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火褶亮了,又滅了,凰歌都未來及出手,便已是沉沉的睡去。
過了會,滅了的火褶子又重新被點亮起來,夏毓啟就著微弱的火光,靜靜的凝望著躺椅上昏睡過去的男子,心,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遏製住般,久久不能呼吸。
“主公,公主的隨從雲城雲將軍已經往這邊尋來了。”楊毅手裏是抱著剛剛被點了睡穴的雲景,他一直恭候在一旁,可見夏毓啟望著椅子上的人久久不曾動,所以甘冒著被責罵的風險提醒著自家主子。
夏毓啟漸漸的平複下自己的心情,這算是十年來第一次與她麵對麵的見麵吧,可她這會是昏睡的,他亦是蒙著黑布的,如此的見麵,他與她,怕是做夢都不曾想到過吧。
傾身,掀開錦被,夏毓啟將躺椅上的人攔腰抱起,微不足道的分量,讓夏毓啟心裏又是一驚。下意識的將懷裏的人緊緊地抱住,迅速的下了這船,又上了那船,隻因他們要趕在雲城尋到此處之前離開。
上得另一隻船,與之前那船是如出一轍,格局都是一模一樣,隻是這裏的布置更為精致了些,原本這就是給她準備的,隻是陰差陽錯的,讓她此時才上了這艘船。
夏毓啟將懷裏的人平放在大床之上,拉過一旁疊放整齊的蠶絲錦被輕輕的為之蓋好,而自己則在床沿坐下,扯下遮蓋住自己麵容的黑布,又將放置在圓桌上的燭台取來,放置在床邊的圓椅之上。
燭光太亮,夏毓啟又怕她會不適,輕扯掛鉤,紗幔垂落,明亮的燭光透過淺黃色的紗幔折射進來,輕柔了許多,映照在凰歌白皙如玉的臉龐之上,更是增添了一份嫵媚。夏毓啟向凰歌靠近了幾分,自上而下的凝望著她,剛才在暗淡的火褶下,他並未看清,而這會,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看著她了。
良久,夏毓啟才敢抬手,指腹緩緩的劃過凰歌那精致的五官,在眉心,鼻梁,紅唇停留,忍不住的輕聲呢喃,“霜兒。。。從七歲至十七歲,十載的分離,不知在你心裏是否還有未央哥哥的一席之地。。。。。。”
夏毓啟俯身將床上的人,輕攬在懷裏,雖知道凰歌此時根本聽不見,卻還是忍不住的喃喃低訴,“霜兒,當初的那句話不作數可以嗎。。。霜兒,這些年來,我每每夢裏見你,初時你笑盈盈的向我走來,可就在離我一步之遙的時候,卻又狠心轉頭離去,任憑我嘶聲呐喊你都不回頭。。。。。。霜兒,等著我。。。。。。”
微微閉上眼睛,夏毓啟隻覺得心被利刃刺穿了一般,痛到極致,心中的憤怒猶如山岩爆發一樣,炙熱的岩漿彙合直往腦海深處湧去,他恨,他恨自己生於那麼一個帝皇家,父不疼,母不愛,好似他的死活都與他們無關,他們雖生了他的身,卻從未給過真正的關心,從頭到尾隻將他做為一枚棋子來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