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莫玲對劉誌鵬的已經沒有什麼好感了,所以,說話也就越來越不客氣了。“我們家敏敏還是黃花大閨女,今後也有非常好的前程,你覺得我們家敏敏跟著你會幸福嗎?”莫玲逼視著劉誌鵬,非常嚴肅的說道。此時,許敏看著母親咄咄逼人的態勢,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再次出聲維護劉誌鵬,對母親莫玲進行抗議,“媽,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陰陽怪氣的,誌鵬哪點得罪你了?再說了,幸福不幸福,那是我的事,我覺得跟誌鵬在一起幸福那就是幸福!”許敏的抗議說的嘎嘣脆,完全有與莫玲分庭抗禮的架勢。莫玲見女兒許敏這麼胳膊肘往外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許文翰說道:“你看看我們這個寶貝女兒,還沒怎麼著呢,就開始偏袒起外人來了,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在眼裏!這個女兒我不管了!”此時,劉誌鵬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如坐針氈。“許敏,聽阿姨把話說完吧,我覺得阿姨也是為我們好。”劉誌鵬開始打圓場,做和事佬,對許敏說完後,他有主動對莫玲說道:“阿姨,您剛才的問題我現在就回答,我覺得我能給許敏帶來幸福,因為我有這個自信。”“憑什麼?”劉誌鵬笑了一下,樣子很自信,說:“憑我的勤勞,憑我愛許敏的心。”“憑你的勤勞?年輕人,話可以說得很浪漫、很激情,但是實現起來沒那麼容易吧?你那小麵館一年能掙多少啊?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光有愛啊什麼的甜言蜜語與萬丈豪情的雄心壯誌,這些都不夠,關鍵是現實這個基礎,這個你有沒有。”莫玲說道。莫玲的話在劉誌鵬的理解上來說,那是這個母親舔犢情深,生怕未來女婿沒這個經濟實力能照顧好她的女兒。對於自己的經濟實力,劉誌鵬很自負,因為他踏入商海後,已經有不少的積蓄了,而且現在這個麵館經濟效益越來越好,店麵擴大,顧客增多,自己每個月在麵館的收益上,刨去房租、員工工資等成本開支,這幾個月落入自己口袋的淨利潤有時已經達到了六位數,估算一下,今年的一年的收入有望達到上百萬。莫玲對於生意人一直有偏見,生意人在她看來工作不穩定,賺錢也不見得能賺多少。所以,她怎麼都想不到劉誌鵬這麼一個麵館會有這麼大的利潤。在她的心目中,劉誌鵬就是一個沒有固定工作、沒有固定收入的自由職業者。“阿姨,我的經濟基礎與經濟實力都很好,你看,這是我的存折。”說著,劉誌鵬掏出了自己的存折給莫玲看。莫玲瞄了一眼,上麵的數字竟然有7位數,這讓莫玲大吃了一驚,心裏很不是滋味,因為她跟丈夫許文翰省吃儉用工作了這麼長時間,也就積攢了20萬多點錢。劉誌鵬年紀輕輕,哪來這麼多錢?該不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吧?!“你哪來這麼多錢?”莫玲問道。劉誌鵬看出了莫玲的懷疑眼光,趕緊說道:“阿姨,這錢絕對是靠我的勤勞掙來的,每分每厘都是幹幹淨淨的。”“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能掙這麼多錢呢?”莫玲依然不相信劉誌鵬的這些錢是幹淨的。見莫玲仍然持懷疑態度,劉誌鵬決定不留隱私,坦誠自己的收入。劉誌鵬之所以這麼做,一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錢來得正大光明,二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愛許敏。於是,他說道:“阿姨,我的銀行帳上這些錢,是我前幾年擺攤、開麵館掙的總數。現在我也不瞞您了,我這麵館現在生意越來越好,客流量不斷增加,一個月利潤就有六位數,我估算了一下,今年一年如果順利,保持這麼大的客流量,到年底,估計今年可以掙個7位數了。也就是說,我今年一年就能掙到以前幾年掙到的總數。”“一個麵館能掙這麼多錢?”一直身處在象牙塔裏的莫玲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的。”劉誌鵬說道。隨後,他開始滔滔不絕的給許文翰與莫玲算起了他的生意經,什麼成本、什麼利潤,什麼翻桌率、什麼客流量等等,算得頭頭是道,算得許文翰與莫玲心服口服。這劉誌鵬可真是一個商業天才。這是許文翰當時心裏的想法。莫玲盡管也被劉誌鵬侃侃而談的生意經所打動,但最後,她還是保持了自己的清高與頭腦清醒。莫玲忽然轉換了話題,回到了劉誌鵬有一個兒子的問題,“你沒結過婚,哪來的兒子,是未婚先育嗎?孩子的媽媽是誰?”聽莫玲這麼一說,許敏似乎意識到了母親剛才對劉誌鵬持敵意的真正原因,她趕緊解釋,說:“媽,你誤會了,這孩子不是誌鵬生的。”隨後,許敏一五一十地將孩子的來曆說了一遍。當許文翰與莫玲了解到這個孩子父母雙亡,是劉誌鵬領養時,劉誌鵬在他們心目裏的形象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被劉誌鵬的愛心與品德所打動了。為了避免莫玲為自己剛開始時的失態而感到尷尬,許文翰主動說話,找了一個新話題來消除短暫的尷尬。“小劉啊,聽說你也是省城大學畢業的?哪一屆的?”許文翰岔開話題,問道。“我是95屆的。”劉誌鵬說道。劉誌鵬的確是95屆省城大學函授學院畢業的。“95屆?!”許文翰若有所思的說道,忽然他像想起什麼,問劉誌鵬:“你們當年的老師是誰?”“朱玉田。教數學的。”劉誌鵬隨便報了一個名字。其實,函授就是業餘學習,老師與學生見麵的機會很少,即使見麵,也是匆匆來,匆匆去,彼此之間基本沒什麼聯絡。學生或許記得這些老師的名字,但老師不一定能記住這麼多函授學生的名字與樣貌。“朱玉田?!這真是巧了!朱玉田是我的一個老同學,當年留校任教。這樣吧,我現在就跟你的老師朱玉田打個電話。”許文翰說道。朱玉田是許文翰大學時代的室友,兩人在大學時代同住一個宿舍整整四年,四年後,朱玉田留校任教,而許文翰則分配到了省淡水水產研究所工作。“啊--,這個……”劉誌鵬沒有想到自己隨便報了一個老師的名字竟然撞倒了槍口上,他不禁暗暗叫苦。原因很簡單,自己是一個函授生,但多年來,他含糊其辭的說自己是省城大學畢業生,使得許多人都誤以為他是全日製畢業生,那些學弟學妹們更是深信不疑,其中包括了許敏。許敏在跟父母彙報時,也是言辭鑿鑿說劉誌鵬是正規的大學生。就在劉誌鵬心裏忐忑,身上冒著冷汗的時候,許文翰撥通了朱玉田的電話,老友間寒暄客套了一番後,就進入了主題。許文翰問朱玉田,你有一個學生現在正和我在一起,你有沒有空,一起來三地咖啡館坐坐。朱玉田在電話那頭說,今天不行啊,課時排滿了。隨後問了一句,我哪個學生與你在一起啊?許文翰就報出劉誌鵬的名字,還說了畢業的年份。電話那頭,朱玉田沉默了一會,說那一年的學生好像沒有這麼一位啊!許文翰聽朱玉田這麼說,就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劉誌鵬。此時,劉誌鵬覺得再也不能隱瞞事實了,必須爭取主動,坦白從寬,他趕緊說,我是函授生。聽劉誌鵬說自己是函授生時,在坐的莫玲、許文翰,包括許敏都是一驚,大家的心裏產生了巨大的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