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羅斯被鄭秀花帶到了給他安排的客房裏暫時蟄伏了起來,伺機而動,而劉誌鵬這邊還渾然不覺,沒有覺察到有人要對他和林月意圖不軌。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接近晚飯時間了,林月敲開了劉誌鵬的房門。此時,劉誌鵬已經睡了一個午覺,顯得精神充沛。此時的劉誌鵬,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小方領襯衫,外套是一條米色的西服馬甲,下身穿了一件黑色西褲,不過,腳上的皮鞋還沒換,就拖著一雙巨輪賓館的白色牛皮拖鞋。林月看著眼前這個成熟而帥氣的男人,心裏又是一陣的春心蕩漾,劉誌鵬的魅力對於林月來說,她是無法阻擋的。林月暗暗罵自己:我這是怎麼了?花癡啊!怎麼可以這樣呢?!這邊,林月這麼罵自己,但腦子裏卻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我為什麼不能像張樺那樣呢,就跟著自己的感覺走,跟自己喜歡的人有故事,哪怕就是一個春宵也無憾呀!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林月就很快想到了劉誌鵬的妻子,想到了那個待自己極好的女人。林月再次罵自己:怎麼可以這樣無恥,我怎麼能對不起視自己如親人的許姨呢?!林月腦子裏的想法太多了,以至於劉誌鵬打開房門之後,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站著,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其實,劉誌鵬心裏也不平靜,他看到林月含情脈脈的眼神,心裏也一陣慌亂,他能感覺到林月內心的那股澎湃,也明白林月隱藏在心裏的那份情愫。其實,那晚在都河縣縣丞街的街頭,劉誌鵬與林月兩人之間已經有了突如其來的短暫依偎,而這段經曆也把他們之間彼此欣賞與愛慕的那層紙撕開了一個小口子。雖然,從都河縣回來之後,他們彼此有意識地不見麵,以此來克製自己的情感,刻意保持距離。但,感情這東西是很微妙的,他們心底的洪水已經開始上漲了,而且隨時有決堤的可能。劉誌鵬與林月之間這種長時間相互凝視,最終還是被劉誌鵬打破了,劉誌鵬意識到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兩人心中的洪水必將會決堤,甚至會到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劉誌鵬這麼告誡自己。“林月,你是來叫我去吃晚飯的,對吧?”劉誌鵬嘴上說道。劉誌鵬的發聲很及時地把林月從感情泛濫的泥沼中喚醒,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失態了,林月的臉一下子紅紅的,就像剛喝了酒一般。“是,董事長。”林月趕緊回答。劉誌鵬笑了笑,然後一邊轉身一邊說:“那稍等一下,我換雙皮鞋。”說話間,劉誌鵬已經走到了沙發邊,從地上拿起一隻皮鞋,他看了一下,嘟噥了一句:“喲,這麼多灰。”劉誌鵬有個習慣,他出門喜歡把自己的皮鞋擦得鋥光閃亮,看不得有灰塵在皮鞋麵上。今天,他從江城趕到省城,風塵仆仆,皮鞋上自然有點灰,其實也是很少的一點。但,他不容許,他要擦幹淨。劉誌鵬提著皮鞋,眼睛開始尋找擦鞋專用布。此時,林月也已經跟著劉誌鵬進了房間,見劉誌鵬提著鞋在尋找什麼,就善解人意地從門口的小櫃裏拿出了擦鞋專用布,並從劉誌鵬的手中接過他的皮鞋,坐下來專心為劉誌鵬擦皮鞋。這樣子看起來,就猶如是劉誌鵬的小媳婦一般。見林月一隻手毫無顧忌地伸在他的皮鞋裏,低著頭專心致誌地擦皮鞋樣子,劉誌鵬這心裏一陣陣暖意流過。他端詳著就坐在旁邊的林月,覺得林月真的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有女人味。一時間,劉誌鵬不禁心猿意馬起來。就在劉誌鵬胡思亂想間,林月已經為劉誌鵬擦好了鞋,而且還十分體貼地把鞋放在劉誌鵬腳邊,就差給劉誌鵬穿鞋了。劉誌鵬穿好鞋子,站起身來,“走吧!”林月說:“董事長,我安排了西餐廳,沒問題吧?”“沒問題。”劉誌鵬說:“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今天的主要任務是等俞縣長回賓館見麵。”劉誌鵬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麼,就問:“林月,你的會議室收拾得如何了?”“你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保證既溫馨又穩重。”林月一邊說,一邊跟著劉誌鵬出了房間,並把劉誌鵬的房門關上,還特意推了一下,確保門已經鎖上。這個細節,足以看出林月的心細與辦事的踏實。劉誌鵬與林月去了西餐廳用餐。而這邊,劉誌鵬他們前腳剛走不久,鄭秀花就敲了羅斯的房間門,交給羅斯一張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劉誌鵬房間門禁副卡,告訴羅斯,劉誌鵬與林月去吃晚飯了,讓他趕緊進屋去裝偷錄器,而她則會為他把風放哨。羅斯怎麼進房,又是怎麼在房內安裝這些偷錄器的細節,本文就不再一一表述。現在,把鏡頭還是轉向巨輪賓館的西餐廳,轉向劉誌鵬與林月。晚飯期間的西餐廳,有不少食客,中國人、外國人都有,從舉止談吐來看,應該都是白領階層,相互之間的聊天也是低聲的竊竊私語,不讓自己的聲音幹擾別人。巨輪賓館的西餐廳裝修豪華,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麵夜幕漸漸降臨的場景,一絲晚霞是落下夜幕的華麗披肩,街上,車流開始多了起來,許多車子打開了車燈。因為林月早有預定,所以,最好的臨窗位子空在那裏。林月領著劉誌鵬徑直走到了那個位置,兩人麵對麵地坐了下來。因為已經是下班時間,所以林月也不是白天的那身職業裝了,今天她特意穿了一身米色寬背帶長裙,裏麵是一件緊身的黑色氨綸半高領衫,右手腕上戴著一隻帶翠的手鐲。林月的這身打扮完全是與劉誌鵬今晚的打扮撞衫了,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的巧合,他們居然會穿得如此的默契和協調。遠遠看過去,不知道的人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對穿著情侶衫的愛侶。這個時候,林月也意識到了今晚他們的著裝有點抓人眼球,內心一陣慌亂,臉又一次的緋紅。她心裏不停地在嘀咕:怎麼這麼巧?怎麼這麼巧?難道是天意?!男人是粗心的,劉誌鵬並未意識到這一點,他看林月臉色突然緋紅的樣子,覺得有點奇怪。就問了一句:“怎麼了?”“哦,沒什麼!”林月趕緊掩飾,說:“董事長,我們點餐吧!你吃什麼?”“隨便,你點吧!”劉誌鵬說完,低頭看手機了,閱讀今天的財經信息。林月叫來服務員,點了幾個巨輪賓館西餐廳招牌菜,又點了一瓶紅酒。很快,服務員就把黑椒牛排、蔬菜沙拉,海鮮濃湯等端到了他們麵前。“董事長、總經理,請用餐!”身著黑色工作服、白色圍裙的服務員低聲地對劉誌鵬與林月說道。“好,你去吧!有事我會叫你。”林月對服務員說道,說話的語氣與姿態都是顯得那樣的高貴與從容。林月這段時間來的確有著很多的改變,她已經開始慢慢適應被人尊敬、高高在上的感覺。等服務員走開後,她親自給劉誌鵬與自己的酒杯裏斟酒,紅紅的葡萄酒沿著杯壁一路來到杯中,紅紅的,端起酒杯,透過玻璃看過去,竟然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林月溫柔地對劉誌鵬說:“董事長,cheers。”劉誌鵬見林月端著酒杯,眼神中秋波盈盈的樣子,他的內心也一下子心旌搖曳了起來。劉誌鵬也端起酒杯,說:“cheers。”兩隻酒杯在空中以傾斜的方式“輕吻”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叮”一聲,而後,迅速分開,回到各自主人的嘴邊,那紅色的酒流進了他們的嘴裏。劉誌鵬與林月共進浪漫晚餐的這一幕被一個人遠遠地看到了,看得那人心裏一陣酸楚。此人不是別人,就是劉誌鵬的兒子——劉文釗。也是巧了,身為巨輪賓館的副總經理劉文釗今天想換換口味,晚餐時間也來西餐廳吃西餐。沒想到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靠窗而坐的林月與劉誌鵬。劉文釗看著林月與劉誌鵬的那親密勁,內心無名之火騰地就起來了,心想:好啊,林月,你真他媽是紅顏禍水,我這邊剛打跑金威利,這邊你又和我父親不清不楚。罵完林月,劉文釗又開始在心裏罵劉誌鵬:父親啊父親,這邊你讓我猛追林月,那邊,你自己跟林月又是情侶衫,又是紅酒加西餐約會,你這是想給你兒子戴綠帽子啊!看來,之前隱隱約約聽別人說你跟林月關係不一般,真的不假啊!劉文釗是一個愣頭青,他沒有選擇躲避離開,而是徑直走到劉誌鵬與林月的麵前。劉文釗的突然出現,劉誌鵬與林月都沒有意料到,所以,他的一出現,劉誌鵬與林月都楞了一下。很快,劉誌鵬反應過來了,說:“文釗,你也來吃西餐啊?”劉文釗沒有回答劉誌鵬的問話,而是問劉誌鵬:“你今天來省城,怎麼沒通知我?”“我這次來省城沒有讓太多的人知道,我是來與H省都河縣縣長見麵來的。”劉誌鵬說道。劉誌鵬的這句話,劉文釗隻聽進去了前半句。“你的意思,我這做兒子的就是太多的人咯,就是多餘的人,對不對?”劉文釗有點生氣。對於劉文釗的無禮,劉誌鵬有點惱火,他看著劉文釗,壓低聲音,但很有力地喝道:“放肆!”“劉文釗,你誤會董事長了。”一旁的林月站起來,一邊說一邊拉劉文釗入座,說:“有事慢慢說,一邊吃一邊聊。”劉文釗見這個時候林月還想做好人,就一把甩開林月拽自己的手,“不吃。”劉文釗用手指點了點林月,又點了點劉誌鵬,說:“衣服穿的不錯,嗬嗬,不打攪你們了!”劉文釗說完,扭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