子都快要炸開了,他用力甩開林瑩的手,對林瑩怒道:“給老子滾到一邊去,別管我。”扭頭手指著那將軍,吼道:“老子就是共產黨,怎麼樣?老子不會跑,老子今生都看不慣滿口假話,愚弄人民的人,老子今天不揍你,一輩子都會為了這事氣不順。”起身跨過幾排座位對著衝過來的吳剛他們迎了上去。第一個衝到江虎麵前的一個魁梧、壯碩的衛兵,一拳打過來,江虎一閃身,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一用力,擰斷了那壯碩的衛兵的手關節,吳剛騰空越起,飛起一腿,江虎一低頭,抓住從頭頂飛過的吳剛身體,順勢將他摔了出去。吳剛和那幾個衛兵雖然也不是等閑之輩,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是江虎的對手,這樣一來一往幾個照麵,全被江虎打得躺在地上呻吟,現場一陣大亂,學生們蜂湧向會議室門口跑去。江虎飛身跳上主席台一把抓住正準備逃走的那將軍,幾拳砸在他的臉上,一用力,雙手將那將軍舉起,用力的摔在台上,校長跑過來一把抱住江虎,哀求的說道:“年輕人,別再打了,真打傷了穀長官,我們這個學校也不好交差。”江虎指著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將軍:“穀長官?那個穀長官?”校長道:“第三戰區司令兼江蘇省主席穀天嘯穀長官啊!看樣子小夥子你不知道他是穀長官。”江虎搖了搖頭:“不知道。”淡淡一笑:“但我想我這次並沒有打錯人,痛快啊!痛快。”他衝著謝洵微微點了點頭,走到林瑩麵前,抓住被江虎那恐怖、要吃人的樣子嚇得目瞪口呆林瑩的纖纖小手,向會議室門口走去。見江虎離開,吳剛一瘸一拐和那幾個衛兵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跑上講台,扶起穀天嘯。穀天嘯擦了擦嘴邊的血跡道:“這是那來的混小子,這麼能打。”對走過來的校長道:“這人是不是你們學校的。”校長道:“他和那女的都不是我們學校的。”穀天嘯對吳剛怨恨的說道:“這個人要查一下,想辦法找到他,這冤枉氣我穀天嘯怎能吞得下。”江虎牽著林瑩的手出了金陵大學,上了一輛停在校門口等客的黃包車,黃包車夫也沒問他們去那裏拉起倆人就走,“楊誌武,你剛才發火的樣子好嚇人啊。”林瑩想起還有些後怕,江虎餘氣未消:“這個國家弄成這樣雖然不能全賴他們,但他們是掌握了國家機器的一方,即使有過錯,那也是他們的錯誤多一些,他竟然在那裏胡言亂語、大言不慚把過錯全推向共產黨,這我怎麼可能接受。”林瑩道:“你是共產黨,所以才有這樣的反彈,我看你剛才那樣子好像想殺了他們,回想起來都很害怕。”江虎不好意思笑了笑:“我這人就是這樣,慪不得氣,脾氣挺爛的。”就在這時江虎突然看到對麵的街上有幾個他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