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勝利後他留在部隊,因為處事低調,十年動亂期間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衝擊,改革開放以後,放開出國限製,他便第一時間將女兒送往國外學習醫學。
歐陽院長沒有讓父親失望,果然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並放棄了國外優厚的條件,毅然決然的返回祖國,為家鄉做貢獻,這也是她為何四十多歲,便能成為院長的原因。
歐陽院長在國外喝過洋墨水,接觸到的完全是西醫,而且她的水平也到達國際水準,回國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自信滿滿地用西醫的法子治療父親的半身不遂。
可是幾年下來,她幾乎用盡手段,也不過僅僅讓父親維持原狀,而不能有所好轉。
這時候中醫開始複蘇,而魏索也從張老爺子那裏學有所成,才一出山,便治愈幾起疑難雜症,名聲大噪起來,他們二人有過同學情誼,歐陽院長便邀請魏索用中醫的方法給他老爺子治病。
魏索答應下來,並將本來隻能活動手指的歐陽忠調理的能夠下地走路,歐陽院長看到希望,認為手術時機成熟,立即組織專家製定手術方案,準備將老爺子頭腦當中的彈片取出來,一勞永逸。
而魏索因為是中醫專家的緣故,她便沒有通知,等到出了問題,這才急忙叫他過來幫忙解決。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說句實話,你家老爺子的病情,我是無能為力了。”
歐陽院長聽完魏索的定論,臉上悔恨的表情更甚,苦笑道:“西醫沒有治好,中醫也沒有辦法,看來我父親這次在劫難逃了。”
魏索信奉中醫,最討厭的就是西醫把病人治壞,宣判死刑了,再轉給中醫,寄希望於奇跡出現。中醫接手之後,的確讓許多病人有不同程度的好轉,甚至直接康複,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他不忍心看歐陽院長傷心的樣子,畢竟是老同學,話音一轉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我的能力畢竟有限,如果我師父他老人家肯出馬,歐陽伯父的病也不是沒有希望。”
“你師父?是醫專的老師麼?”
歐陽院長與魏索曾是醫專的同學,學的都是臨床,大二那年,她抓住機會出國深造,而魏索因為費用的問題,無奈放棄,留在國內完成了學業。
“就那些老師們,也能與我的師父相提並論。”魏索一提起來張家老爺子,當即神采飛揚起來。
“我畢業以後,回家鄉小城鎮租了個門頭,開了一個中西醫門診,當時我醫術尚可,而且價格也公道,一時之間,車水馬龍,我便漸漸地生出來怠慢的心態,終於有一天,有一位孕婦臨盆,來不及送到大醫院,來到我的診所當中。我自從開業以來,也給幾名孕婦接生過,有相當的經驗,但那次還是出了問題,孕婦在生產過程中,手足抽搐,全身強直,子癇昏厥,我用盡急救手段,不能將孕婦救醒,眼睜睜的看著她咽氣,心中絕望至極。要知道那時候我的門診剛剛起步,一旦發生這種嚴重的醫療事故,倒閉固然可惜,一屍兩命的打擊定然會讓我一蹶不振,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師父路過,正巧到我診所抓去一副中草藥,看孕婦的丈夫因為自己妻子過世而跟我拚命,他二話不說,拿出銀針,在死亡孕婦合穀、中都等部位紮了幾針,便讓那孕婦醒轉過來,並順利的誕生下嬰兒。”
“能讓孕婦死而複生,當真是匪夷所思,今天若不是從魏同學你的口中得知,我還真就難以相信。”歐陽院長臉上露出來向往的神情。
“我知道他是高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果斷死皮賴臉的纏著拜師,他被我誠意打動,終於決定破例收我。我跟著老師前後不到十年時間,便被趕出來實習,才學到他老人家不到三成的水準,著實可惜。”
魏索本就是聰明絕頂之人,對於學醫又肯下苦功,跟隨老爺子期間,未嚐一日有所怠慢,終有收獲,但他自認比起老爺子的博大精深來,還差得遠呢。
“有這等高人相助,我父親想必會轉危為安吧!還請魏老同學告知你師父的住處,我立即登門相請。”歐陽院長就是因為不完全相信魏索,這才執意用西醫的手術方法給父親治病,結果讓事情變得更糟,這讓她不敢再夜郎自大。
“我師父他老人家各地雲遊,十大洞天福地輪流居住,就是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好在他的孫女已經得到老爺子的七八分傳承,最近又在桂水市,我回去之後,求那位小姑奶奶,或許能治療伯父的病情。”
歐陽院長發現又有轉機,當即站起來給魏索道謝。
可隨著她的起身,手肘將旁邊的挎包一下子打掉,露出來從張思韻身上繳獲的幾根銀針。
“你這幾枚銀針是哪裏來的?”魏索看到之後大吃一驚,急忙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