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馬莉感覺到不虛此行。後來馬莉又由條條陪了一天,第三天是小醜陪了一天。後來就由嘟嘟繼續帶她慢慢了解國家項目的全部內容。馬莉接受的新生事務比小醜和條條都快,覺得這玩藝挺好,如果有社會關係的話,定能掙到大錢。關鍵這是下家的問題,沒有下家那既是無米之炊。馬莉很理智,她認為這所謂國家項目根本就不是個項目,但這並不妨礙掙錢,叫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如何開發,適不適合自己來這兒拓展。馬莉在考慮自己的關係網,她在過篩子梳理自己的人脈,是不是能夠賺錢。馬莉很現實,她是做買賣的,搞經營出身,對於投入和產出,考慮得很細致。她不像小醜那麼虛榮,也不像條條那麼軟弱。到這來的投資並不算大,究竟回報率會有多大,這是她最在意的。自己以前做的是實體,現在要做得這項目是虛體。馬莉最後考慮的結果是。可以做,也可以不作。做了,投資不大;不做,也不可惜。這天晚間,她問小醜:“醜哥,你說怎麼辦?是做還是不做啊?我可就聽你一句話了。”“喔,這要好好考慮啊。”“我能不能做這項目?你就給個痛快話吧。”“我不知道。”小醜裝糊塗。小醜不是耍奸,他很矛盾。他怕自己的朋友上當,另一方麵,這也的確很誘惑人,如真能出一單,那也就大款了,大大款了,真老板了。如賺不著錢,,那可就是把朋友坑了。小醜的不正麵表態,使馬莉的決心喪失。而且她還有點想不開條條是自己的上家,她拿著自己的錢,又做自己的上家,這不是在玩弄自己嗎?就是來工作,也不能做條條的下家。馬莉在南方市住了第六天時,沒有表態是否參加項目的工作,就草草坐飛機回沈陽了。小醜本來也想走,因為自己對這出一單的誘惑力頗感興趣,就借說還有采訪沒有完事,有賴在條條家不走了。小醜這些天把條條的大靈通握在手上不撒手,一個勁地打電話,給他所熟悉的人,他認為適合做國家項目的人。有一個女人,是小醜認為最為理想的人選,整個在做這國家項目的人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她更合適的人了,她該是唯一,絕對的唯一。她會把所有的人都侃傻,把什麼人都忽悠迷糊。這女人的能耐大去了,甚至中央領導人辦不了的事情,她也會說自己能辦。她無所不能,天下事情,她可以一把抓。盡管她說大話使小錢,她的煽動能力,使所有人都找不到北。小醜深深地領教過她的厲害,為了騙一頓飯錢,她會使出很多招數,讓你乖乖地掏出錢來。小醜認清她時,小醜的朋友們正在和她打得火熱。小醜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黔驢,把他的酒店叫黔驢酒店。黔驢的麵目並不媚,腰身臃腫,屁股滾圓。倒是那雙幹而巴巴不水汪的眼睛挺能撩人,她向你斜翻一雙澀澀的小眼球,白眼仁一旋,飛個媚眼,你會不知其意,令你琢磨半天。黔驢的本事大,二斤白酒灌下肚去,臉不紅心不熱,還能陪你整啤酒,那嘴就如漏鬥,漏下去,統統裝入囊袋之中。他的酒量海來著。她會編織很多令你感動的故事,令你備受引誘。小醜想,如果黔驢能來的話,她會把這一項目搞得天翻地覆,飛沙走石,她會使這一項目天昏地暗,她會使這兒的人雞犬不寧,動蕩不安。她會使……小醜覺得這黔驢一定會把國家項目搞得如火如荼的。小醜給嘟嘟打電話,說有事情要和她商量。嘟嘟說,你過來吧,有事具體詳細談。小醜打的去了嘟嘟家。嘟嘟在家中等他,老公郭金剛不在,去工作了。嘟嘟見到小醜就是一頓臭罵,當然這罵裏邊還有親切的成分在。嘟嘟埋怨小醜把馬莉放走了,沒有多說好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小醜說:“妹妹別發火,我有一個最好的人員,要推薦給你。她一來,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她一個人可以頂二十個人,甚至更多。我找你來就是商量這件事的。”“好啊,你具體談一談這人的情況。”嘟嘟急於知道這是個何等的人物。小醜問:“你們國家項目是有紀律的,不亂搞男女關係,不崩不騙的,這樣的紀律是不是鐵定的?”“那倒不一定絕對,但一般情況是這樣的。”“如果這個人有很多你們紀律不接納的,但她能拉許許多多的業務,你們要不要啊?”“要,當然要。”嘟嘟說。“我們是以結果為主的,要的是掙錢的效果,而非過程,過程是形式,結果是目的。”“那好,我就給你聯係這個人。”黔驢是和何人也?黔驢本名叫尚海,她自己的說法是她生在上海,就起名尚海。尚海現今多大歲數,小醜不知道,她說三十五時,就是三十五了;她再說四十一二,就是四十一二了,沒有人要求看她的身份證來驗明正身。況且身份證也有假的,戶口依然有改的,管她多大歲數的,能來工作做貢獻比什麼都重要。小醜認識這女士,是通過一位畫家,一名民間畫院的院長認識的。當時的尚海是黔驢酒店的老板,她在前前後後打理飯店的事宜。其實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拉飯局,拉客源。要說這黔驢的酒店,有多少貴州的特色,吃客們自是不知。尚海女士廣交天下朋友,盡顯出聰明的才智,將這些人等拉為食客。那天,小醜接到畫院長的電話,說打車到九經街黔驢酒店來吃飯。酒店老板人太好了,這兒飯店不大,特色突出。小醜立馬就打車前往,去赴宴。小醜到時,尚海老板和畫院長已經杯盤狼藉地喝得不亦樂乎。尚海女老板並不太過熱情,有點傲慢的樣子。畫院長也能喝,但不是尚海的對手。小醜沒有酒量,也不喜歡喝酒,況且開了車,就不喝了。小醜喝她家免費的茶水,開始了與尚海女士相識的過程。當時小醜正與畫院長合作準備出版一本畫集,尚海女士說她深愛字畫藝術,喜歡收藏。她說她能拉來大筆大筆的讚助費用,自己就能賣出二萬本。哇噻,定價一百六十元的書,兩萬冊,那是多少錢啊?那就是3200000的碼洋啊。小醜和尚海互留了名片。尚海說:“萬科已經打過招呼了,能讚助一百五十萬;中石油也能讚助二百萬。再加上賣二萬本畫冊,就挺可觀了。”小醜當時聽得有點傻,她的能量也太大了!中石油,萬科,這可是中國最大最大的行業龍頭企業啊。這女人有道行,背景一定深不見底。驚得小醜不知是高興還是思維短路,不知道再說什麼了。不過小醜看到尚海的名片有些遲疑,名片上的總經理是別人的名字,她隻在上邊把自己的名字現寫上去,再寫一個電話號碼。小醜還有點納悶:她既然這麼有背景,為何要開這個小飯店呢?客流量也不大,掙錢也不會太多,為什麼不利用資源,賺幾筆大錢,然後瀟灑?尚海說:“我是獨身一人,自由者。我無兒無女,無老公。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心氣太高,一般的男士你也看不上啊。”小醜恭維尚海說。“別恭維我,我雖然優秀,但我也是半把年紀了。”尚海把一杯白酒拿起來,和畫院長碰杯,說:“院長老師,幹一杯吧。”畫院長和尚海碰過杯,但不敢接招,打賴說:“誰敢和你喝啊?我大點口下就是了。”畫院長也是海酒量,他身大力不虧,曾經也是喝倒一大批的酒神。但他也不敢跟這尚海姑娘叫板,可見她的厲害。尚海碰過杯,一對細密的雙眼向上一斜翻,一口就把酒下去了。看得小醜直眼暈。小醜心說:這家夥,真是茬口!尚海又給自己滿了一杯白酒,說:“畫老師,一會兒給我畫一幅駱駝怎樣啊?我喜歡看你即席作畫。”畫院長嘿嘿,說:“畫白菜還行,畫駱駝費勁。人家企業家給我們出錢,包了我們,我也不好隨便亂給人家畫的,得有個信譽不是。”這黔驢酒店不大,內設一小畫案,各種各樣的筆,油彩齊全。感情是尚海早就有準備的啊。尚海又幹了一杯酒說:“小醜老師,這本畫冊我們合作定了,我隻管給你們拉讚助,放心吧,三五十萬,二三百萬,都不成問題的。”小醜說:“謝謝尚老板。”“沒關係的,我也愛好和喜歡字畫嗎。你寫作能堅持下來,很不簡單。我以前也是寫詩的,我寫古典詩。哈哈哈哈。”“我可不懂詩,我讀的詩也少。”小醜未謙虛,他不讀詩。單一的讀小說。畫院長舌頭有點喝得大了,說:“小醜,海妹妹有能量,讚助的事沒有問題,需要多少錢,尚老板給我們拉來。”“謝謝,謝謝!”小醜心花怒放。“真是太好了。”小醜又想到:她喝酒真驚人,可這拉讚助的事情,她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嗎?動錢了,誰也是要求回報的,怎麼那麼輕而易舉地給你呢?“尚老板,你的回報怎麼給啊?”“我不要回報,我就是想做點事情的。我不差錢。我家是高幹家庭背景的,我的哥哥是官員,我妹妹作生意做大了,房地產開發。我們家不差錢,不差權。”“窮得就剩錢,缺的是無處花錢?”小醜點點頭說。“喔,是個羨慕人的家庭。”小醜很隨和但也很傲慢,對她尚老板的炫耀很不屑。尚海把雙眼上一斜翻,但並非媚眼,而是不滿。細密的眼神裏便射出的光線不柔和了,而是刺人的冷。“你信不過我?”尚海又幹了一杯酒。“不敢不敢。像你這麼優秀的成功女士,我恭維還來不及呢,怎敢不信任?”小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