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言差矣。”夏毓啟眸中多了些趣味,彎腰欺近,卻仍是隔著紗幔,直視上那雙在暗夜中,猶顯晶亮的眼眸,意興闌珊的又說了一句,“公主不願待在這裏,難不成想再回那狼窩去?”
凰歌倒抽了一口氣,不曾預料到他會如此說,那船,她自然是不會回去的,可這個地方未必不比那個地方凶險,平複下心神,眼神裏多了抹淩厲,而後緩緩的道了一句,“你到底是誰,如何知道我在那個地方,你把我擄來,是謀錢還是謀地位?”
“原來受西涼國子民愛戴的公主,還會這般的推理,把人盡往壞處了想,看來公主內心也是萬分險惡之人,嗬嗬。。。有意思!”夏毓啟挑了挑眉,又直起身來,這算是意外之外還有意外嗎?本就曉得她聰慧過人,膽量也不小,在櫻花穀的那一年,他可沒少受她欺負,沒想到十年後的再見,果真還是讓自己有了另一方期待。
凰歌險些被氣暈,他話語的譏諷意味那麼的明顯,這倒頭來還是她的錯了!
“怎麼?被本公子說中了,現在是覺得愧對本公子了嗎?”夏毓啟見床上的女子愣愣的坐著,戲噓的眨了下眸子,懶懶的道著。
現在,既然不能與她坦誠相見,這樣的談話,卻也是能讓他一解相思之苦的,雖看不清她,但能聽的她的聲音,此刻,他已滿足。
“那名婢女呢?”凰歌不答她他話,想起雲景,不由得擔心問道,既然他說是他救了自己,那麼雲景也該在他的手中。。。。。。
“那名婢女。。。”夏毓啟先說了幾個字,卻遲遲不見了下文,停頓了好一會,而後又話峰一轉,“在隔壁房間。”
凰歌不知道他的話該不該信,心,由最初慌亂轉為冷靜,又從冷靜轉為真正的慌亂,凰歌仰頭楞楞的看著眼前其實完全無法看清相貌的臉,隔著一層紗幔,更是模糊成了一片,如蝶翼般的長睫撲眨著,她故作平靜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將我帶到這裏來?”
夏毓啟知道,他再逗下去,她怕是真的要急了,也怕自己會露出馬腳來。來日方長,她與他的的交集多著呢,何必又拘泥與這一時,雖然,他是極想與她呆在一起,可這會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而且她也該用些飯菜了。
“這船在明日傍晚能到京州,估摸著還能趕上宮宴。至於其它的兩個問題,你自個慢慢琢磨吧!”話落,夏毓啟便轉身離開,眨眼的功夫,黑影已不見了,而房外的亮光,此時到有些微微灑落進來,已是五更天了。
凰歌傻楞楞的坐在床上,神色裏沒有了焦距,慌如夢般的境遇,讓她一時難以接受,她都不曉得他是如何出了房去的。
思緒遊走的一刻,門卻敲響,而後傳來熟悉婢女的聲音。
“公主,是奴婢。”
“進來吧。”凰歌神色還是沉重拉長著,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她這會還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