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妻子主動給馬莉打了電話,說小醜願意去做物業公司的經理,並感謝了馬莉一番。小醜被架在了這中間,隻好硬著頭皮,幹了物業公司的經理。物業公司開始在即,很多爛頭事多,小醜忙的是不可開交,至於寫作,已經寫不進去了。最最頭疼的事情是,瑪麗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進來了,小醜謹慎行事,不知敢不敢得罪他們,小醜心裏邊沒有點底數,或者是該不該得罪他們。他們都以主人自居,好像這就是他們家的公司,小醜無非是個給他們打工的了。小醜從寫作的深水中浮出水麵,再也無法寫點什麼了。馬莉和兒子在家中坐月子,享受著母親的偉大,哺乳生命。公司上的事情,工廠由條條全權負責,開發這邊由一位職業經理人打點,物業公司全部放權給了小醜。她的自傳體小說,自費精裝包裹出版了,看了很上檔次。小醜感覺物業公司很沒意思。瑣事多多,第一期的一些業主們經常是這事那事來找物業公司。那天小醜正在處理日常事務,黔驢帶著皇姑人來訪。小醜值得答對他們,請到經理辦公室外的休息室。黔驢開門見山地說:“我來就是找你給我寫書的那事,商量商量價格吧。”“我真的是沒有時間了,黔大經理。”小醜不願意給黔驢寫東西是一方麵,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是真實的。接了這個物業公司的經理,就把自己套上了枷鎖,分身無術了。皇姑人看到小醜辦公和休息點很闊綽,有些羨慕。他在心裏便就有了想法,但是嘴上沒有說,他想也來這兒打工,馬莉畢竟是很大的老板,黔驢不是一棵能遮風擋雨的大樹,尤其是怕不得霜寒;而馬莉能抵擋暴風雪,是棵巨樹。黔驢說了馬莉給多少錢,她也給多少錢,馬莉出版花了多少錢,她也拿出多少錢。小醜最終也沒有答應黔驢,這讓黔驢很不滿,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小醜沒有像以往那樣發作,而是客氣地陪了個不是。黔驢也走,小醜把他們留住了,說:“中午我請客,請你們吃飯,喝酒。不過,我們公司有規定,當班時不能喝酒,你們二位喝就可以了。”“不喝你的破酒。”黔驢就很生氣。“真的不喝?茅台五糧液。”小醜說。黔驢說:“這還差不多,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的管夠。”小醜做了這個物業經理,工資是一萬二,其他的馬莉親屬,都不多,和這個城市的平均值無二。這也看出是馬莉的用意,她還是給小醜絕對的權威的,至於親屬,她無非是給找個吃飯的地方而已,沒有更深層意思。小醜沒有體會到這個意思,所以在某些事情上遷就了馬莉的親屬,這讓馬莉的親屬們開始居功自傲,好像他們是主人,小醜是外人的。小醜也有私心,他首次向妻子隱瞞了工資,隻報是六千,他想先攢點錢,自己的書也自費出版,能賣出去,就自己銷售,省得出版社挑肥揀瘦的,出版商以為克扣稿費。中午在一家小飯店吃的,小醜自己帶的酒,的確是茅台。這是一位文學愛好者送給他的。吃罷午飯,黔驢說:“你雖然沒有答應我,但我還是讓你來給我寫這個自傳體。”“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位作家,很有名的,尤其擅長寫這種自傳體,怎麼樣。”黔驢說:“那你介紹一下看看吧。”小醜順便逗她一句:“這哥們可是個美男子,風流倜儻,你可要好對他呀。”黔驢把個小豆豆眼王珊一翻,說了粗話:“姐們求之不得呢,來者不拒。”小醜按部就班地上班,公司還給配了接送的小車。有一天,皇姑人突然來訪,他祈求小醜給他安排個工作。小醜說:“你不是在黔驢那兒春風得意呢嗎?怎麼到我這兒來討生活啊?這兒的廟可是很小的啊。”皇姑人很不好意思地說出了他的窘境,其實是無償地給人家黔驢打下手,沒有分文工資的,做多就是賺那頓午餐的盒飯,可憐到家了。小醜說:“皇姑人哥們,用你也行,可是,你得絕對聽我的,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行啊,隻要不是殺人放火,我都聽你的。”“那好,我就啟用你,待遇方麵有什麼要求,你提出來,能達到的,我都滿足你,達不到的,你提了也白提。”“就一個要求,給工資就幹。”皇姑人也很幹脆,他的底線是很提的要求。小醜說:“每月給你開兩千二到兩千四,給你上社保和醫保。”“真的啊,我的媽呀,天堂啊!你是我的親哥哥親弟弟!!”“當然真的,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小醜對黃古人說,然後又耳語著一些秘笈。小醜讓皇姑人死死地盯住馬莉家的那些親屬們,對他們要按照公司的規章製度辦事,不服的,該罰就罰,該開除就開除,毫不含糊。皇姑人說:“就按領導說的辦,我絕不退縮。”“不整治住這些人,我們的工作沒法幹,他們意味著公司就是他們家的,在公司裏邊老大老二自居,我得讓他們知道我這個總經理不是擺設!”“好好,我就給你當個馬前卒,一直往前拱!”“試用期一周,合適了,你就是我的副手。”小醜在錯誤的時間中,卻選對了人。皇姑人第一天上班,就在小醜的麵授機宜下,對馬莉的一個親屬,下了殺手。皇姑人找到了那個大爺一樣的人物,對她說,你現在的很差很差,非常糟糕,這個月要把你遲到早退的日期加起來,還有你的缺勤日,扣除你半月工資。“你是誰啊?那來的一根蔥裝象鼻子啊?”馬莉親屬對皇姑人,不屑一顧。“你以為你是誰啊,這個公司是我們家開的你知道不?就連小醜都得聽我們的,他那個總經理,就是個擺設。”“擺設不擺設,這我管不著,我是秉公辦事,該罰的,一分都不能少,你還記住了,再這樣下去,也會開除你的。”“你他媽的少跟我狂,開出的不是我,是你。你信不信,明天久仰你下崗!”那女親屬很狂妄傲慢。“今天沒有下崗,我就會按公司製度辦事,明天我下崗了,我也就不管了。”“哼,俺們走著瞧!”女情親屬,氣哼哼地甩門而去。不一會兒,小醜就到了馬莉的電話,馬莉在那邊用商量的口吻說:“小醜總經理,能不能通融一下,別扣她的工資了,小艾不為利好嗎?”小醜說:“這恐怕不行吧,我們已經為所欲為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幹了,如果繼續這樣的家天下,我就辭職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半月的工資,本身也沒有多少錢,你歸攏他們我沒意見,要循序漸進,他們的父母親,都是我的長輩親屬,老和我鬧,我也受不了啊。”馬莉的話中還傳出了孩子的哭聲。小醜笑了,聽著孩子的哭聲,心情無比的暢快。“我知道你是想讓這個公司,把你的親屬們養起來,有個混飯吃的地方,我理解,可是這畢竟是公司,不是小賣部,公司的規矩裏不起來,往後會越來越不好走。”“你不給我麵子,就算我被說,但我一定得給你麵子,就按你的規矩執行吧。”“我這也是得罪人,為了你好,我可是為你兒子在著想啊!”小醜刺探一下馬莉的反應。“我的兒子與你不相幹,別自作多情,好好幹你的經理吧。”馬莉掛斷了電話。小醜剛掛下電話,皇姑人進來了,他介紹了談話的情況。小醜說知道了。皇姑人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聽,是黔驢給他打過來的。黔驢以前很少給他打電話,因為每天他都準時提前到崗,給黔驢的大辦公室打掃得一塵不染。黔驢傳說:“你在你怎麼回事啊,還沒有到啊,都兩天沒來了。”想必是那邊的辦公室亂成了一鍋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