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大牛那個王大牛哎(1 / 2)

王大牛是個孤兒,被師父撿來的,如今活在帝國中部的一個貧困小村莊裏麵,是個吃百家飯長大的野孩子。因為中部地形偏高,太陽常年照曬,王大牛皮膚也是黑黑的,但他有一頭更為黝黑的平頭短發,襯托他那雙喜好滴溜溜地轉的小眼睛,再加上他愛顯擺小聰明的性格,雖然麵皮稱不上俊秀,但充滿了年輕人正有的蓬勃朝氣,以及帝國中部常住民所擁有的一切典型特征:率直,機敏以及十分的護短。王大牛如今不過十五歲,離那帝國明令規定的成人禮也還有一年光景;但他人小心不小:王大牛從小就有個夢想,他要成為世間響當當的大俠,然後流芳百世,受萬人敬仰。

他從小就愛聽村口那瞎眼的黃姓說書先生講那些俊傑豪俠闖蕩江湖的故事。他總對著瞎眼的老黃吹噓道等自己長大了就要走出這破落的旮旯地兒,見見外麵的世界,實現自己的大俠夢;但他總是引來瞎眼老黃的嗤笑。

“大牛啊,不是我說你。老黃我啊,苟且活了這麼多年,人雖然老了,眼睛也是瞎了,可我眼瞎心不瞎啊!照我說啊,看你小子身子骨健碩的狠,力氣也大,跟你的名字倒相配——嘿嘿大牛!可惜腦袋也忒差,以後頂多也就繼承你師父的舊業,乖乖去隨你師父打鐵去吧!”

當初聽了這話王大牛著實生氣,好幾天都不來找老黃聽他說書。後來實在是自己賴不住寂寞,又想聽故事,所以裝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去找老黃,說是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他這一次。老黃也隻是笑笑不點破他。

說到王大牛的師父,姓王名遠山,是個祖傳三代的鐵匠,當了一輩子善良憨厚的老實人。王遠山原本是相距十幾裏外的隔壁村子的人,後來帝國修驛道,給每家每戶分了點銀兩,就推平了村子。王遠山隻好搬到如今的這個村子,當初還沒有穩穩落下腳根,為了在新的地方打響自己祖傳的打鐵手藝的名頭,每天都給村裏人免費修爐子修灶台。在一次牽著寥寥無幾的重要家當——一頭跟他一起從大老遠搬來如今村子的、也已經陪伴他多年的老牛去村旁的山上挖鐵礦時,隱約聽到有嬰孩的叫聲,趕快跑過去看,竟然發現一幕奇景:一處小樹林個一群眼中泛著綠光的餓狼正圍著一個包裹在深紅色繈褓中的哭泣嬰孩,本該是一場殘忍的人間慘劇就要發生,可是當時場景卻是人狼之間僵持著,沒有一隻狼願意率先撲上去撕裂那嬌嫩的新鮮軀體;而嬰孩隻是在繈褓中嚎啕大哭。王遠山是個善良普通的老實人,摸不清楚狀況,雖然也覺得眼前場景離奇,甚至能寫進那說書人的靈怪異誌裏麵去,但他心裏想的卻是如何救出看起來正處於生死一線的人類嬰兒。

王遠山讀過幾年私塾。他突兀地記起當年給他講過書如今也已入土的老先生說過一則調虎離山的典故,於是他看了看身邊的老牛......

王遠山後來舍棄了陪伴他走了這麼多年的老牛,拿老牛作為誘餌吸引了狼群,後來靠著常年打鐵練出的壯碩身材一個猛步子紮去就將嬰孩抱走,拔腿就跑,邊跑邊撒淚,也沒去管為啥子那群餓狼沒有立刻追上來。

王遠山一口氣從山上跑到山下,懷中嬰孩早已停止哭泣。但王遠山想起現在估計已經被狼群分而食之的老牛已經他拋棄老牛走時老牛那幽怨的眼神,還是止不住地嚎啕大哭。繈褓中的嬰孩看著王遠山一個粗野爺們哭得跟個娘們似的醜樣,居然咯咯地笑起來,絲毫沒有脫離險境的慶幸之意。王遠山氣不過,也覺得丟臉,想要恐嚇威脅下嬰孩又不忍心嚇嘴。王遠山掀開繈褓,看到是個帶把的,頓時展顏歡笑,他當時也有而立的年紀卻沒有成家,有自己的孩子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雖然老爺子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估計在地府裏也還惦記著老王家的香火能不能傳下去呢!

想到這裏,王遠山也不再深想小嬰孩的父母為何將他留在這深山老林中棄之不顧,當時就下了決定要將其養大成人作為老王家的後人。也不管繈褓中的小嬰孩聽不聽地懂,王遠山語重心長地對小嬰孩說道:“小子呀,你的命可是我那可憐的老牛換來的啊!咱們做人可以沒有錢,但不能不懂感恩啊!這債要一輩子去還,從今天起你就叫王大牛了!那頭老牛跟了我這麼多年,我待他如自己家兄弟,以後我們給他立個碑,以後你就當他是你幹爹來祭拜!”聽到這簡直是天下間最奇葩的人講出的最奇葩的事,小嬰孩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未來一片汙穢,對著王遠山不斷的吐口水表示抗議。王遠山隻是嗬嗬地笑著一點也不在意,但他突然感覺有一個硬物砸到了他的額頭,他定睛看去,居然是塊翠綠色的小半個拳頭大小的鵝卵石,說是鵝卵石其實也不準確,隻不過王遠山過去沒看到過這種石頭,瞧見那小石頭形似鵝卵石於是當時內心是如此想的,以為隻是一塊奇怪的鵝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