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告訴我的，這種乞討方式，自古就有！”蘇皓想起爺爺虛偽的麵孔，盡管有些氣惱，不過還是感激他教會自己不少東西。
“我們報警行不行。”張思韻終究是難以接受被欺騙的事實。
“警察做事是要講求證據的，就算是報警，恐怕也無能為力。”
“那豈不是白白上當吃虧，我咽不下這口氣。”張思韻嘟囔著嘴唇說。
蘇皓有些苦惱的揉了揉額頭，他又開始後悔帶張思韻出來了。
“想要出氣，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可以在旁邊觀察，並拍下小姑娘一舉一動，等著她離開的時候，跟上去找到她的老巢，然後報警一窩端掉，不過這個過程會有一定的危險。”
“跟蹤。”張思韻還沒這樣玩過，立即興奮起來。
商量妥當之後，二人在附近入住旅館，選了一個能清楚觀察到小女孩動向的房間。
“累死我了。”張思韻四腳朝天，身體呈大字躺在床上舒了口氣。
“注意觀察，別偷懶讓她跑了。”
蘇皓倒也任勞任怨，搬了個凳子坐在窗前，用手機拍照功能記錄關鍵證據。這才剛剛過去個把時辰，小女孩的愛愛心捐款就接近上百次，不由得讓他大為心驚。
“小姑娘要離開了。”眼看太陽偏西，夜幕降臨，跪在地下的小女孩緩緩地站起身來，她揉揉胳膊，舒展一下筋骨，顯然這是跪的時間太長，血脈不暢的緣故。
李、張二人下火車的時候，不過晌午，眼下臨近黃昏。也就是說，如果這女孩子是早上出攤，那麼她整個白天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一直跪在那裏。
“有此毅力，何愁大事不成。”蘇皓心中感歎。
“要離開了呀！”張思韻停止呼嚕聲，一個鯉魚翻身，跳下床來。
果然看到小女孩已經改跪為坐，敲肩蹬腿，舒展筋骨。
等到兩人下樓，小孩子已經將前方寫有悲慘身世的廣告紙卷起來，抱著沉沉的募捐箱，隨著人流踽踽而去。
“看她抱著紙箱子很吃力，恐怕裏麵的錢也得很驚人吧。”張思韻恨的咬牙切齒，同時有些羨慕地說。
這時小姑娘來到拐彎，兩處建築的死角處，有兩個大漢等在那裏。
兩名大漢身材高大，體魄健壯，兩眼之間，斜刺裏穿過一道疤痕；另一個裸露的背脊上，紋刻著一條青龍。
“這恐怕便是小姑娘的保護者了吧。”蘇皓小聲嘀咕，讓早就嚷嚷著要過來算賬的張思韻有些後怕。
兩名大漢一個替小姑娘接過錢箱，另一個給她拿行李，並快步走到路邊，進入早已停好麵包車。
“不能讓他們跑了。”蘇皓一聲低呼，立即在路邊攔住一輛出租。
“跟上前麵的那輛車。”張思韻忙不迭地對司機師傅命令道。
“公司有規定，私自跟蹤別人的車，是要犯紀律的。”
看著司機師傅慢條斯理，不急不慢的樣子，張思韻急的心裏抓狂。
“給你雙倍車費，總該行了吧。”蘇皓有些生氣。
“兩位是便衣警察吧！給警察服務不算壞規矩。”司機說話的同時，發動汽車，呼嘯一聲躥了出去。
前方的車左拐右拐，漸漸地遠離市中的高樓大廈，駛往低矮平房的郊區，一直往西南方向而去。
“再走可就要進山了，兩位還確定要跟麼。”
天色已黑，司機不敢往山裏去，畢竟最近發生幾起出租車司機被劫財的事件，甚至有人喪生。
“跟著，為什麼要停下，你剛才敲詐我們的能耐哪裏去了。”張思韻有些鄙視的看著他。
司機師傅額頭有些冒汗，暗怪自己不該在傍晚時候宰客，趕緊告饒。
“姑奶奶就放過小的吧！山裏的確不安全，還發生過命案，我上八十歲有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需要我微薄的收入供養，可不敢亂來，雙倍車費我不要，您按照計費器給就行。”
張思韻還要不依不饒，卻發現前方的車忽然停了下來。
“好吧，我答應你了，現在就停車。”
司機師傅暗道晦氣，隻得在路邊停靠下來，張思韻則是按照計時器付給他車錢。
蘇皓不禁莞爾，有心按照約定給人兩倍，可他從桂水市帶來的錢都給張思韻愛的奉獻了，有心無力。
“竟敢敲詐道姑奶奶的頭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蘇皓看她老氣橫秋的樣子，推她一下，催促起來。
“趕緊跟上前麵的人，可別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