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這女進了那男那女的捷達轎車後,就不知了東南西北,跟著這車轉悠起來。幹轉也不到地方,這個時候這男才有點感覺不對勁頭。南市在大,也不至於比沈陽還大吧?一個城市大能大到哪兒去?這來來回回的右打輪左轉彎,是搞得什麼迷魂湯?這男開始有些警覺了。他還不敢斷定那男那女就一定就是騙子,但最起碼是一對不善之人。必須做好防範的心理準備。這女還沒有醒過神來,一味地和那女親近,問這又問那,不斷地問個沒完沒了。這男說:?“我的給家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那男說:“不行,現還不能開機,別讓你的那什麼嘟嘟和條條知道了,那他們就會來綁架你。”“喔,是這樣啊,那我就不打了。”這男說。可是他心裏便卻有了數,他同時發現後邊還跟著一輛不很新的舊麵包車。心說,這回是完了,這才是真正的被綁架了!輕信了所謂的老鄉,真是應了那句話,老鄉騙老鄉,騙你沒商量。這女問那女:“我們這是去的什麼地方?怎麼還不到啊?”“快了,一會兒就到了,別著急,耐心一點。”此時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捷達車開往了郊區,後邊的麵包車也跟得緊緊了,離前邊的麵包車不差十米遠。這兒是郊區的一處建築,雖然沒有市內繁華,但也還建築林立,就是嘈雜和亂。他們在一處像是廠房的地方下了車,然後在那男那女的帶領下,進了一小胡同。後邊麵包車裏邊也下來了七八個男人跟在後邊不遠不近的進了小胡同。這時候的這女才感覺不大對味道,就問那女說:“老鄉,你們這時要把我們往那兒領呀?”那女口氣這回可就變了:“往那兒領?去哪兒就往哪兒領。”這女忽然心跳加速,往這男身邊靠攏。這男心理承受能力好些,他知道上當的時間也比這女早些。後邊那車下來的八個男人肯定是打手,這他看得出來。那一麵包車,在他們上了這輛捷達車德時候,就一直跟在後邊尾隨。這男這女被安排在一平方房住下,而且這邊住了好些人,但都是男女分開的。住下來後,這男這女也就明白了,這是個傳銷的窩點。而且是那種低檔的傳統傳銷窩點,進來的人,大都失去了自由,被人身控製,然後強迫性質地洗腦。在這裏吃得是窩頭,沒有多少油水的白菜湯。這一下子,這男可是完全蒙了。在沈陽做安利時,雖然也是開那種大會,集體洗腦,但沒有人看著,限製你的人身自由,這兒就不同了,不許你往家打電話,也不許你給親戚和朋友大打話,完全沒有自由。新來的人手機都被收去了,由這裏的頭兒們統一保管,什麼時候覺得你死心塌地了,完完全全和他們一條心了,才把電話還給你,讓你聯係下一家。這男這女剛剛來,明顯的不會把手機發給他們。這男這女,自從被那男那女花言巧語騙到這裏來,就再也沒有見到那對狗男女所謂的老鄉親。在這裏,有全國各個地方被騙來的大學生,社會各個階層的人。他們每天都在上演大會,“成功人士”的現身說法,他們是如何發家的,是如何由一個窮光蛋變成了大富翁的。下邊的人員拚著命地跟著鼓掌造勢,呐喊助威。這場麵這情景,這男這女見得多了,他們曾經就是瘋狂的歡呼者,可現在不同了,現在是被人家嚴厲監控的情況下,進行的。有一次,這男偷偷對這女說:?“忍著點,見機行事。我們的裝,爭取早日把手機取回來,那天小醜說給我們的手機衛星定位了,說不定還會找到的呢。”這女說:“都怨我,當時信了這兩個家夥的話!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嘟嘟和條條可是急壞了。不斷地給小醜打電話。小醜說他也是聯係不上的,他們沒有開機,如果開就好了,他能衛星定位,知道他們在哪裏了。這最急的是小醜。他是介紹人,盡管沒有他的什麼利益,但人不見了,人在人間蒸發了,一旦有個三長的兩短的,人家家人還不得找你要人啊!雖說小醜也沒有法律責任,可這良心上過不去呀,你的遊說,人家信了,奔個大好前程的去了,結果出事了,你沒有責任也有責任!條條嘟嘟無非就是失去了兩個客戶而已。你這嘴一賤,就釀成了大禍。這男這女的家裏也毛了,他們聯係不上這男這女,就給小醜打電話。小醜無法推遲,就安慰人家。還什麼《野狼出沒》,心頭提到了嗓子眼了。一家出版社的責任編輯還非常看好他的《野狼出沒》,不斷地催他快些寫,等著下稿報選題。所有的思緒都打亂了,家屬打來的;條條打來的;嘟嘟打來的;出版社打來的。小醜的思維亂套了,妻子也不斷地在單位給他打電話,問:那失蹤的男女找到了嗎?他們的家屬還追問你嗎?出版社還急於要稿子嗎?他們給的稿費也不很多,寫完就別給他們家了,還不如給書商算了。小醜說:“親愛的,你就別添亂了。”條條來電話了。小醜的心痛痛得直跳,別再提什麼懷不懷孕的事了,先放放吧。果然,條條沒有提自己懷孕的事,而是說,這男這女失蹤不見的事。條條說:“醜老師,你也別著急了,我們準備報案,那天的那次火車,是幾點下的車,車次,我們都搞清楚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坐在幾車廂。”“這我也不知道,可是他們的家裏邊會知道的。我給你問問,然後把電話給你打過去。”“醜老師,因為是你介紹的,成不成我們的客戶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你還在沈陽混生活,別讓人對你產生誤會,別讓他們家人找你的麻煩。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他們倆找到。嘟嘟姐說,她正在找人,公安局的人,還有帶點黑道的老板都找了。”“金老板有這能力嗎?”“有人傳說他黑道關係挺硬。哎對了,你們是不是在沈陽也報案?一旦有綁架的要贖金,那不就是可以順藤摸瓜了嗎?”“你真聰明,就是不適合做這個項目。”“最近看到馬莉了嗎?她提沒提我的借款的事情?”“她又去日本了,年底回來辦企業。據她說項目已經考察好了,在郊區租下一廠房,準備生產陶瓷工藝品。”“她真行。你看看我,一無是處的,瞎混。”“都一樣,我不是更瞎混嘛。”小醜說。“我現在是大事做不來,小事不稀得做。”他們的電話是由這男這女失蹤說開去的,後來就說到自己的了。條條說:?“醜老師,醜大哥,你得幫我拿拿主意,這孩子到底我要還是不要?我很矛盾。”“這事情得慎重,但還不能再拖下去了,這得早決定。”小醜也挺著急。“這孩子到底是誰的?”“我也搞不準了。是你是他的都有可能,不過多數還是他的,我細算了一下,可能還是他的。”“說真的,是誰的也不重要了,關鍵是你還想不想在要一個孩子了。這個年齡懷孕也不容易,你要權恨利弊,別到時候遺憾後悔的。”“是他的孩子,你能幫我嗎?”“如果他不管,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了。”“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和嘟嘟姐都是寬宏大量的人,我感激你們倆。現在是你的問題了,那兩失蹤的家夥,得想辦法找到,不然你的麻煩就大了,你就別想寫什麼小說了。”“我沒事,我又沒有勸他們去,他們自己願意去的。他們失蹤,被綁架,或者被暗殺,都不是我的行為,我犯不了王法的。”條條和小醜掛斷了電話。條條打車去了嘟嘟家。她急著找嘟嘟,是希望嘟嘟幫助找兩位失蹤者。這關係到小醜的問題,失蹤者家屬一定能夠拿小醜是問。嘟嘟和郭金剛在自家未出門。郭金剛一看條條來了,馬上借口有事情,出門了。郭金剛不是怕三人在家尷尬,而是怕條條提到懷孕的事情,問他是要還是不要,打不打胎,他沒法回答。要了大麻煩,一輩子的責任;不要,怕條條說自己忘恩負義,提了褲子就不認帳,是無恥小人,不是男子漢。嘟嘟對條條說:“我已經去了派出所,他們說這不好立案,人名都不知道,知道個電話號碼,對方又關機,別的線索也提供不了,不好找。”“那怎麼辦,嘟姐?”“我也找到了金老板,他說他想辦法給問問。他當時正跟黔驢倆存在吸煙,噴雲吐霧的樣子,對我的到訪很不待見,也聽不耐煩,根本就顧不上我。”條條又拿出她的大靈通,給這男打。怎麼也打不通,對方還是關機的狀態。打不通一遍再來第二遍,仍然打不通,就給這女打,也同樣是打不通。條條問:“嘟姐,這怎辦?”“派出所沒有立案不要緊,我們打110報警。”嘟嘟說著,就把電話打了過去。不一會警車就明著警笛,來到了。110的效率蠻高的,問下了事情的緣由,記下了,說:“我們將會盡快地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