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海麗對父親莊興田與肖桃紅之間的關係,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平日裏,莊海麗對肖桃紅很是不滿,甚至是憎恨。覺得肖桃紅不知分寸,仗著有莊興田撐腰,在公司裏專橫跋扈,時時以女主人自居,簡直是小人得誌,令人討厭。莊海麗與肖桃紅這兩個都有點自以為是的女人在公司裏時常會發生摩擦與衝突,所以,莊氏集團每個員工都知道公司裏有兩隻母老虎,她們之間經常掐架,誰都惹不起。今天,莊海麗見保安架著肖桃紅出去,看這態勢,肖桃紅相當得狼狽,她的頭發也散了,一隻腳也光著,與曾經不可一世的,以“女王”自居的肖桃紅完全是判若兩人。莊海麗喜歡看這樣的場景,肖桃紅落難的場景能令她心情愉悅,快樂無比。莊海麗知道,如果是小事,肖桃紅不會這麼狼狽的,這些保安也不會這麼大膽敢對肖桃紅動手。肖桃紅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是自己老爹莊興田親自下令動的手。就在莊海麗與肖桃紅擦肩而過之時,莊海麗用鄙視的目光盯了肖桃紅一眼,嘴上“呸”地啐了一口。已經被羞辱到現在的肖桃紅見到莊海麗這個冤家趁火打劫,自然也就不甘示弱,作出反擊的姿態,她破口大罵莊興田負心的話立馬改成了對莊海麗的叫罵。“莊海麗,你這個爛貨,別以為你家裏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看這公司早晚要倒閉,到時,我看你還怎麼張狂,像你這樣的貨色,就是做雞都沒人要!”肖桃紅衝著莊海麗大聲的罵著。在男朋友劉文釗麵前被肖桃紅如此咒罵,莊海麗頓覺顏麵盡失,她猛地站到肖桃紅麵前,伸手“啪、啪”地對著肖桃紅的臉甩了兩個耳光,也罵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用身子傍大款,真不要臉!”肖桃紅因為雙手被兩邊的保安擒著,所以毫無自衛能力地被莊海麗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粉嫩的臉上瞬間留下了幾道紅紅的指印。今天,對於肖桃紅來說,那是一個被羞辱加被侮辱的日子,顏麵受損,身心受傷。雙重打擊下,她精神開始近乎瘋狂起來,她猛地甩著頭,雙腿瘋狂的踹踢著,喉嚨裏發出“呀--”的聲音,整個人顫抖著,近乎癲狂。麵對肖桃紅的踹踢,莊海麗機敏地閃在一邊,避開肖桃紅踹過來的腳,而後,她對保安說:“把她給我扔出去!”說完,莊海麗挽著劉文釗的胳膊,傲慢地把頭一抬,說:“走,我們去見我爸。”一邊,肖桃紅被保安架著往大門外,一邊莊海麗與文釗往電梯口走。此時,電梯的門打開了,莊仕帶著幾個保安,手裏拿著莊海麗的鞋子、衣服,包、化妝品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正從電梯裏出來了。莊仕見迎麵走來的是大小姐莊海麗,他趕緊收住腳步,畢恭畢敬地朝莊海麗鞠了一下躬,口裏叫了一聲:“莊總。”論輩分,莊仕是莊海麗的堂兄。但在莊氏集團裏,莊仕見到莊海麗必須得叫莊總,這是莊海麗給莊仕定的規矩,也是莊興田這個莊氏集團大老板默許的。莊海麗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主人是主人,仆人是仆人,即使這個仆人與主人是親戚,但尊卑還是要講的。“嗯!”莊海麗應了一聲,然後指了指他們手上的東西,再回過頭往大樓外看了一眼正在折騰的肖桃紅,故意問莊仕:“這是怎麼回事呀?”“叔下了命令,把她(它)都扔出去!”莊仕先是低頭看了看他們手上的東西,然後嘴巴朝大門外的肖桃紅噘了噘,說。此時,他口中的她包括了兩層意思,一是肖桃紅這個人,還有一個它就是肖桃紅的東西。“哦--。”莊海麗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說:“娘娘被打入冷宮了!”莊仕知道莊海麗一直反感肖桃紅,現在肖桃紅落難,他也就趁機踩上一腳,用貶損肖桃紅的方式來討好莊海麗:“不止呢!什麼打入冷宮,那是打出宮門外,她被開除了!哼,這種女人也就是一塊抹布,用過了就沒什麼價值了,不值錢的東西!”按理說,莊仕貶損肖桃紅,莊海麗應該高興才對。但莊仕將肖桃紅比作抹布,前麵還加了一個這種女人的詞眼,這讓莊海麗聽了多少有點不舒服,覺得莊仕比喻有點過頭,似乎把她莊海麗也比作了抹布一般。所以,莊海麗不開心的杏眼一瞪,斥道:“說什麼呢?什麼女人?什麼抹布?有這樣比喻的嗎?!”莊海麗突然不悅,對他的話橫挑鼻子豎挑眼,這是莊仕意料不到的。他暗暗叫苦:完了,馬屁拍在馬腳上了!“莊、莊總,這,這,這不是我這樣打比方的,說肖桃紅是抹布,不、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是叔這樣說的,說她就是一塊抹布,用過了就扔了!”莊仕解釋道,因為緊張,說話有點結巴。“我爸這樣說的?說她是抹布?”莊海麗指了指門外的肖桃紅,問。“是,千真萬確,叔就是這樣說的!不信,你可以去問。”莊仕肯定地說道。“哦!”莊海麗點了一下頭,心裏也轉過彎來了,心想:抹布說的是肖桃紅,我幹嗎生氣?!因為想明白了,所以,莊海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那你們趕緊地把它們都扔出去,扔得越遠越好。咦--,臭死了,趕緊走,趕緊走!”莊海麗指著莊仕他們手上的肖桃紅的物品,誇張地捂著鼻子,拉著文釗閃身一邊,朝莊仕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見莊海麗發話了,莊仕就吆喝了一聲其他幾個保安,他們一股腦兒的朝著門口快步走去。到了門口,他們把手上的東西往肖桃紅身邊一堆,莊仕揮了揮手,大聲地說:“肖桃紅,拿起你的東西趕緊滾蛋吧!”事情到了現在,肖桃紅才意識到莊興田不是鬧著玩的。但她想不明白莊興田為何今天會突然對她翻臉,難道就為省那幾個衣服錢?應該不至於呀!心裏雖然有疑惑,但肖桃紅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莊興田能做得這麼絕情,那他這頭老牛也斷然不會再吃她肖桃紅的這根回頭草了。此時此刻,肖桃紅絕望了,那是一種被人戲耍與侮辱後的悲憤感。肖桃紅站在門口,跳著腳,尖著嗓子叫罵著莊興田,同時也捎帶著莊仕、莊海麗,這些話很粗俗、很難聽。這一邊,莊海麗挽著文釗進了電梯,關了電梯門,把肖桃紅的罵聲隔絕在外麵,她伸出蘭花指摁了8樓的按鍵,電梯帶著莊海麗與文釗上了八樓。到了八樓後,莊海麗挽著文釗直奔莊興田的辦公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