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身世不一般(1 / 2)

按摩女叫小雯,今年才二十歲(虛歲)。家住本省西南邊,家住很窮。她來這兒,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是個什麼地方,老板是個什麼人,隻有文董清楚,這個文董和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是狐朋。小雯原本初中時,考上了高中,成績也不錯。爸爸身體不算太好,為了供養他和弟弟讀書,隻好外出打工,在工地做小工,他呲牙咧嘴地供著小雯和弟弟上學讀書,勉強維持。可是一次意外,老爸從建築樓上摔了下來,下半身癱瘓。媽媽承受不起這個打擊,也承受不起家庭的重擔,離家出走了,至今也下落不明。小雯不得不放棄學業。小雯細細地給小醜說她的經曆。我作文很好,每次都是受到語文老師的表揚,我當時就有個美夢,想當作家。我看了不少的世界名著。爸爸出事了,媽媽拋棄了我們。我不忍心這個家不能在支撐下去了。弟弟是個男孩子,不讀書,那怎麼辦啊,再說了,他學習好,在班裏是尖子。我一咬牙,不念了,其實也念不起了。我要打工掙錢,供我弟弟讀書!當時村長來我家,要我嫁給他的侄子,管我弟弟讀書,他的侄子是個殘疾人,精神上也有點毛病,我不同意,村長就暗地裏整治我家,低保也不給我家辦理,什麼好事情也談不上我們。哎,沒有辦法啊。我恨死我們那個村長了!別看我們是個窮村,可是村長家可不窮,二層小樓房,還有轎車。她和村裏好幾位婦女又不正當關係,他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了這幾個人了。凡是上邊來的各種款項,救濟款,水利(小流域治理)的等等款項,他都敢貪,他和鄉裏的領導關係可好了,他們相互保護。我該城裏打工,進了這家洗浴中心,開始時,學習做足療,後來學按摩,在後來,老板就要求我作特殊的服務,我不同意。可是,上天啊,我鬥得過他們嗎?!……我不得已走上了這條路,我真點錢,是血汗錢,是身心遭受踐踏的錢啊,我用出賣我的靈魂的錢來養家啊!,盡管這樣,我爸爸的病,也治療不起,隻能吃點止痛片來緩解。有人說小姐很掙錢,那是天上人間,那是一些特殊的消費群體。如果我能有個一般的掙錢方式,我也不會幹這個,幹了這個,這輩子還想找到好對象嗎?不能了。如果我不是被逼無奈,我不會幹這個的。我也徐彙區讀大學(小雯很憧憬地哇哦著脖),也許會寫小說,或許成為作家的。別看我們幹這個的,社會上什麼人都能接觸到。當官的,公檢法軍人都有,其實,企業的老板還好一點,隻是相對而言,不像那些吃管飯的,他們最不是人,一般來都不是子消費,是有人請,他們特別慘無人道!我這樣說,不是埋汰那些管家人,他們真的很無恥,很下作,而且瘋狂到了發指的地步(小雯的眼裏有淚了)。小醜知道,小雯一定不可言喻的故事在它的身上發生過。肯定是哪個官員之類的對她有過超出常理的殘害。我們見過的當官的,級別都不小的,有的很有來頭。我說話你可能不信,還有將軍的頭銜的。也不是所有的當官的都不好,我遇到過一位好的,他的官職不高,每次來也都是做個足療,他每次都多多給我些錢,讓我給弟弟寄回去。他說他喜歡做慈善事情,但不想高調,都是偷偷摸摸地做善事。他說他信宗教。不要怕,他不是信法輪功,要是法輪功,他不早出事了啊。他信基督教。他一直也沒有升上去,他說這樣挺好的,混到退休,那個退休金安度晚年,挺好的。我也遇到過最壞的一位,他掐我,還往我身上燙煙頭,那老不死的家夥最可惡,我殺了他的心都有!可是我不能那樣做,我還得供我弟弟上學呢。再說了,那個家夥勢力打著呢,就連俺的老板都惹不起他,據說俺的老板還得他來罩著,不屬任何差錯。你也知道,這娛樂場所,沒有後台,是不能為繼下去的。哎,人份三六九等,俺是最底層的那茬人,任人宰割。社會注意的優越性我知道,是有的。可是對我來說,什麼也得不到。我隻想把我弟弟供完大學,希望他能有點出息,改變命運,千萬千萬別做最底層的人,不用說大富大貴了,就是活著都困難。大哥哥,你是做什麼的?技師問小醜。小醜說自己是個打工的,在物業公司混事。業餘弄點小說什麼的,愛文學這行當幾十年了,自小開始的。哎,那你是個作家吧?是不是也都無所謂,反正自己喜歡,就寫寫,表一下自己的感情。我也寫過小說,可是沒有堅持下來。想的時候挺好,一寫,就是不那麼回事了。我堅持下日記,再忙,我也每天都寫。其實,那些都是很好的素材,將來我一定要把握自己的經曆寫成一本書。不為出版和發表,就是給自己留下個念想。我這輩子,也不想結婚了,更不想生小孩。一個人能混得下去,一人飽了,全家不餓。就連這一點最低的標準也做不到,因為還要為我弟弟努力。我們這兒的人,相互之間都不知道彼此的具體情況,一般都不知道姐妹們的真實姓名,都是代號和假名,什麼小娟了,阿蘭了,都這是這些個順嘴起的名字你不用問我的真實姓名,。我們在這裏都是數字,我是18號。以後想找我,就問18號就找到我了。媽媽,其實,我不僅不恨我的媽媽,我還愛著她。媽媽是個善良的農村女人,勤勞樸實,能吃苦耐勞,爸爸在外打工時候,她一個人操持家務,外邊地裏的活計,她自己一個人幹,家中的主雞鴨鵝,也的她來打理,家中水一把,外邊泥一把地折騰,供我們姐弟倆上學,無怨無悔。後來爸爸出事了,媽媽崩潰了,對於這樣個沒有讀完小學的媽媽來說,媽媽已經很不容易了。媽媽的肩膀能擔多少斤膽子啊?可是現實,她無法承擔,後來媽媽就失蹤了。媽媽的失蹤,不一定是拋棄我爸爸,也不一定是另尋出路。媽媽的失蹤至今你也是個迷。我們找過,也報過案,可是一直沒有下落。如果現在能夠見到我媽媽,不管他是什麼原因,就是真的為了拋棄我們,我也會跪下來給她磕頭,我會接納她,好好伺候她,是她把我和弟弟生下來,來到這個大千世界,能夠看到光怪陸離的花花世界,母親都是偉大的。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媽媽,可是現在一直不知道她在哪裏,是生還是死。她若是真的還是這個世界上,我為她祝福!她要是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為媽媽祈禱,希望她不論在陰陽兩界,都能得到幸福。哎,大哥,你怎麼會和文董成了朋友啊?看你們也不像是一類人。你像個文化人,文質彬彬的,他是個社會人,老江湖了。大哥,你別小看我們做小姐的,見識的人多了,三教九流社會上五行八作無所不有,這個小小的洗浴中心,就是個大世界。我隻能叫你大哥,這也是行規。別說你這個歲數了,就是六十歲七十歲,也得哥長哥短地叫著,職業道德啊。叫你叫大叔?那好吧,我就破例,叫你叫大叔了,按說你也和我的爸爸年齡差不多,就叫你大叔吧。當官的沒好人,這話不對,有點太絕對了,可是,我接觸來這裏的官人,真就是沒幾個好人樣的,他們看著和社會的不三不四的人說起話來沒嘛兩樣,說的都是工作之外的怎麼賺錢,怎麼吃喝玩樂,在就是說些小道的消息,官場爭鬥的什麼的。這些官人放肆起來,天不管地不管的。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像我們那破村長那樣壞,如果也那樣,就是些該天殺的!大哥,不不,大叔,我和客人以前從來不說這些,也沒有這麼多的話,你今天列外了,我看你不是個壞人,真的不是。我們在這裏久了,什麼人,什麼性格都是一眼就看個八九不離十。我認為我看了很多的書,和大叔一比,我看的太少了。大叔說的這些書,我都沒看過。我業餘時間不逛街,就是看文學雜誌。什麼小說月報小說選刊十月當代,我逮著什麼看什麼。這些雜誌,我還是喜歡看小說月報,因為通俗易懂。大叔,你也寫作,又發表的嗎,又出版的嗎?真的啊?那可是太好了,有機會拜讀大叔的大作啊。大叔謙虛了,能發點東西,那就是了不起了。我拜大叔為師怎麼樣。我怎麼能和你一樣呢,你不是個簡單的愛好者。別看我在這裏,我也是有夢想的,有追求的!大叔,我沒有自暴自棄,我一直暗暗地下決心,將來寫他幾部書,不是為了當作家,而是為社會負責任,為自己負責任,把我的所見所聞,都寫出來,讓這個社會知道一些不知道的事情。我看那些文學雜誌所寫的故事,多是些男男女女的,那些事情,那些作家文筆是非常好的,可是故事寫的事件,都很表皮,他們沒有多少生活,離社會太遠了。我不知到這些作家是不是閉門造車,反正離現實生活太原。大叔現在不怎麼看哲學文學刊物了,那都看些什麼書啊?看外國的,外國的,有的看起來可累了,甚至也看不大懂。大叔,我有生活,農村的,城裏的,我都有,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寫。反正我一定要寫,不是為了當作家,是我憋在肚子裏的東西,不吐不快!小醜看著小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知道她所說的故事,一定是真實的,不像是在編故事,這個十八號很真誠地在向小醜訴說著她的故事……不知過了多久,小醜被小雯做了幾個足療,文董回來了,他哈欠連天,雙眼通紅,回到大廳的休息沙發上,不一會兒就鼾聲雷鳴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