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給公主請安。”王培見皇甫萱已是進來,趕忙從躺椅上起身行禮。
“爹,快起來,您這是做什麼。”皇甫萱趕忙過去扶起王培,這應該是第三次見吧,其實這王培咋看之下真的應該是挺敦厚的人,隻是經過昨日一事,以及王亞琳一事,皇甫萱心裏多多少少有些防備起來的。
皇甫萱扶著王培坐下,而後自己坐在一側,從幾個侍婢口中得知,在這王府,公主一般都是坐在下位的,也算是對宰相以及宰相夫人給予的最大的尊敬,以及報答養育之恩。抬頭看著坐在上位的王培,皇甫萱沒有過多神情的關懷問著,“爹,這些日子覺得身子可有好些。”
“已經好多了,多虧了萱兒,不然這會爹早已是——”王培的話並沒有說完,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哽咽。因受了兩次重傷,才四十出頭,此時看著卻像個病老頭一樣,端著茶杯的手,微微帶著些顫抖,讓旁人看著有些於心不忍的感覺。
“爹,都過去了,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皇甫萱寬慰的語著,自然是將王培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細瞧之下,她似乎發現王培的臉色貌似同上次見還差了幾分,按理說不該的,而後看這好一會都沒見謝氏出來,有些疑惑詢問,“爹,娘這會上哪去了?”
“你娘她上慈光寺去了,今日是了凡大師開光講佛的日子。”王培的語裏還帶著些疲憊,押了口茶淡淡的說道著,眸光似乎有些渙散。
“嗯——”皇甫萱做明白的狀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是讓雲溪將一幹禮品拿過來,還有從醫館早已配製好的幾幅補藥,“爹,這幾帖補藥是醫館近些日子剛配製出來,對傷口的複原有很大的功效,爹可要記著吃呢。萱兒再給您把把脈,看看複原的如何了。”
“微臣謝過公主。”王培突然有些激動起來的,明顯凹陷下去的眼眶裏似乎帶起了層薄霧,口中還念叨起,“臣何德何能讓公主這般的費心記掛,受之有愧啊。”
“爹,您這說的是什麼話,趕快收回剛才的話,不然萱兒可生氣了。”說罷,皇甫萱沒容王培反駁的,便是抓起王培的一隻手腕,把起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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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閉目,半響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鬆開指尖的力道,帶著淺淡的笑容朝著王培道,“爹,身子已不礙事了,但還是要好生的養著才可以。”
聽完,王培亦是點點頭,似乎是將皇甫萱剛才的話聽了進去,沒有多客氣的道,“謝謝萱兒了。”
皇甫萱依舊淡淡一笑,坐回椅子,心中卻有了絲詫異,從剛才把脈的情況看,王培這身子還不如前一次的,嚴重的氣血不足!從脈象看,似乎還有些焦慮多夢的症狀,可她先前留的藥方已是為防止這一症狀而多配了幾味藥的,按理說不該出現這種情況的,身子也該是說一日該比一日有起色才對,這怎麼反倒會是差了下去,她著實有些不解。
想著這的同時,又是往用眼神的餘光瞟向門口,這王亞琳換身衣服怎麼要這麼久,等著她來了,她才能提起那事,才更可以看清楚王培的反應,畢竟她一個人一台戲似乎並不怎麼好唱的。
“萱兒,有事要忙?”王培似乎是發現了皇甫萱不時瞟向門外的眼神,以為是皇甫萱急著走。
“沒事,隻是妹妹剛才說要去後院換衣服再來,隻是這會都還不見來。”皇甫萱笑笑道,腦子飛快的運轉著,這事該怎麼說比較妥當。
“琳兒?”王培反問著,語氣重了幾分。
“嗯,剛才琳兒跟我一起回來的。”皇甫萱點點頭,表現的很是一副乖巧的摸樣。
“琳兒怎麼同你一起回來了,她不是跟著她娘上慈光寺去了?”王培很是不相信的再問一遍,倒像是覺得皇甫萱說了假話一般的,那灰眸裏劃過的一抹明顯的異樣。
“不會啊,琳兒今日上‘一笑堂’醫館去了,鬧了事還被我罰了,被關在柴房好幾個時辰。”皇甫萱似故意的,將事情的經過全部傾吐而出,要看的就是王培的會不會有什麼異樣的舉措,甚至是一個眼神,而結果並沒有讓她失望,那抹陰沉,僵硬,恐慌都沒能逃得出她的法眼,而一旁的依影更是將王培看了個透徹。
“琳兒上醫館去鬧事?”王培是睜大了眼睛,怎麼都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嗯,她還說。。。。。。”
“爹,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
皇甫萱正要細說王亞琳的罪證來著,說曹操到就曹操到了,王亞琳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
“爹,我沒有,是她亂說。”王亞琳換了一身衣裳,也從新梳洗了一番,已是看不出先前的狼狽,是將那刁蠻的形象刻畫的淋漓盡致的。
“胡鬧,還不快給公主請安。”王培見自己疼愛的女兒進來,眸光裏多了抹笑意,隻是聽到王亞琳口中的話,神情明顯有了轉變。
“才不要,爹,她是不是來告狀的,爹,你不要信,女兒沒有上她的醫館鬧事,也沒有叫別人去,你不要相信她。”王亞琳急急的為自己辯解著,神色裏多了抹焦躁。
“有沒有,妹妹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了。”皇甫萱沒有絲毫的退讓,既然這件事已是挑起了她的怒火,她自然不會鬆口。
“沒有就是就沒,我隻是在醫館門前路過,那些個賤人都跟我絲毫關係都沒有。”王亞琳很是氣急敗壞的狡辯著,隻是這會對於先前承認的事都一竿子推翻了,這讓皇甫萱更是詫異。
“你是需要我拿出人證還是物證?”皇甫萱亦是緊緊逼問,王亞琳這會的態度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這前後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怎麼就改口了,而且明顯的王亞琳在說謊,語氣裏雖是強硬,可帶了恐慌。
“你,你——”王亞琳你了半天,舌頭像是打了結了,她小心翼翼的扭頭看了看身後已是黑了臉的王培,那身子不禁往後縮了縮,有著明顯的恐懼。
正想再為自己說些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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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