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亂民(1 / 2)

大魏,錦官城。

錦官城,物寶天華,雍容繁華,自古以來,被譽為天府之國,乃是中西部最為重要的戰略要地,昔日後蜀建國於此,大魏滅蜀之後,更是經過多年的修築。

故而城門與他出也不同,顯得格外的巍峨結實。

隻是如今的錦官城,早已經沒有昔日繁華的景象,城門緊閉,城牆殘破不堪,到處都是倒塌焚毀的房屋瓦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黑霧,街道上人煙稀少,但是街道拐角處到處都是痛苦呻吟的災民,一對對如狼似虎,虎背熊腰的軍隊在街上來回巡視。

突然,殘破的城門大開,一輛青蓬雙轅的馬車緩緩的開進城內,城內大路旁,由一名青衫白衣的,讀書人模樣的中年人帶領著一對威武的騎兵,早已經等待多時,見到這輛馬車搖搖緩行,連忙驅馬迎了過去。

馬車停了下來,車簾緩緩掀起,露出了一個月白錦衣,容顏清朗的青年之人,見到驅馬趕來的人,萬年冰冷的麵龐露出一絲淡淡笑容。

馬車上的人剛準備下來行禮的時候,卻被為首的中年人攔了下來。

那中年人名叫慕瑾軒,乃是趙王殿下身邊的謀士之一。哈哈大笑道:“師弟,如今這蜀中已經是秋冬之際,寒風北嘯,師弟你身體單薄,又舟車勞頓,如今又位趙王殿下出謀劃策,立下如此大功,就不必下來行師門之禮了。”

那馬車上的人咳嗽了幾聲,看了一眼眼前的師兄,似乎對他說的話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歎了口氣道:“倒是多謝師兄掛懷。”

穆瑾軒聽出了晉南柯語氣中似乎有些無奈,暗中歎了口氣,他也知道,這位和自己同窗多年,頗為親近的師弟,不到三十歲,卻是滿腹經綸,自己一向自命不凡,卻也是不得不對自己這位師弟佩服的五體投地,隻是這位師弟的性格淡泊無爭,閑雲野鶴,似乎一直無意為官。

於是探問道:“難道師弟還在怪我。”

“師弟怎敢怪罪師兄呢”晉南柯搖了搖頭,他知道他這位師兄的心中想法,這些年來他自己四處雲遊,是給了自己這位師兄無心於科舉為官的假象,但其實不然。

如今這大魏皇帝日漸老邁,精力大不如以前,而皇子們又大多已經成年,對那九五之尊頗為覬覦。雖說太子之位早已經定下,但僅此絕不能消除那些勢力龐大的皇子們的野心,雖然表麵上這大魏朝堂之上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實則是風雲莫測,波濤暗湧。

晉南柯雖說遠離廟堂之上,處江湖之遠,但對這大魏朝堂之事卻也是了如指掌。如今最有可能成為大魏九五之尊的皇子,除了被立為太子的趙敬仁,便是權傾朝野的康王殿下趙敬賢。

經過多年的鬥爭與經營,兩人如今勢均力敵,將這大魏朝堂的勢力瓜分殆盡,晉南柯深知若是自己科舉為官,難免會成為這兩方的一員。

這兩方人才雲集,這樣投靠其中一方,難免大材小用,雖說是金子總會發光,但是要想自己引起他們的注意卻要費一番破折,晉南柯一向自命甚高,就像諸葛亮一樣寧願選擇勢單力薄的劉備,也不願選擇勢力龐大的曹操或者孫權。因此對成為這兩方都不感興趣。

晉南柯時刻關注著這大魏朝廷上的動態,便是想像諸葛亮選擇出自己的劉備來。

晉南柯依舊平靜的說道“隻是師兄應該知道,這一次南柯出謀出力,並不是想在趙王殿下麵前立功,謀得個一官半職,而是想為這蜀中百姓出一分力,畢竟南柯乃是蜀人。”

晉南柯看了眼被戰爭破壞殆盡的錦官城,昔日繁榮昌盛的早已經一去不複返,眼中不由不由暗淡下來。

慕瑾軒靠了過去,拍了拍晉南柯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師弟心中所想,師弟不願為官,本想將這份天大的功勞讓與我,隻是師兄有多大的本事,別人也是了解,瞞是瞞不住的,師弟天縱之才,師兄是不忍你埋沒在鄉野之中的。”

慕瑾軒指了指這周圍,“如今這錦官城雖說是殘破不堪,但是隻要治理得當,想要恢複昔日的繁榮也不是難事,師弟既然是蜀人,難道不想為這蜀中的建設再出一份力嗎。”

“我知道師兄的意思。”秋風拂過,晉南柯苦澀的麵龐多出一絲笑容,“南柯既然來到這裏不,便已經說明南柯心中已經下定決心,既然趟進官場這一趟渾水,便不再指望自己能獨善其身。”

“師弟能明白這個道理甚好,既然如此,師兄也不再多說。”穆瑾軒想起趙王的請托,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趙王殿下已經在益州刺史府內等候多時,我們切不可讓趙王殿下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