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意孤行(1 / 2)

收購兼並莊氏集團,劉誌鵬的這個決定提出來得非常突然,它不僅讓潘福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讓唐娟麗大感意外。唐娟麗、潘福榮這兩位劉氏集團的核心副總一時間都傻了,他們兩人對視了一下,眼神間表露的意思是一樣的,都在征詢對方:今天,董事長怎麼了?對於唐娟麗來說,劉誌鵬對莊氏集團的警惕提高了,那是一件好事。但是從劉誌鵬剛才的決定來看,他顯然又有點用力過猛了。莊氏集團公司雖然有可能會成為劉氏集團公司今後的一個威脅,但,也不至於要對莊氏集團公司這麼地趕盡殺絕。在唐娟麗的企業競爭策略裏,對莊氏集團,劉氏集團公司隻需要提高戒備,適度進行遏製,讓莊氏集團的發展和實力始終趕不上劉氏集團公司。隻要莊氏集團公司無法比肩劉氏集團公司,那它對劉氏集團的威脅就不能成為真正的威脅。“董事長,這是不是動靜大了一點了?”唐娟麗遲疑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要跟劉誌鵬說道說道,畢竟劉誌鵬的這個決定有點魯莽,對劉氏集團的發展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動靜大了嗎?你不是讓我要提防莊氏集團嗎?“劉誌鵬反問唐娟麗道,隨後,他繼續自顧說道:“我現在這麼做就是最好的防範,我們公司收購兼並了莊氏集團,那莊興田他再有能耐,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董事長,收購兼並那是一個重大的決策,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分析分析其中的利弊。”唐娟麗想勸劉誌鵬冷靜下來。此時,一旁的潘福榮也趕緊符合唐娟麗的意見,說:“姐夫,這事太重大了,得好好研究一下呀!還有,這事也得其他幾位股東同意才行呢!”劉誌鵬擺了擺手,走回小會議桌前,坐下,說道:“不用考慮了,瞻前顧後難成大事,這事我決定了,其他幾位股東那裏,我會跟他們去說的!”顯然,劉誌鵬已經決定一意孤行了。現在,劉誌鵬的理性思維已經被他那衝動的感性思維所替代,劉誌鵬現在一心想著要在商場上對莊興田進行無情打擊,以雪莊興田帶給他的恥辱。劉誌鵬心底這個打算是不便向人言明的秘密,所以,無論是唐麗娟還是潘福榮,他們都不知道劉誌鵬這麼做的真正原因,他們隻是覺得劉誌鵬反常,沒有了之前的沉穩與厚道。盡管劉誌鵬在話裏話外都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唐麗娟與潘福榮,他作出的這個決定無法改變。但是,作為劉氏集團常務副總經理,唐娟麗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向劉誌鵬講明道理,說清楚這麼做的得失與風險。唐娟麗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我的外婆跟我講過這樣的一個故事。故事說的是一頭強壯的雄獅與一頭獵豹狹路相逢,它們為了爭奪草原上的獵物展開了激烈的搏鬥。從實力上來說,那頭獵豹明顯遜色於那頭雄獅,所以,搏鬥毫無懸念的是雄獅勝利了,被打敗的那頭獵豹夾著尾巴跑了,不敢再與雄獅爭奪眼前的獵物了。此時已經勝利了的雄獅忽然動起了想要吃獵豹肉的念頭,所以,它放棄身邊唾手可得的大量牛羊等獵物,而去追趕獵豹。雄獅追了上去,與那頭獵豹撕咬在一起,獵豹畢竟也是一頭凶猛的野獸,當它發現雄獅有吞噬它的意圖時,它隻有拚死一戰。這一場廝殺異常激烈,殺得昏天黑地,最後雄獅再次勝利,如願以償地殺死了獵豹。但此時,雄獅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它遍體鱗傷,身受重傷。董事長,你覺得這頭雄獅這樣做是不是得不償失呀?”講話喜歡打比方,把一些知識與道理植入在故事中,深入淺出,這樣的語言風格是唐娟麗的特點。劉誌鵬曾經極度推崇唐娟麗這樣的語言風格,他不止一次地在公司高層會議上表揚。說真正有水平、有知識的人不是把一個簡單的道理說複雜了,而是把一個複雜的道理說簡單了,要大家向唐娟麗學習。但是,今天,劉誌鵬對唐娟麗生動的故事勸誡無動於衷,根本沒聽進去。“這頭雄獅盡管自己也受傷了,但他卻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有什麼得不償失的?!這頭獵豹被殺死了,今後雄獅也不用再擔心這個競爭對手對自己構成威脅了,這是很好的結局呀!”劉誌鵬說道。“但是,董事長,你有沒有想過,在草原上可不隻這麼一頭獵豹呀,這頭雄獅今後還會遇到其他的獵豹、老虎,甚至是自己的同類--獅子,它們同樣也會跟它爭搶獵物。而且,其他的競爭對手很可能會在這頭雄獅傷勢還未痊愈的時候就挑戰它。到那時,這頭雄獅它還有實力應對其他競爭對手的挑釁嗎?或許,它連招架的功夫也沒有,自己都要成為別人的獵物了。”唐娟麗繼續規勸劉誌鵬。其實,唐娟麗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那就是劉氏集團想要收購兼並莊氏集團,那是一招險棋,很可能最終是兩敗俱傷,劉氏集團也會因此而大傷元氣。劉誌鵬不是傻子,唐娟麗說的故事裏所蘊含的道理與意思,劉誌鵬心裏清楚。但是,報複莊興田,為妻子雪恥的意念在劉誌鵬心裏占據著上風,所以,唐娟麗再怎麼勸,對於劉誌鵬來說毫無用處!此時,唐娟麗見劉誌鵬不出聲,她誤以為劉誌鵬已經被自己說動了,就趕緊闡述自己的競爭策略,“董事長,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遏製莊氏集團,乘著他們現在資金短缺的時機,狠狠的敲打他們一下,就按照你剛才所說的辦,我們取消與他們的合作,並放出風聲,讓其他企業都知道他們遇到的窘境與風險,使得他們孤立無援。根據我的推斷,莊氏集團如果得不到周轉資金的補充,它一定會被自己那麼多的項目所拖累,許多項目都可能會因為資金鏈斷裂而賠本,到那時,他們必然元氣大傷,對我們的威脅也就基本消除了!”“是呀,姐夫,我覺得唐總說得有道理的,我們四兩撥千斤,這樣,我們既得了便宜,也不用花血本,上策呀!”潘福榮說道,因為他覺得唐娟麗的辦法優於劉誌鵬所說的收購兼並,是最穩紮穩打的辦法。然而,劉誌鵬已經不想再聽他們說下去了,他要一意孤行。所以,他決定不再與他們囉嗦,直接進入分配任務階段。“好了!不說了!我的主意已定,收購兼並莊氏集團。”劉誌鵬說得斬釘截鐵,根本沒有商量餘地,他對唐娟麗與潘福榮吩咐道:“唐總,七天以內,你做一份詳盡的收購兼並莊氏集團的方案出來,七天後,我帶到董事會去討論。潘總,18天以內,你要歸攏我們集團所有可流動資金以備下一階段的收購兼並之用。還有,這幾天,你要通過你的渠道向有可能與莊氏集團合作的企業吹吹風,讓他們知道莊氏集團已經出現風險的事實,阻止他們與莊氏集團的合作。”說到這裏,劉誌鵬想了一下,覺得該布置他們兩人的事就這些,所以他宣布:“好了,今天的會就到這裏結束,大家分頭去忙吧!”唐娟麗與潘福榮心情複雜的站了起來,他們向劉誌鵬告辭。在他們告辭的時候,劉誌鵬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要交代潘福榮。“福榮啊,這件事暫時不要讓文釗知道。”劉誌鵬稱呼潘福榮為福榮,而不是潘總,因為他覺得這件事與家庭私事也有關,所以就以家中的稱呼跟潘福榮作了交代。“哎,好!”潘福榮答應道。潘福榮與唐娟麗出了劉誌鵬的辦公室,兩人走到大樓的走廊上。潘福榮回頭看了看已經關閉的劉誌鵬辦公室大門,歎了一口氣。“唐總,他今天怎麼了?連你的話都聽不進去。”潘福榮說道。“是啊!我也很疑惑。覺得他今天完全是判若兩人,似乎是把莊興田看作了死敵,不把他置之死地不行。”唐娟麗說著自己的感覺。“劉家與莊家應該也沒那麼僵呀!而且他們的兒女還搞上了對象,應該親近才對,怎麼成了水火不容了呢?”說到這裏,潘福榮看著唐娟麗問道:“唐總,你剛才說的那故事,是不是說如果我們收購兼並了莊氏集團,我們也會被拖累得元氣大傷。”“是的,就是這個意思。潘總,莊氏集團在企業界中也不是一個小塊頭,我們公司要吞下這麼大的一個企業,而且它內部還有這麼多的不良資產,要消化它可也得費老大的勁了!”唐娟麗說道。“嗨--。”福榮歎了一口氣,說:“我姐夫是一意孤行了,你我都勸不住,現在,隻有寄托那幾個股東在董事會上能阻止他了!”唐娟麗搖了搖頭,說:“潘總,你想得過於簡單了!我們公司的董事會狀況你難道不知道嗎?!那就是一個形同虛設的架子,最大的股東是董事長,他占了95%的股份,其他那幾個股東都是很小的股東,而且這幾個股東也不懂經濟,董事長說什麼他們就點頭,哪會有人持反對意見呀!”聽了唐娟麗的話後,潘福榮下意識地搓了一下手,他覺得現在是一個時機,自己有必要在一件事上與唐娟麗達成一致意見,並尋求合作。“就是,唐總呀,我聽說我姐夫不止一次地要給你公司的股份,你為什麼不要啊?!我們不為別的,就為了讓公司的董事會成為真正的董事會,我們就該要這股份。如果你和我進入董事會,那我們就有決策的發言權與表決權,就能阻止姐夫有時候的莽撞舉動。唐總,我們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與我姐夫好好談談,爭取一下我們的股份,你看,我們為這個公司勞心勞力的,現在這公司都這麼大了,這裏麵有我們的功勞的,我們也該是公司的股東呀!你說是不是?”唐娟麗對潘福榮的這個話題顯然沒有什麼興趣,所以,她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個以後再說吧,忙去了!”說完,唐娟麗自顧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而潘福榮此時似乎還意猶未盡,衝著唐娟麗的背影說道:“唐總,這事你可得好好考慮考慮呀,下一次,我們再好好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