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抬手就準備扇自己耳光,流水淡然的聲音傳來,“等下!”
司慕如星原本準備看好戲的表情一僵,目光落在蘇流水臉上,嘴角緩緩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高傲而緩慢,好似一隻驕傲的孔雀,目光充滿著挑釁的意味,
“清惠郡主有話要說麼?還是清惠郡主覺得本宮的處罰過輕了?”
流水嗬嗬一笑,光滑柔嫩的臉頰帶著一絲耀眼的光彩,“如星公主的處罰自然是極為合適到位的,流水不敢置喙,隻是公主處罰錯了對象而已,該打的不是小吳子,而是給公主抬轎的轎夫!”
司慕如星一愣,然後挑挑眉,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流水,嘲諷的笑道,“你說什麼?”
流水挽唇一笑,淡然而肯定的道,“我說公主處罰錯了對象而已,該打的不是小吳子,而是給公主抬轎的轎夫!”
司慕如星嗤笑出聲,冷哼著挑起眉頭,神情驕傲,“清惠郡主是被剛才一撞撞傻了吧?!衝撞本公主的是這個賤奴才,懲罰也該是懲罰這個賤奴才才是,和本宮的轎夫有何關係?”
說著頓了頓有嘲笑道,“本宮知道,你想給這個太監說好話,不過,說好話之前也該看看是什麼事!衝撞了什麼人才是!”
司慕如星說著眼中迸射出一抹狠意,暫時不能動你蘇流水不代表就不能給你添堵!
小吳子回頭對流水磕了個頭,“奴才知道郡主想為小的說好話,隻是奴才有眼無珠,衝撞了公主,這二十巴掌是奴才應得的,奴才謝謝郡主了。”
說著抬手就往臉色扇去,流水斷喝一聲,“等下!”
小吳子心裏暗暗叫苦,司慕如星這個魔星在宮裏是出了名的難纏,得罪不得的,好不容易楊嬤嬤想辦法製住了司慕如星,自己才從司慕如星手中撿回一條命來,若是清惠郡主和司慕如星別上了,司慕如星拿人家郡主沒辦法,最終倒黴的還是自己!
小吳子轉頭剛想給流水說不要再給他求情了,流水一擺手製止了他,對司慕如星露出一個笑容來,挑眉道,
“如星公主的轎夫都是屬螃蟹的麼?”
司慕如星一愣,疑惑道“什麼?”
這蘇流水又在搞什麼?怎麼忽然想到螃蟹上了,這和眼前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什麼屬螃蟹的?聽都沒聽過!
流水微微笑道,“如星公主的奴才不是屬螃蟹的,那本郡主就奇怪了,怎麼這好端端的奴才,筆直的道路他們不走,偏偏就要橫著走!”
眾人一愣,這才往路上看去,一看,不由都是一愣。
蘇流水和如星公主走的是兩條路,兩條路通往祥和殿和星辰宮,在禦花園中彙合,兩幫人碰上也是正常,隻是司慕如星的轎攆和流水的軟轎相撞的地方離那彙合的地方還有一點距離,流水的軟轎正正的停在路上,倒是司慕如星的轎攆前兩個抬轎的轎夫竟然踩在兩條路中間的草坪上!
明眼人一看便明白,這分明就是司慕如星的轎攆故意衝過來撞了流水的軟轎!
司慕如星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該死的!自己怎麼沒想到位置上的問題,隻是一看見蘇流水在睡覺便想著怎麼給她添堵,竟忘了在路盡頭再撞她!想不到這小賤人竟然觀察的這樣仔細!
流水閑閑地看著司慕如星,淡笑道,“這筆直的路,公主的人都能穿到花園中,所以本郡主還以為如星公主的人都是屬螃蟹的,在宮裏是橫著走的。”
司慕如星被流水擠兌,臉色極為的不好看,卻一時說不出什麼,隻是恨恨的瞪了兩名轎夫一眼。
兩名轎夫心裏一顫,暗自歎息,他們也不過是按照公主的吩咐做事而已,剛剛是如星公主讓他們撞過來的,怎麼會想到被人抓住了把柄?!
楊嬤嬤瞧著司慕如星臭的不能再臭的臉色,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讚賞的看向流水,清惠郡主自從受傷後似乎真的是不一樣了,以前和司慕如星對陣的時候,清惠郡主都是被動挨打的那一個,什麼時候竟然如此慧黠了!
上前一步對流水淡笑道,“這宮中的奴才都是內務府千挑萬選出來的,怎麼可能會有屬螃蟹的,清惠郡主您真是說笑了!”
流水淡笑道,“哦,原來是本郡主搞錯了?”
說著臉色忽然一變,喝道,“那本郡主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屬螃蟹的,怎麼就連路都認不清,直直的路也能走到草叢中來!你們是想要撞死如星公主嗎?!”
那兩個轎夫本來心裏不安,此時被流水一喝當下腿軟的“咕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告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司慕如星的臉黑的能滴出墨來,流水已經笑道,“當真是刁奴欺主,且不說你們衝撞了本郡主,單是讓公主受驚就該罰!”
那兩人怎麼也沒想到剛剛在小吳子身上的事情轉眼間落到了自己的頭上,身上冷汗盈盈,不住的磕頭,“奴才真的不是有意的,公主饒命啊……”